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玩黑月直播間。
【哈哈哈笑死掉,那個塞著耳朵聽歌躺屍怪居然也是玩家?】
【別說,估計只有玩家才會那麼淡定吧,不過裝死也是666,現在玩家都和萌新學的嗎】
【邪靈一死,萌新就是前十的大佬了吧】
【想知道躺屍妹的玩家號啥樣,居然有飛行翼,應該不算太差吧】
【尊心情不太好啊最近,怎麼出手就秒人】
【等等,這個地方不會是北京吧??好眼熟】
身穿白裙子的小姐姐抱著另一個普通人,背對著尊和屏幕,原本是與地面平行的下墜姿勢,突然背後的小翅膀被尊拎起,反射性的立馬蜷縮起身子,把腦袋埋了下去,還撲騰著掙扎了兩下。
【可、可愛】
【噗哈哈哈哈樓上的什麼鬼,應該是可憐才對吧】
【默哀……一死死倆】
【小姐姐裙子漂亮……正面一定很好看吧】
【以後玩家看見尊還是繞道吧,要嘛裝作普通人混在人群裡……尊好像對殺玩家格外感興趣,要是被尊發現你是玩家,按照慣例,你就已經死了】
【下注了下注了,我賭她活不過五分鐘】
【按照尊的仇恨度,我覺得她的死法應該比邪靈好一點】
與彈幕中老哥們的預料一樣,尊兩指輕輕按上她的後脖頸,忽然用力。
「啊啊啊啊——」
為了不被捏碎脊椎,溫然在他前一秒猛地脫掉滑翔翼,將懷中的袁雪向下方的二樓平臺輕輕拋去,這樣,滑翔翼雖然還被捏著,但她整個人可以自由下墜了。
【被嚇傻了嗎?】
【我的天,這可是三層樓高,沒有飛行工具也敢這麼跳,不要命的啊】
【emmm或許是覺得比起在尊手上,跳樓的存活幾率要高一點吧】
【哈哈哈哈說得好對的樣子】
【小姐姐:我胡漢三寧可跳樓也不屈服的!】
然而,計劃是美好的,還沒等溫然墜下去,一隻手就按上了她的後腦。她只覺被一股勁風衝撞到身側的樓壁,轟地一聲摔在牆上,撞得牆壁轟隆隆震動著往下掉碎石,以她為中心,幾米的地方,伸出蜘蛛網般的裂紋,可見其破壞力。
彈幕中一片都是刷尊的戰力的。畢竟尊殺玩家已經司空見慣,各種手法隨他心情,這個玩家顯然是在他心情最不好的時候撞槍口上了,居然沒被一招秒,看尊的樣子,似乎是想慢慢折磨。
【尊速度好快啊,玩家還沒來得及變身,剛一脫飛行翼就被他察覺到了】
【哎,小姐姐不反抗還能有個痛快的死法,反抗起來……就不知道尊會對她做什麼了】
【666666對不起我詞窮】
【9999999】
【尊又要開始花式折磨玩家了嗎?】
【這個小姐姐身體素質也是強悍,不知道是不是尊沒下死手的緣故……不過面朝牆被摁過去的姿勢,臉估計已經破相了吧……還想知道她長什麼樣來著】
【此處應有本】
【???前面有本的,你是魔鬼嗎】
縮在破損的大樓中的普通人在角落瑟瑟發抖,因為強烈的震動,牆上有些水泥塊已經掉了下來,露出一些破損的轉頭,在臨街的一面,被尊按在牆上的女人身後牆壁也已經破開一個窟窿,慢慢的,隨著碎石的落下,塌了半面牆壁。
溫然護著腦袋的雙手已經一片血漬,一陣撞擊的眩暈後,察覺到那隻大掌仍用力抓著自己的後頸,渾身微微繃緊。
她艱難的動了動,忽然伸手,掰上尊的那隻手腕。
畫面中,雪嫩的肌膚與鮮紅的血漬相映襯,就這樣緩緩握上了尊的手,似乎是想用她的力量將它拿開。
這是第一次,落在尊手中的玩家不顧巨大的實力差距,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反抗的。
【!!】
【不敢看了,這完全是不把尊放在眼裡啊】
【肢體接觸尊=死,落敗的時候還要反抗=死兩次,不自量力=被尊秒殺……心疼】
觀眾們等待著小姐姐血濺當場。
一秒。
那隻漂亮的手沾著鮮紅,在屏幕中永遠那麼刺眼。
兩秒。
她微微用力,挪動了一分。
第三秒,那隻手因為脫力而墜了下去。
尊卻猛地拉起了她的手腕,將她扯進了懷裡。
【?????】
【???】
【?!!!】
【什麼狀況???】
彈幕瘋了,一片問號。這時,直播間開始卡頓,在觀眾還沒來得及搞清楚狀況時,直播就忽然關閉了。
尊最後那個動作太短暫,不知道是想要殺她還是想確認什麼,有觀眾更瘋狂的猜測尊和她之間也有什麼,立刻引來了網友的質疑。
【我猜她應該知道萌新的動向,或者是尊最近想找的人】
【不可能是上次那個睡衣的溫然,氣質都不一樣】
【如果真的是尊的老情人,怎麼可能剛開始認不出來】
【但還是很可疑……這個小姐姐是唯一一個在尊降臨後完全不慌的,甚至還插著耳機聽歌。如果不是知道點什麼,怎麼敢這麼大膽】
【說不定最後尊拉她只是想看清楚她的臉?】
……
現場,有零星的目擊者,能看到高空中那道黑影正抱起小白點,帶著王座消失在虛空中。
他們似乎在說什麼,只是隔得太遠,沒人能聽清。
溫然因為剛才的一震,腦子嗡嗡響,有點耳鳴,再加上一陣天旋地轉,等她莫名被尊帶到宮殿裡,貪婪已經有點驚慌的帶著傷藥趕到了。
她揉了揉太陽穴。
本來已經打算和這個世界徹底斷絕關係的……居然又被帶到了這裡。
怎麼辦?
尊已經給她施加了治癒,只是為了讓傷疤恢復如初,還給她用了一些金閃閃的名貴療愈藥。只是,他心情不好也是真的,全程冷著臉,一次次撫過她受傷的部位,突然問道:「為什麼?」
「啊?」他指什麼?
「為什麼不出聲?」他的指尖顫抖了一下,臉色依然不太好看,就連問話也是惡狠狠的。
「我沒有叫住你的立場。」溫然心下一沉。
以前他們還算朋友,現在,她既然打算和這個世界斷絕聯繫,他們就只是陌生人了。他要殺玩家,她就必須以玩家的方式逃生,不想再和他有所牽扯,也不會了。
「……」一陣冰冷的沉默。
這句話撇清了她和尊的關係,讓局面一下子明朗起來,可尊似乎更不高興了。
因為剛才她眼見自己就要撞上對面的牆,用雙手護住了腦袋,以至於受傷最嚴重的就是她的手臂。貪婪在見到那些擦傷的時候目露驚訝,顯然還帶著一絲不解,但他還是盡職盡責的送上藥膏。
她有點心虛,不想再用他的東西,試探著開口:「尊,不用……」
「故意躲我?」他乾脆也直接挑明,暗沉的目光帶著危險。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那就和他實話解釋,「我想了很久,和媽媽說的一樣,神域太危險了。我會慢慢和這裡的一切斷絕來往,回歸現實世界。」
尊沒說話,手中多了一隻酒杯,他卻不急著喝,只是眸中若有所思,輕輕轉動著酒杯,把玩著。
溫然已經是鼓起勇氣,越這麼說,心裡就更肯定一分:「說實話,這邊的朋友都很好,我也很喜歡你們……可是對我們地球人來說,這個世界始終是虛幻的。今天是個意外,我和朋友出門喝奶茶碰見你的……我想我既然打定主意抽身,就不應該再出面和你扯上任何關係。」
只是她沒想到尊會這麼追殺玩家,以前他都會留人一口氣,現在倒像是要直接將人置之死地。
「斷絕來往。」他忽然念道。
空氣陷入凝滯,一度幾乎讓人以為跌下了冰點。
她看到貪婪在尊看不見的角度拼命對她搖頭,用眼神示意她不要作死,但她不想騙他,也覺得一言不發就淡出他視線的做法有點太不夠義氣,就仍點頭,淺淺笑了笑
這樣也好,至少不是不告而別。和他講清楚後,整個人都輕鬆了很多。
尊忽然輕輕把酒杯一放,整個人倏忽起身。
正在為自己塗藥膏的溫然腦中不知怎麼地,神經繃緊,嚇得沒拿穩小藥瓶,往後退了兩步。
人對危險的本能是敏銳的。
尊兩步走到她面前,黑影夾雜著他周身的殺戾,瞬間籠罩了她。一隻手用力扣緊她的手腕,語調冰冷上揚:「要和我斷絕關係?」
她錯愕的再退,後背貼上了冰冷的牆壁,被鑲嵌的翡翠和奇形怪狀的雕紋硌得有點疼。
「我告訴你,別想。」從來只有他拒絕別人,還沒有人能拒絕他,「你是我的人,生生死死,不論走到哪裡,都是我的。懂嗎?」
「……」
心跳重了一拍。
「還沒有這個覺悟?沒事,我會親自用行動告訴你。」
尊向來不喜歡多費口舌,有時候直接就動手了,這次也一樣。
不過,不是打架,而是把她丟到了他的寢殿,那個熟悉的圓床上。
溫然早有被丟到殿外的準備,沒想到一陣天旋地轉,後背一軟,摔在床上的同時,也被他覆住,死死圈在懷裡。
這次兩人都沒有醉酒,她很清醒,他也很清醒,誰都沒把誰當錯人。
她已經意識到了他想做什麼,一手截住他:「為什麼?」
「還用問為什麼?」他嘴角不悅的抿緊了一下,幽暗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在你眼裡,我是什麼?」
「……」這個問題問倒她了,「朋、朋友?」
因為白焰的記憶干擾,她對他不僅僅帶著朋友的感情,這是不應該的,她不想承認。
「只是『朋友』而已?」他輕笑,笑得冷諷,忽然捏起她的臉,「你對自己這麼沒自信?就連每天睡在我身邊,都沒察覺什麼?」
溫然雙眸睜大。
她不是他的貓形抱枕嗎?
不、不會是她想的那個樣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