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轎車緩緩的穿過一旁的輔道,穩穩的在花圃前的一張長椅跟前的停車位上停了下來。
壓抑的天空裡顯得很是陰鬱,齊磊將車窗降了下來,幾縷涼意便隨著涼風潛了進來,緊接著臉上便微微感覺到有些濕意,轉頭往車窗外看了去,才發現外面已經飄起了雨。
悶熱的空氣似乎忽然降下了些許的溫度,清涼了一些。
旁邊的長椅上,東方流雲正雙手合十,輕扣著握在一起,抵著自己的額頭,低著頭,似乎在閉目養神,聽到車子傳來的動靜,倒也很快的抬起頭,見到等在車裡男人,這才起身,提著背包走了過去。
『呯!』
將背包往後座一扔,扣好了安全帶。
「怎麼了?看你臉色好像不太對,上班受氣了還是誰惹了你?」
齊磊默默的發動了車子,見她臉色有些繃緊,秀眉也微微擰著,便問了。
「我工作累,身心俱憊,行不行?」
她回了他這麼一句,順帶還投來了一道斜視,「別急著回家,今晚我們去泡溫泉吧,順便叫幾個手藝不錯的技師鬆緩一下筋骨,我經常去的那家溫泉會所好幾個技師都挺不錯,你不介意男女吧?」
「你經常叫的是男技師還是女技師?」
她的話音落下,齊磊立馬就問了,黑眸也不期然的眯了她一眼,那眼神自然是不用說的,帶著一些危險係數,但這不足以威脅到東方流雲。
「你傻啊?一般去那裡都是男的叫女的,女的叫男的。」
東方流雲斜了他一眼,用一種近乎是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
「你的品味就不能高一點?比如叫一個美女不是更能賞心悅目嗎?男技師大多都是很醜的,帥氣的人誰會去賣手藝活?你那是什麼眼神,我這不是吃醋,是擔心你會被佔便宜順便想幫你提高一下品位……」
「等下給你叫七號那位女技師,她的手藝很好,人也長得賞心悅目。」
她不接他的話,倒是丟來了這麼一句。
「好!」
齊磊頓了一下,立馬就這麼應道。
「這就叫做想得美,記住這個詞了嗎?」
東方流雲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很滿意的看著他陡然沉下去的俊臉,竟是有些愉悅的笑出聲來——
忽然發現,逗逗他,還真是能讓她心情舒暢愉快。
一個小時之後,溫泉會所的某個VIP包間內。
夫妻兩就並排趴在床上,東方流雲還是很厚道的給齊磊找了一個非常漂亮的女技師,她這邊則是一位很帥氣的小夥子。
本來是挺享受的一件事情,但是年輕的齊總卻沒有半點享受的心情,任由著那女子賣力的揉捏著自己的肩頭,他的眼神和注意力都是集中在身旁的女人的身上。
「兄弟,你給她按個腿就行了,肩膀也按按,對對,捏捏腳就行了,她是我夫人,你看著辦,懂了嗎?」
那小夥子一聽著齊磊這話,忍不住輕咳了一聲,拚命的忍住笑意,當然,也不敢造次。
東方流雲將他鄙視得徹底,草草的將人給打發了,發誓以後絕對不帶這廝過來!
會所裡是一條龍服務的,夫妻兩也簡單的在裡面用了晚餐,收拾好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外面的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收歇了,車子駛過新世紀廣場的時候,看到有人在路邊烤雞腿,誘人的香氣實在讓她頂不住誘惑,她承認,她一直都是一個吃貨。
「要來一隻嗎?」
拿了幾隻香嫩的烤雞腿回到車上,自己已經很不客氣的解決了半隻。
「不要,不衛生!」
齊磊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
這女人居然還……
他差點忘記了,之前跟她夜裡聚餐的時候,哪一次她不是直接去了大排檔那裡,烤串一串一串的配著啤酒下肚的?
「試試,拿著!」
她倒是很固執的將一隻直接遞到他面前。
齊磊吸了口氣,倒也只能接了,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下去,嗯,感覺味道好像真的不錯!
不過,他發誓,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這樣沒有形象的在車上跟一個女人啃……
兩隻腿完美的被她解決進了肚子裡,轉過頭看向一旁的男人,見他還在斯文優雅的跟手裡的雞腿奮戰著,才忍不住抿著唇輕笑了起來,「像你這種人,扔到荒郊野外去,肯定就是活不下去的人,人生在世,也沒有必要活得那麼拘謹,開心就好。」
齊磊慢慢的嚥下口中食物,白了她一眼,不以為然道,「我這種人,放到了荒郊野外也只會是優雅迷人的獅子王!」
她倒是聳了聳肩,「你有獅子王的凶狠嗎?」
「你說呢?」
他扯過紙巾,拭了拭嘴,將剩下的雞骨頭直接遞給她,她倒是很配合的默默收拾好,打開車窗直接扔進一旁的垃圾箱裡。
「沒有。」
她倒是回答得乾脆。
齊磊瞥了她一眼,接過她遞過來的水,又喝了幾口下去,才說道,「你自是比我過得自在些,我也承認,我的心態卻是不如你,被太多的東西束縛了。」
「你長情些,這一點上,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今天是去送了那個叫齊薇兒的女孩了吧?」
東方流雲淡淡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
齊磊有些驚訝,這事他也就是一個悄悄過去的,不想她……
「我猜的。」
東方流雲應道,低下眼簾,想了一下,便說道,「其實,我剛才從公司裡出來的時候,碰上了東方柔兒跟她的未婚夫金盛。」
「東方柔兒,金盛?你之前臉色不太好看,就是因為他們的吧?」
齊磊皺了皺眉。
「嗯,是有那麼一點的影響。」
東方流雲很誠實的應了。
「我聽說,金家的大少爺之前跟東方家族聯姻的對象其實是你,只是後面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成,而現在人選卻變成了東方柔兒,他們是借這金家的力……」
齊磊試探性的問道,漆黑的眸光也靜靜的落在她的臉上。
聞言,她才禁不住輕嘆了一聲——
「這件事,我應該怎麼跟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