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的聲音不難聽出那麼一絲的愉悅,似乎也沒有什麼消息比這個更是大快人心了。
「我剛從市局那裡得到的消息,他的犯罪證據確鑿,王隊長將親自逮捕他,不過他手裡有槍,希望他不會臨死反撲。」
……
「我知道了,先這樣吧。」
慕煜塵也沒有太大的反應,淡淡的應了這麼一句便要掛斷電話。
那頭的蘇辰自然也能察覺到什麼,連忙道,「等等,別急著掛電話,我怎麼沒有聽出你心裡的喜悅呢?齊峰玩完了,你不是應該很高興嗎?」
「我很高興,明天晚上出來喝酒吧,我在皇天等你們,叫上子墨。」
慕煜塵落下這麼一句,也不等那頭的蘇辰說什麼,便收起了手機。
「少爺,是不是齊峰的逮捕令下來了?」
一旁的李斯也能隱約的猜測到一些什麼。
慕煜塵點了點頭,將手裡的杯子往一旁的桌子上放了去,「沒什麼事你先出去吧,我想靜一靜。」
「可是,少爺,古齊昊那邊,怎麼辦?要是齊薇兒過去,我擔心凌詩小姐會……他們父女的關係現在還很僵著,我擔心……」
李斯有些猶豫的說道。
聞言,慕煜塵的眼色才稍稍暗了一下,「古凌莎既然想到將齊薇兒託付給古齊昊,說明她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古齊昊心裡也有底,看看吧。」
瞧得出慕煜塵此刻有些意興闌珊,李斯倒也很識相的說道,「是,少爺!我讓人注意一下,我先出去了。」
說著,便退了出去。
不想剛剛走到門口,一個抬頭,就看到了站在門邊的席夏夜,剛想打招呼,而席夏夜已經伸手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李斯這會兒才點了點頭,默默的給席夏夜讓出路來,席夏夜對著他輕點了一下頭,然後才提步走了進去,李斯也很默契的給他們夫妻兩帶上了門。
席夏夜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的來到了男人的身後,側著視線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在閉目養神,眉宇間似乎蘊含著些許愁緒,正想說點什麼,不想他卻突然伸手,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低沉感性的聲音有不容抗拒的意味——
「過來——」
發現了?
席夏夜秀眉一揚,這才往前了兩步,站到他的身旁,他的長臂也隨之環了過來,很準確的圈住她纖細的腰身。
「怎麼了?聽剛才李斯說什麼齊峰的逮捕令,還有古齊昊,阿詩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輕聲的問道。
「齊峰的逮捕令下來了,古凌莎剛才在機場也被警方拿下,古凌莎把齊薇兒託付給了古齊昊,李斯擔心凌詩那邊。」
慕煜塵微微收緊手臂,簡單的陳述道。
聞言,席夏夜那秀麗的臉上也滯了一下,之後才淺淡的吸了口氣,伸手從身後圈住他的肩頭,微低下身子,「這是一件好事啊,但是,似乎聽著,也沒有什麼開心的意思。」
「不用同情他們,咎由自取的,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想想王琴還有諸多的事情,你也許會覺得心安理得一些。收集證據的事情,也都是我做的。我雖然不是什麼身懷正義的好人,但是,他齊峰想把主意動到我身上,我也不能不管不看。」
「我知道你,心裡也還在為凌天的事情對他們心生不滿,若是沒有他們,凌天也不會那樣,所以,想出了心裡的這口悶氣也是你想對付齊峰的原因之一。我能理解的,所以,我也支持你的決定,聰明的你也不應該被任何的阻礙可不快所困擾,不是嗎?」
「你就沒有反對過我的決定,在你眼裡,你的慕先生做什麼都好,不是嗎?慕夫人?」
他這會兒終於睜開了眼睛,眼神裡難得的蘊含著淡淡的溫柔,偏過頭斜了她一眼。
「你在我這裡還想情人眼裡出西施是有些難度了,我就是想著,反正也都栓在你這裡了,你好過一點,我也能好過些,其他的事情,我自是管不了那麼多的。不過,慕煜塵,我問你,要是換成是你……」
「我不會犯那種愚蠢的錯誤,所以沒有所謂的如果。」
他也沒等她說完,便已經截斷了她的話,「有事情的發生是跟環境有著莫大的關係,是跟經歷脫離不開的,應該慶幸,齊磊沒有變成那樣的人,但這一切到這裡,才算是圓滿的劃上了句號,這一仗,大家都打得太久了,就連我,此刻也感覺到身心俱憊。」
慕煜塵低低的說著,他很少會說這樣的話,而此刻,他既然說了,便已經說明,這件事,確實也讓他有些心力交瘁。
「好了,這陣風雨之後,就太平些了,到時候要不要出去走走?」
「哪有那閒工夫,開春之後一大堆的工作,不然你給我當幾天的得力女秘書?你辦事利索,我也能緩口氣。」
「好啊,工資日結,我出馬,可是天價。」
她白了他一眼,卻是抿著唇笑道。
「你不開天價,我還不敢找呢。」
「行了,別說了,收拾一下下班吧,母親他們剛好也在,做我們中意的菜。」
「也只有我過去的時候,你才能跟著沾光,趕上這麼好的福利,該怎麼謝我?」
他朝她伸手,她倒也默契的拉著他起身。
「那你想我怎麼謝你?」
她斜了他一眼,清澈的目光裡也依稀蘊含著些許的意味深長。
「你說呢?」
他將問題丟回給她。
她欣然一笑,踮起腳尖側過身子,在他臉上印下一吻,伸手攀住他的肩頭,往他背上爬去,「給你背一下。」
他下意識的伸手托住她的身子,防止她跌下,漆黑的眸光盛著些許寵溺的笑意,「都兩個孩子的媽了,怎麼還跟個小女生似的,下來!」
「我倒是想下,問題是,你能不能稍稍鬆手?」
她笑道,湊過腦袋,斜了他一眼,揶揄道,「怎麼?你不敢這麼背我下去?」
「我要是敢,有什麼賞賜嗎?」
他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
娶了她之後,他也沒在乎什麼形象了,反正好不好,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