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詩跟楠楠嗎?
聽到他這麼說,她才想起來,最近因為沈文娜跟席繼陽的事情,她幾乎心力交瘁,也沒有時間跟她們碰頭。
蘇楠這幾天好像還感冒發燒了,幸虧阮恆及時的回來了,不然席夏夜自然也是很操心的。
蘇楠心裡還在為沈文娜的事情而深感抱歉自責,沈文娜出院那天,她是拖著一身病怏怏的身體過來的,後面是沈文娜讓藍子朗自己把她送了回去。
席夏夜也正想找她聊聊,就蘇楠那性子,雖然是大大咧咧的,但是要是鑽起牛角尖來,也是讓人頭疼。
「那我明天晚上找她們去,你自己開車去公司吧,明天……」
「哦,對了,最近阿詩跟阿莫怎麼樣了?她是不是真一起跟阿莫過去的?」
席夏夜忽然想起這事。
慕凌詩最近的情緒似乎好了很多,而且跟阿莫好像也不像之前一樣那麼的疏離,她看著,心裡自然也是為他們高興的。
然而,說到這個,卻見他目光微微暗淡了一些,不過臉上卻依稀掛著一道柔和,「阿莫還需要努力。」
「其實阿詩是一個內心很敏感細膩的女孩,阿莫努力一點,自然也能溫暖而感動她的,你不用擔心。」
察覺到他情緒有些難言的淡淡低落,她便忍不住低低安慰了這麼一句。
然而,說起這些,她忽然想起,好像之前交代張探長調查的事情,似乎已經過去很久了,卻是一直沒有見到張探長那邊有什麼消息發過來。
對於這個齊家跟齊磊,每次一想起,總感覺自己置身於一種詭譎莫測的氣氛之中,所以她有些擔心,更多的是擔心他。
沉默了好一下子,想到這裡,她忽然抬頭看向他,卻見他神色平靜的從一旁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書,正在翻看著,倒也沒有回應她。
她暗自嘆息了一聲,起身驀然拿過他手上的書,往書架上放了回去,蹙著眉道,「好了,今晚都早點休息吧,你也累好幾天,這幾天晚上我醒來都沒發現你還沒有休息。」
他俊眉一揚,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低笑道,「心疼?」
夏夜姑娘懶得接著他的話,直接伸手將他外面推,他這才欣然一笑,連忙彎腰將她抱起,「那今晚能滿足我嗎?」
「我怎麼發現你這人越來越不正經了?像個色胚!」
「對象是你的話,這兩個字,我接受。」
「你……」
「好幾天沒碰你,你都不擔心我們的某種生活不和諧麼?」
「我是擔心太和諧了……」
「那是好事,夫人!」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男人早就上班去了,席夏夜梳洗完畢下樓的時候,桌上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匆忙的用完了早餐,便直接去了沈宅。
今天的天氣還是不怎麼好,天空裡時不時的飄下一些細細的雨絲,地面上都是濕的。
抵達沈宅的時候,沈文娜正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裡摸索著一本冊子,席夏夜走過去一看,才發現是盲文書。
沈文娜一個字一個字的摩挲著,很認真,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恬靜淡雅,她看起來很是平靜,沒有像很多承受這樣不幸的人那樣,自憐自哀。
席夏夜見到這一幕,心底是有些微微的疼惜的。
站著看了她忙活許久,然後才走了過去,幫她撿起腳邊落下的冊子,一邊拿過她手裡的那本冊子,悵然道,「母親,你不需要看這些,我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眼睛,你放心好了。」
「夏夜……」
沈文娜有些驚訝的抬頭,對不准焦距的眼睛閃爍了幾下,努力想看清眼前的席夏夜,然而她能看到的,只是一片沉寂的黑暗。
「你怎麼回來了?不上班嗎?今天?」
沈文娜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席夏夜也挨著她緩緩坐了下去,翻著手中的冊子,淡淡道,「下午再過去,婚期將近,慕煜塵沒讓我負責什麼項目,所以挺是空閒的。」
「娜娜,西紅柿打湯還是炒蛋?」
席夏夜的話音剛剛落下,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從一旁的廚房裡傳了過來——
而這聲音!
父親!
席夏夜當下瞪大眼,下意識的轉頭循聲望了過去,這才發現席幕山正持著鍋鏟站在廚房門口……
「父親!你……」
席夏夜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席幕山,這昨天剛剛給他鑰匙卡,他今天居然就過來了,這是不是有點太著急了!
幸虧剛剛知道慕煜塵跟沈越好像去了南江那邊,不然知道她回來,沈越要是回家吃飯,那不得撞上了?
前些天被沈越打腫的左手才剛剛消退一些。
「夏夜?你也回來了!」
見到席夏夜,席幕山眼中明顯的浮現出些許的暖意。
「我回來看看母親。」
席夏夜說著,下意識的轉過頭朝沈文娜望了去,卻見她神色淡淡的,對席幕山是沒有理會。
席夏夜淺色的唇線輕抿了一下,隨即才對著席幕山道,「父親給做西紅柿打蛋湯吧,母親多喝點湯挺好。」
如此才算是化解了席幕山的尷尬,席幕山點了點頭,然後退回了廚房。
「母親,父親什麼時候過來的?」
席夏夜試探性的問道。
沈文娜那清雅的小臉當下就板了下來,冷然道,「大早上你外公出門之後就過來了,臭不要臉的,怎麼趕也不走,吳媽剛好有事出門,他留下來做飯的。」
沈文娜的語氣很是不善,然而席夏夜在一旁看著卻是忍不住暗自發笑,緩和了好一下子,才道,「父親不會大晚上的在外面守著等外公出門然後潛進來吧?」
「跟以前一樣,沒皮沒臉,等你外公回來,有得他好看的!」
沈文娜冷著一張臉,看著挺是氣惱。
「母親,其實父親過來也挺好的,你一個呆在家裡挺無聊,他過來了可以幫你做做飯,陪你消遣一下有什麼不好的?」
席夏夜輕咳了幾聲,微笑淡晴的臉上難得的洋溢著淺淡的柔光,低低的對著沈文娜說道,將手中的冊子往桌上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