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白夜和蘇曼知道這秘密,他擔心小白倒是毒癮發作的時候遇到敵人,把對方當成墨遙,人家讓他說什麼就說什麼,做什麼就做什麼,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白夜和蘇曼一定確保小白把毒癮全部戒掉才能離開利雅得。
他今天心情不好,無意喝了一口冰啤酒,小白發誓,他是無意喝的,並非故意去喝的,就喝一口發現不對就發現,那時候他心思不寧。
他以為就一口冰啤酒,沒什麼事情,沒想到刺激到自己的身體,毒癮發作了。
眼前的幻覺又浮起來,他的毒癮發作的時候,很少面對老大,他真正面對老大的時候是情慾起來的時候,這和毒癮發作是不同的。他毒癮發作的時候都是和白夜、蘇曼在一起的。所以墨遙不知道為什麼小白突然反抗他,小白只覺得被墨遙樂得很不舒服,這很容易想起牢獄裏那些陰影,暴力,血腥一擁而上,他分不清了,所以動手就打。
這是他的潛意識對大腦發出的指令。
因為那段時間,他看見墨遙就殺,他要殺死所有的幻覺,可他的幻覺卻越來越嚴重,眼前的墨遙越來越多。
他是地獄邊緣徘徊過的人,不管是心理還是生理,你能想像自己一遍一遍地把自己重要的人殺死的畫面嗎?怕是想像都窒息,可小白卻殺了一次又一次,那樣殘酷的經歷,真實得足夠逼瘋了他。
白夜說他沒瘋已是奇跡。
墨小白的體力恢復了,身體也恢復得差不多,他身手並不弱,哪怕墨遙是絕頂高手,真要制服墨小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墨遙慶倖的是,白夜嚴禁小白帶槍,在他沒戒毒之前,槍支,暗器都不允許小白攜帶,所以他面對的是一個空手赤拳的小白,還好是這樣的小白,不然動槍起來,一定出事。
兄弟兩人的公路邊就動起手,一來一往幾十個回合,墨遙一個擒拿手握住他的咽喉把他頂在跑車上,沉聲喝放道︰「小白,醒來!」
墨遙從他痛苦和帶著殺氣的表情中看出他有幻覺,可他不知道小白看的人是他,只是小白以為是幻覺,墨遙以為小白把他看成別人,於是讓小白閉上眼睛。
「小白,閉上眼睛,閉上眼睛,我是你哥。」墨遙說,小白驟然閉上眼睛,墨遙溫熱的呼吸都在他的耳垂旁邊,帶著心焦的吼聲︰「醒來,是我,你已經不在監獄了。」
小白的身體蹦得死死的,硬邦邦沒有一點動作,好像伺機而動,墨遙慢慢地等著,把他的四肢困住了,輕輕地吻著他的唇︰「感覺到了嗎?我是你哥,這樣的感覺,除了我,還有誰能給你?」
小白慢慢地安靜下來,身子一下子變得柔軟,順著跑車滑下,墨遙伸手抱住他,墨遙說得或許沒錯,可小白知道是墨遙,那是氣味。
墨遙的氣味,這是幻覺中的人物無法帶給他的氣息,屬於墨遙的氣味,人對一個人的氣味記憶比想像中要深刻。墨小白粗喘著,剛剛和墨遙打了一架,毒癮上來的蠻勁也沒了,毒癮也就不再犯了。
小白疲倦地靠著墨遙,伸手抱著他︰「哥,吻我。」
墨遙一陣狂喜,這是有記憶的小白,他已經一個月零十三天沒見到他了,墨遙沒說話,遵從自己的慾望,吻住小白的唇。
這是利雅得的公路,車子偶爾從他們身邊經過,他們卻旁若無人的親吻,一輛跑車經過,傳來一陣口哨聲,墨遙都覺得無所謂了。
他多渴望著小白。
小白比他還要急切,這是他熟悉的急切,人吻著他的唇,手已經不耐煩地伸到他的下身,握住他微微抬頭的驕傲,喇叭聲讓墨遙清醒過來。
這又不是在家裏,他們還在公路上,不遠處攝像頭拍著快照,他們要是被拍了交通部的通知估計會很……墨遙幾乎不用想他們的表情。
「小白,等等,先緩緩……」墨遙撐著他的肩膀,小白從這個激烈的吻中更確定,這千真萬確是他的哥哥,這讓他無比的安心。
「硬了。」小白拉著他的手去碰自己的小弟,墨遙哭笑不得,他們總要找個地方解決,說真的,他們再放蕩不羈,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可在公路上車震或者直接表演,他們興趣還是不大的……
墨遙和墨小白找了一家溫泉會館,就在不遠處,他們視線打電話給葉薇說晚點過去,反正他們準備也要一個多小時。兩人去了最近的溫泉會館,做得比任何一次都激烈……
小白是一個妖,他要存心勾著一人,沒有人不上鉤的,哪怕你定力再好,那一身的風情男女都沒法比擬,這並非靠他的美貌,而是那骨子裏散發出來東西。
一笑魅惑,二人噬魂。
墨遙心甘情願地淪陷在他的妖中。
事畢,洗了澡,墨遙和小白都穿回衣服,今天他沒忍住,在小白脖子上留了一些痕跡,他就祈禱著是晚上,看不太清楚就好。
讓人看出來也挺尷尬的,他失控的次數多,可總顧及著他,今天對熱情如火的他卻徹底的沒了理智。
「剛剛怎麼回事?」墨遙問,用吹風機把他吹著頭髮,他自己只是隨意甩幾次。
墨小白不會和墨遙提這件事,只是淡淡說︰「沒事,我毒癮發作就這樣。」
「以為我要傷害你?把我看成誰了?」墨遙問。
墨小白面無表情不說話,並非他看墨遙看成誰,而是他把誰都看成墨遙,墨遙在牢獄那段時間等同於那些羞辱他,傷害他的人。
墨遙在那段時間對墨小白而言和惡魔是劃等號的。
小白的認知裏,就是如此,哪怕他知道是幻覺,這樣的印象也深刻地印在心中,無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