第七章 飯堂規矩
在那一刻,周圍所有的人都停下動作,看著加籐大當家緩步走出來,去到那個俘虜的面前。
剛剛那一嘯之威,震倒虎豹,無論武道高手或尋常士兵,全都給震懾呆住,渾然忘了反應;至於我們這些熟悉大當家膽小怕事風格的人,眼見他突然轉了作風,吃了一驚,眼睜睜地看他走出來,端著那碗熱氣騰騰的叉燒面,在唯一的客人面前放下。
豬骨湯頭作底,佐以香料,分三次燉熬,連續煮上二十四時辰,不斷有人在旁舀出雜質,瀝淨湯頭,讓豬骨濃湯的滋味濃郁而醇厚;配上手工打製的麵條、細心鹵煮的叉燒肉,還有細碎的嫩筍與青蔥,被滾燙豬骨湯的熱力一逼,馥郁香氣芬芳四溢,逗得周圍眾人饞涎欲滴,食指大動。
這一碗平實中見真功夫的麵條,就擺在那個俘虜的面前,這時,周圍很多人都流露怒容,那主要都是新加入反抗軍的成員,像我一樣,不明白這間專門為反抗軍提供料理的飯堂,為何甘冒大不諱,讓一名脫逃的敵軍俘虜進來用餐?
一百多雙眼神,全都集中在一處,那個壓力可想而知,但是端碗的手卻沒有絲毫搖晃,平穩地放在顧客的面前。
「請用吧。」
那個神智模糊的瀕死俘虜,好像被這一句話給喚醒,忽然捧住面前的麵碗,大口大口地吞食著麵條,一時間整個飯堂寂靜無聲,就只剩下他狼吞虎嚥的進食聲音。
我相信有人和我一樣,覺得不妥、覺得古怪,但看他吃得這般認真香甜,像是在享受著生命中最精華的部分,當下誰也不想去打斷他,就看他這麼連湯帶面地整碗吃個乾淨,對守候在面前的廚師說了聲「謝謝」,然後就突然倒在桌上,動也不動。
光從那個姿勢來看,他很明顯是已經斷氣了,臨死前還能飽餐一頓,也不枉了。這下子問題解決,但新的麻煩隨之衍生,抓不回俘虜,反抗軍那邊失了面子,為了挽回顏面,就只好遷怒在我們飯堂這邊。
要遷怒卸責,這些軍官無疑咬到一根硬骨頭,四大金剛沒有一個是怕事之輩,聽到那邊要追究責任,四條大漢毫無例外地冷笑出聲,各自舞弄著手上的兵器,好像預備衝鋒陷陣似的散發殺氣。
霓虹兩姊妹不為這股氣勢影響,反而搶前了一步,一場衝突眼看就要發生,結果加籐大當家排眾而出,站在四大金剛身前,進行解釋。
「我們飯堂是與軍方簽訂合同,專門提供伙食的,但除此之外,這個飯堂也有個規矩,諸位或許是新到東海,所以不知道。從這個飯堂建立的那天開始,我們就許下心願,不管客人的出身立場,貧富貴賤,只要他來到這所飯堂,要求用餐,我們就絕對滿足他的希望。」
不卑不抗,加籐鷹把這些解釋說完後,表情回到了平時那種膽小怯懦的樣子,雙膝一曲,居然跪倒在一眾軍官之前,向他們表示道歉。
四大金剛向來以加籐鷹馬首是瞻,忠心追隨其後,別說是下跪,就算是跳海也會跟著去,儘管每個人面上都閃著屈辱,但在加籐鷹跪地叩首的那一刻,後頭一陣騷亂,四名殘障人士也跟著他一起跪了下來。
這種近似搖尾乞憐的動作,讓一眾士兵大笑起來,恐怕連他們都沒想到,剛才還把他們教訓得哭爹喊娘的一群狠角色,忽然間就成了好欺負的軟骨頭,那陣陣笑聲中所蘊含的輕蔑,確實是讓人不太好受。
我身為飯堂的一份子,當然也跟著跪了下來,但卻不是因為追隨加籐大當家,只不過是考慮到霓虹在前,距離太近,我光是用污泥塗黑臉可能不夠,還是跪下去面孔朝地安全一些。
有霓虹在場,情形沒有進一步失控,因為這些新加入的年輕軍官,多少都想在並蒂霓虹之前表現點好形象,所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只是埋下了衝突的因子,但在霓虹離去前,跪伏在地上的我偷瞥她們表情,那種似惋惜、似不解的神情,讓我非常地印象深刻。
………………
霓虹來去匆匆,沒有把我給認出來,阿雪與紫羅蘭也夠聰明,一直躲在廚房裡沒有出來,只是在事後對我們連聲讚美,說這間飯堂的開設宗旨非常偉大。
這次的事件,短短時間內便轟傳全島,在這之後,那些新加入的士兵來此用餐時,望向廚師與夥計的眼光都帶著幾分古怪,其中一些自負武功了得的軍官,更是直接向四大金剛提出挑戰,不過這些要求全部被推拒就是了。
對於那些土生土長的老兵,他們的眼神與姿態並沒有變化,在飯堂裡總是表現得客客氣氣,換言之,他們早就知道這間飯堂並不尋常,也清楚飯堂的宗旨與理想,所以那天在一眾士兵撤退後不久,火奴魯魯的司令部秘密派使者過來,向飯堂中的各位道歉,表示不知究理的新兵太多,他們很難管轄,請我們多多體諒,不要見怪。
說老實話,我和三大金剛平常都是被千藏訓話訓慣,也挨慣他的鏟打後腦杓,但那天看他端坐椅上,把使者罵得狗血淋頭的模樣,十足十就是高階軍官統馭下屬的氣派。
私底下,我在大家打牌的時候,對此事旁敲側擊,想知道他們明明有著一身不俗武功,為何會甘心在這當一名廚師。一個武學好手有功不練,跑來學煮菜,還可以說是神經病,但是四個武學好手一起跑來當廚師,這聽來就像某種陰謀了。人都有慾望,擁有力量的人,慾望也特別強,我不相信自己真碰到了一窩無慾之人。
這些詢問當然也得不到結果。四大金剛對於他們的過去守口如瓶,也不願意提到他們的一身武藝,每次我把話題繞到那邊,他們就把話給岔開,顧左右而言他,聽得我一頭霧水,等到醒悟過來,才發現自己已經輸得一塌糊塗,要擔負起明天的挑水工作。
渾帳!我的上家、下家、對家肯定是一起作牌。千藏那個毒辣的瞎子絕對有份,說不定還是百藏用他的八隻手弄鬼,不聲不響地暗中傳牌。
四大金剛這邊問不出東西來,加籐大當家那邊更是有如老鼠拉龜,沒有下手的地方。在那場騷亂後不久,他私下對我說話,吞吞吐吐地表示給我添了麻煩,他非常過意不去,向我致歉等等。
看這個大鬍子一面摸著頭髮,一面低頭道歉,那種謙卑惶恐的樣子,真像一個滿街找壯陽藥的不舉懦夫。但我卻不會忘記,那聲震懾住兩方殺伐的獅子大吼;也絕不會忘記他在百多人的壓力環伺下,是怎麼挺身而出,堅持自己該做的事情。
我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阿雪更不可能探聽到什麼,反而是久違的茅延安帶了情報給我。
在我執行起賭債,一大早就翻過山頭,去挑水運回的路上,遇到了茅延安。
這個不良中年的穿著隨便,一看就知道是剛剛結束了一夜風流,從某張床上溜了出來,神清氣爽,笑咪咪地對我打招呼。
「賢侄,你好啊,聽說你寄身東海廚藝訓練學校,龍虎際會,相互磨練,前途不可限量,可喜可賀啊。」
「賀你老母!你這不良中年為什麼這麼好色?每天晚上都出去搞,你不怕精盡人亡,也該怕得性病啊!」
「哈哈,不是大叔我無德好色,實在是司令部那邊太多蕩婦**,美色主動送到嘴邊,不咬一口對不起自己啊。」
茅延安哈哈大笑,顯然他短暫的軍旅生活甚是春風得意,而他更主動告訴我一些關於這個飯堂的情報。
火奴魯魯島上的這間飯堂,是當初李華梅提督命人建造,並且指定由這間飯堂負責處理全軍伙食,最早只有一個人,慢慢擴張到如今的規模。
「但真正不得了的,是大廚師加籐鷹,這傢伙現在雖然是個廚師,過去卻是反抗軍的大將,戰功彪炳,武功卓絕,聽說是一名很不得了的人物,只不過在他聲勢如日中天的時候,突然退役,從此性情大變,不再插手反抗軍與黑龍會的戰爭,算來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茅延安的話,證實了我部分的猜想。加籐大當家身懷絕技,過去果然有一段輝煌歲月,只是想不到他居然曾任軍職,還是反抗軍那邊的大將,那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性情大變,拋開堂堂的將軍不作,跑來當一名微不足道的廚師呢?
「詳情就不清楚了,但是根據我的打聽,好像是為了一個女人。這位加籐先生可能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戀愛故事喔!」
這個消息讓我頗感興趣,但一時間是查證不了什麼的,我轉而向茅延安詢問目前的戰況。
「哦,這個啊,情形好像不太樂觀耶,蓬萊島那邊的消息現在聯絡不上,但是最後得到的訊息,黑龍會好像把大部分的軍力都調去攻擊。」
「哼,用幽靈船搞得這邊疑神疑鬼,封鎖住火奴魯魯的兵力,趁機集中主力攻擊蓬萊,黑龍會算盤打得響亮,計策也很毒辣嘛。」
「不只是幽靈船,黑龍會派在火奴魯魯戰線的艦隊中,有一名高手非常厲害,你不能太過大意。」
剛到島上的時候,我就聽說黑龍會派出兩隻艦隊,伺機攻擊火奴魯魯,只是因為兩隻艦隊的主帥各自負傷,所以攻勢並不凌厲,其中之一的空海幻僧,那天在海戰中我已經見過,確實是一名妖邪詭異的術者,但沒交過手,真實本領如何卻是難測,不曉得另一名海將軍是何方神聖。
「空海幻僧是忍者出身,精擅水系術法,這點倒也還罷了,另一名海將軍武間異魔,似人非人,據說是半妖半魔之體,不可小覷喔。」
「啥?武奸一勃?」
「不是一勃,是異魔,發音要正確,人家勃不勃起與你有何干係?這人勇猛強悍,雖然不會魔法,但卻是黑龍王手下第一猛將,自負武勇,最喜歡找高手比武過招,留下對手的頭蓋骨當收藏,號稱不敗魔將。」
「不敗?他不是受傷了嗎?那是誰打敗他的?」
「這傢伙腦子不太正常,最喜歡誇耀世上沒人能殺他敗他,上次大海戰一個人去單挑李華梅提督,被她斬成重傷。不過李提督也無法取他性命,所以被人改了外號,現在人稱不死魔將……嗯,之前他傷勢嚴重,空海幻僧術法雖精,但沒有武者配合掩護,戰力有限,但司令部最近得到消息,這頭異魔的傷勢痊癒,即將重返戰場,到時候敵人肯定有一波凌厲攻勢,你要小心了。」
茅延安的表情慎重,一點兒戲的樣子都沒有,顯然對方確實是有些門道,需要小心,不過我和阿雪只是個飯堂夥計,不必上陣作戰,就算敵人殺來,也有四大金剛保護,安全無虞,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危險。
「你不用上戰場,還有別人要啊,那兩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如果被別人打壞了,你不是心痛得要命?這點你我心照不宣,你不用否認啊。」
「我沒有打算否認。」
茅延安的提醒,讓我多了一份警覺,但事情確實更加棘手。要暗中弄鬼,慢慢擺平霓虹,把她們兩姊妹各個擊破,卻又要設法保護她們周全,不讓她們在戰場上被敵人傷害,唉……一個好男人真是不容易當啊。
結束了與茅延安的談話,回到廚房崗位後,我並沒有急著去求證些什麼。在江湖上打混的人,誰沒有一些傷心事,能讓一個人拋棄名利權位,退下來當一個平凡廚師,那想必是很酸楚的心痛,這種東西隨便去問,等於是找死。
我不多問,只是暗中觀察,主要的精力仍是花在霓虹兩姊妹身上。
被姊姊發現之後,羽虹有兩天的時間不去巖窟,令我枯等半個下午,但是到了第三天,她仍是忍不住重新回到巖窟,再次投向那個能舒緩她身心壓力的羞恥春夢。
人心是一種很奇妙,也很脆弱的東西,如果讓羽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要她主動向我投懷送抱,她恐怕寧死都不肯屈服,但當她認定那只是個夢境,作個夢就能把肉體的痛苦消除,還能穩定戰力,她就能找到理由說服自己,在夢境裡搖擺雪臀,狂野地拋甩金髮,盡情享受肉慾的暢美滋味。
這是我的目的,讓羽虹再次習慣與我的歡好,等到她有一日從夢中醒來,發現這一切非夢是真,已經著迷成癮,不能自拔了。
同樣處於成癮困境中的,還有一個。
那個配方,稱之為「瑩晶玉」,我不知道法米特的魔藥,到底有多少效果,也不會蠢到拿自己去作人體實驗,所以羽霓在連續三餐服用我的瑩晶玉後,到底有多少成效,這點我也非常好奇。
之前對羽虹的調教,是不限定對象,讓她的肉體反應與暴露羞恥連結,最後只要察覺到自己正在人前暴露肌膚,就會快感如湧,由肉體改變心理,變成一個暴露浪女。
這次對羽霓卻有所不同,是希望她對我每次三次的瑩晶玉,漸漸上癮,最後一旦得不到補給,成癮後的禁斷作用就會出現,讓她體內的肉慾需求失控,飢渴難耐,但不管用什麼方法都得不到滿足,除非能夠再飲下那個令她上癮的東西。
這個方略非常齷齪骯髒,但想到成功以後的效果,就讓我感到極度興奮。
有女人可上還要打手槍,絕對是男人的恥辱。為了達成終極目標,我不辭勞苦,常常找來阿雪,讓她蹲跪下來,解開上衣,露出波瀾壯闊的上半身,用那雙雪白肥碩的高聳**,夾住我的肉杵,慢慢地搓揉弄硬,打著她獨一無二的H罩杯奶炮。
這麼做的用意,是為了搜集瑩晶玉的藥引,如果克制不住,噴灑在她滑嫩如脂的乳肉上,那就功虧一簣了,所以我總是讓阿雪張開小口,用她溫暖的小香舌纏繞肉杵前端,每次噴發,都由她一滴不漏地舔吸乾淨,含在口中,再慢慢吐到瓦罐裡。
讓我最疼惜的阿雪作這種精液容器任務,我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也許下次該考慮訓練羽虹**,這樣就不用一再偏勞阿雪,畢竟姊姊的食物,由妹妹負責料理,算來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最近幾天,我和羽虹仍是頻繁地合體交媾,但我卻沒有一次射在她體內,反而都是及時拔出,轉射在瓦罐之內,作為供給羽霓的晚餐飲品。
我無法實際得知羽霓服用瑩晶玉後的效果,只能由送餐勤務兵的口中略知一二,但又不能問得太勤,免得讓人看出問題來,心中著實焦躁。不過,依照羽霓的個性,發現妹妹偷偷躲起來自慰,她沒理由不聞不問,現在連續幾天我和羽虹在巖窟中搞得天翻地覆,卻從沒看到羽霓前來,制止妹妹躲起來作春夢的可恥行為,顯然是有了些變化。
越想越是心情急切,身為一個施術者,不能看見自己的術法與藥物造成何種效果,感覺實在是很痛苦,幾經思索,我從黃晶石中再找出了一個神奇術法。
………………
隱形的術法難度太高,內中雖有相關記載,但緩不濟急,不是短時間內能派上用場,可是有一個簡易魔法卻好練得多,那是一種美容魔法,本意是讓術者的皮膚變得白皙,但更進一步就研發出轉變膚色的能耐。
服用幾味草藥,我在肩頭刺上無形符文,開始高聲唱咒,「古老的性慾的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的名義與你們簽訂契約,我將畢生服從於性愛的衝動並為你們提供性慾的能量,所以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出來吧,淫精靈!」
正如同之前以淫慾結界配合施展迷幻魔藥,黃晶石中記載的各種術法,幾乎都是配合淫術魔法書的基本形式來施放。我用壓抑過的力量,召喚出三隻淫精靈,讓淫精靈以我為目標,飛竄入我的體內,剎時間,一股熱流讓我像火燒屁股似的叫了起來。
「好燙!好燙!」
用以攻擊,百多隻淫精靈一次進入人體,可以令武術好手慾火**,但壓低數量、配合適當符文後,入體的淫精靈就會進行「手術」。我的膚色瞬間發生改變,變成像十藏那樣的黑人,膚色深得像是木炭一般,對鏡一看,幾乎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術法成功,我找來負責送餐的勤務兵,藉口我傾慕並蒂霓虹的美麗,希望能夠多接近觀視,用十枚金幣的代價,收買了他把這個月的送餐任務交由我代理。坦白說,十枚金幣說大不大,但在手頭拮据的此刻,花起來真是肉痛,再不想辦法弄點進帳,我就真要一貧如洗了。
當全黑的我再經過巧妙地變裝,懷裡藏著秘密武器,手裡端著食盒,來到羽霓的住處,她開門讓我進去,果然絲毫認不出我來,只把我當作一個新到任的小兵。
我一聲不吭,為羽霓擺好碗筷,一面趁機用賊眼偷覷著她。沒有作戰,羽霓只是穿著著簡單的便裝,上半身是黑色的毛線衣,搭配著深紫和粉紅橫條紋的領巾,然後是一件黑色毛線裙,裙襬下面是黑色絲襪和尖頭箭靴。
縱然穿著便裝,羽霓仍是把自己包得緊緊,決不讓男人多佔一分眼光便宜。
不過,女性的軀體之美,並不是遮住了肌膚,就什麼都看不到,小巧可愛的胸部,將厚毛衣撐得微微鼓起,裙下的一截大腿好細,光澤可人;小腿則是線條優美,搭配上絲襪後,更讓人感覺那是可愛和性感的集合。
兩姊妹一胎所生,相貌與身形都是一模一樣,我看見羽霓,很自然地便想到羽虹在我身下輾轉呻吟的媚態,心頭頓時一熱,當下不敢多話壞事,快手快腳擺好碗筷,拿出料理,退到一旁去。
在我擺設食具時,羽霓一直離我遠遠,似乎不願我這個臭男人靠近一步,看來在羽虹與她漸生嫌隙的同時,她對男人的不信任和嫌惡感都更為增加,這樣固然為我增添了難度,但我喜歡有挑戰性的目標。
對於這樣的女人,怎樣能讓她減低戒心呢?我特別表現得竭誠惶恐,但羽霓不愧是吃巡捕的公家飯出身,警覺心遠比妹妹強得多,每一道菜餚都先測過,那種特殊的魔法銀針,有光明系的魔力封藏其內,能夠化驗出所有毒物,甚至還能對幾種黑暗魔法的毒咒提出警告。
如果我在菜餚裡頭下毒,現在等於是自投羅網,但我在暗呼僥倖的同時,卻察覺到一點頗堪玩味的地方。羽霓雖然好整以暇地驗毒,可是她的視線卻明顯不在手中銀針,而是隨著我的身形打轉。
區區一個我,哪有這等魅力?所以她真正在看的,是放在食盒中最末一樣的瓦罐。我察覺到這一點,刻意把拿菜的動作放慢,遲遲不將那盛裝飲品的瓦罐取出,時間一長,羽霓果然就有些神不守舍,目光隨著我而移動,儘管她一聲不吭,但眼神中的催促意味,卻是越來越急切。
我心裡發笑,終於慢吞吞地把瓦罐放在桌上,才一離手,羽霓就好像一個見到浮木的溺水者,閃電搶過瓦罐,掀開蓋子,濃郁的乳汁甜香頓時滿溢;她完全忘記驗毒,深深吸了一口氣,跟著就把瓦罐中的乳汁一口飲盡,咕嚕咕嚕地大口喝下。
(嘿,臭婊子,喝得這麼過癮,這下你還不中計?)
看見羽霓吞飲下瑩晶玉後,明顯得到慰藉,舒爽得閉上眼睛,歡喜讚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滿足樣子,我幾乎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已經是很顯著的依存效果,羽霓對各種食物都那麼小心,卻全然沒發現瑩晶玉對她的影響,這豈非是很可笑?
捨不得放下空的瓦罐,朝裡頭深吸兩口餘下香氣,羽霓的氣色好像一下子容光煥發,紅唇邊出現可人的微笑,就連一頭金髮都倍顯燦爛,閃閃動人的美麗,像是一顆光芒四射的寶石,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但這種美麗卻不健康,因為歡喜之情一閃即逝,羽霓看著空掉的瓦罐,臉上露出失落的表情,惋惜自己無法多喝一杯,卻對面前幾樣香噴噴的菜餚與米飯不看一眼,已是食慾盡失。
我自暗揣了揣藏在懷中的東西,心知羽霓一定會對我說話。
「你還站在那裡作什麼?把東西收走,你可以退下了。」
對四大金剛用心烹煮的菜餚失去胃口,羽霓注意到我的存在,露出厭惡表情,揮手要我與這些菜餚一起自動消失。
「羽大捕頭,你好像很喜歡這些上品牛乳啊?這是我們火奴魯魯島的特產,身為火奴魯魯人,真是我們的榮幸。」
為了誘她上當,我故意裝得傻頭傻腦,說這些牛乳是加籐廚房改良研發,尚未能普及推出,只有島上的貴賓才能飲用,將來一定會成為火奴魯魯的特產,名揚四海,到時候希望她能幫我們廣告宣傳,擔任我們的牛乳女郎。
羽霓對男人向來是厭煩嫌惡,但我一字一句,卻都命中她最想知道的事物,加上我巧妙誘導,她雖然不願意與我多話,卻忍不住向我問起牛乳的相關事宜,那頭乳牛體質如何?吃什麼飼料?每日產乳多少?
因為上次的衝突,羽霓不願意再靠近飯堂,更不可能去向那邊求證,所以就任由我信口胡謅。當我裝著很為難的樣子,表示可以每天幫她多帶一罐牛奶過來,她口中雖然不置可否,眼中卻閃出喜悅的神色。
「不過,如果你那麼喜歡這些牛奶,我這裡還有一個點心,裡頭醬汁就是用那個牛奶調的,我看你什麼東西都沒吃,或許……」
我從懷裡掏出一個麵包夾醃肉的三明治,那是我自己做的簡陋東西,味道想必不怎麼樣,抹上瑩晶玉後肯定有異味,本來還不太敢拿出來,但我觀察羽霓的樣子,覺得風險不大,便大膽地把這三明治拿出來。
「給我!」
東西才一拿出手,羽霓出手好快,也不顧從男人手裡奪取東西的骯髒,馬上一把搶過,只不過顧著儀態,沒有當著我的面狼吞虎嚥,而是背轉過身,一口一口地把三明治吃下去,細嚼慢咽,仔細品嚐每一絲鮮美滋味。
吃東西的樣子很美,不過,當我看到羽霓的嘴角溢出一絲白濁醬汁,而她香舌輕舔,萬分珍惜地把那抹黏稠的乳白汁液舔回口中……
相信我,那一幕真是會讓人笑到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