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翎思的話落下,鄧文文卻是一聲冷笑。
「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你當初自己跟我說的,只要呆在幕山身邊,就什麼都可以,再大的委屈也甘願承受,怎麼現在就知道討價還價了?你當初的承諾都忘了?」
在鄧文文眼裡,岳翎思跟她其實是一樣的情況。
當初他鄧文文是並不愛席繼陽,但是為了悅影,她甘願出賣了自己的婚姻,甚至出賣了自己作為一個母親的權力,而岳翎思,卻是為了所謂的愛情,出賣了自己的尊嚴甚至還有人格。
看在之前跟她母親不錯的關係上,鄧文文承認,她是有些同情和可憐這岳翎思,在岳翎思的身上,她甚至也找到了那種說不出來的共鳴感,所以對於岳翎思,她也是很器重的。
不想,如今這岳翎思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這件事,會給搖曳在風雨中的悅影最致命而沉重的一擊!
聽著鄧文文這話,岳翎思眼中凝聚的淚光便落了下來,眨著濕潤的眼睛看著鄧文文,「我當初以為只要我堅持下去,努力的給予,總有一天他會感動,但是你也看到了,這些年他都是怎麼對我的?人前我們相敬如賓,人後,他冷漠如冰。我為了他不惜背負小三的罵名遠走他國,為他甚至背棄了我爸背棄我們岳家,為了他也甘願隱忍了二十多年,我得到了什麼?他卻一心惦記著沈文娜!我在他心裡就是不如那個賤人沈文娜!」
岳翎思越說越是覺得委屈不已,一手捂著鼻口啞著嗓子哽咽道。
然而她這話,卻沒有讓鄧文文心中生出任何的一絲同情來,反而是有些反感起來,「你當初可是自己心甘情願的,如今卻是以這個理由做出這樣的醜事,翎思,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太丟人了!如今還在這裡抱什麼不平!你趕緊給我想辦法應該怎麼處理這事情吧!你們岳家連電話都不接了,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也沒打通!微博上說這些東西是從你們岳家那邊洩漏出來的,難不成這些年,岳家都知道你做的這些無恥的醜事?就是我一個人蒙在鼓裡?」
質問的聲音異常的嚴厲,鄧文文胸口凝聚燃燒的怒火已經越來越旺盛,連鄧文文都感覺自己胸悶氣短,有些呼吸不上來。
「不是,不是這樣的,媽!我……我不是故意隱瞞的,我們也沒有幾次,跟幕山離婚之後我再也沒有找過他……媽,你要相信我,真的,別那麼說,我沒有想過要隱瞞的……」
岳翎思還想解釋些什麼,然而鄧文文卻不給她機會--
「到現在你還能說出這種話!沒幾次!你偷吃沒擦乾淨嘴倒還這麼一副委屈的樣子,如今悅影因為席夏夜的肆意報復搖搖欲墜,再出你這樣的醜事,你這是直接要我的命!你就這麼甘願墮落下賤嗎?悅影要是垮了,你想著怎麼跟我交代吧!」
鄧文文說話很沖,想起助理過來的說的那些事情,她就是恨得一陣咬牙切齒。
「夠了!你也別罵了!」
岳翎思終於聽不下去,緊緊扣住手中的平板,抬手擦去臉上的淚光,當下也收住了哽咽聲,微紅著眼看著鄧文文,「悅影原本就幾乎要垮了,我這幾天到處奔走,就是能挽回一點什麼,如今你居然還這麼指責我,難道你自己就沒有責任嗎?要不是你自己想著將沈文娜那賤人手中的股權收回,一切都不會是這樣!」
「收回股權的事情你當初也是極力贊成慫恿的,現在怎麼反倒怪我來了?」
鄧文文目光凌厲的掃了岳翎思一眼,因為岳翎思的話心中更是憤怒燃燒。
「悅影在我進來之前就已經搖搖欲墜,這些年,要不是我極力奔走,到處拉關係找人,它早就垮了!墮落下賤?你當年求我的時候這麼不說我下賤?連出主意給幕山下藥也是你提醒的,我走到這一步,也全都拜你所賜!你想讓我們母女成為你手中的傀儡!這些年你哪裡不是處處壓制提防著我?要不是公司瀕臨危急關頭,你恐怕也還不願意交出悅影吧?即便你交出悅影,也沒見你真正放權,我們還不是每天都得跟你匯報公司的情況?」
岳翎思吸了吸鼻子,看著鄧文文的目光在一瞬間也陰冷了下來。
「比起唯利是圖的你,我覺得我高尚太多了!你當初不就是看她沈文娜一無所有的嫁入你們席家,你才心中對她不滿,反而對我熱切嗎?你還真當我是傻瓜,真以為你就是真心為了我跟幕山牽線搭橋嗎?這些年,你除了有求於我們岳家的時候對我客氣點,哪一天不是趾高氣揚的壓著我了?我堂堂岳家千金還迫於你的欺壓!」
想起這些年承受的委屈,岳翎思就是一肚子氣,如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全部敗露,她也不需要再隱忍什麼了,心中壓抑多時的怨氣也猶如火山一樣爆發而出。
然而,岳翎思這話一出,鄧文文當下就瞪大了眼,雙手緊緊揪著被子,不敢置信的望著岳翎思,「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
「說兩遍都是如此!是你自己經營不善,把當初財大氣粗的悅影經營的日益虧空得厲害,這些年要不是我極力補救,它早就完蛋了!你現在倒是來怪我了!真是好笑!把責任推脫到我身上,你怎麼不說是你自己沒本事!悅影的大權,可都是抓在你手裡,它今天會垮,都是因為你!怨不得別人!」
岳翎思吸了口氣,盯著鄧文文,很是不客氣的說道。
鄧文文聽著,胸口一陣氣急,當下就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沒本事?沒本事!
這樣的話,她今天是第二次聽到了,不久前席夏夜那賤人也是這麼說她!她鄧文文要是沒本事,能把悅影經營到今天嗎?其中付出多少的艱辛,多少血淚,也只有她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