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淨涵如今算是無家可歸,二房三房那邊都不會要她,她也樂得不和他們一起。一個人住在客棧,時間久了,她還是覺得有點失落的。不過即便如此,她也從來沒有想過,去六王府找古淨暖,在她的心裡總是覺得,古淨暖是不如她的,她不會讓一個不如她的人看她的笑話。
安曉晨沒有過來看她,這麼些日子,他一直都沒來,古淨涵憤怒的咬唇,甚至有些暗暗的忌恨上了蘇意如,定然是蘇意如從中作梗,不然安曉晨那麼喜歡她,怎麼可能不來看她。
古淨涵覺得很落寞。
「呦,看看這是誰啊?不是有名的古二小姐嗎?如今怎麼一個人了啊?哦哦,對,妳被司徒平休了嘛!」古淨涵看著眼前的男子,不喜的擰起了眉。
這個人是曾經商場上的敵手,很是下作的一個人。
放下碗筷準備上樓,胳膊卻被一把抓住。
「別走啊,不如陪哥幾個玩會兒?說不定我會不嫌棄妳這殘花敗柳之身,將妳收個房。」
「啪!」狠狠的一個耳光。
「臭娘們,妳敢打我。」男子上來就要揮手揍古淨涵,古淨涵難過的閉上了眼,難道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嗎?
「啊~」他的手掌被人揮掉,不僅如此,還被人一個使力,打到了地上。
古淨涵睜眼,就看見一個英俊的中年男子幫了她,不由的臉色一紅。
男子及他的同夥氣憤的爬了起來,雙方就這麼交起手來,不過很明顯,中年男子功夫很好,三兩下就收拾了幾人,「滾。」隨著他的結束語,幾個人屁滾尿流的爬走。
「大俠可好?有沒有受傷?」
「沒事的。妳怎麼樣?」他面帶關心。
古淨涵的臉再次緋紅,看呆了他的眼。
據這位大俠聲稱,他叫歐陽文,是一個遊俠。
從那以後,兩人的來往也就密切起來。
這段日子古淨涵一個人,心裡也是極其落寞的,見到有這樣一位英俊的大俠對自己噓寒問暖,自然是受用得很,也覺得快活起來。
也沒幾日的功夫,兩人就打得火熱。
深夜。
「歐陽大哥。」古淨涵刷的跪下。
「涵兒,妳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歐陽文見古淨涵這樣,連忙扶她。
可古淨涵怎麼都不肯起來,不僅不肯起來,還哭泣起來。
「涵兒,出什麼事兒了,到底是出什麼事兒了,妳快起來,快啊。」他心疼極了。
「歐陽大哥,你喜歡我嗎?」她淚眼朦朧。
他愣了一下,隨即苦笑的點頭。
「涵兒,難道妳還看不明白我的心嗎?」
輕輕拉開自己的衣襟,古淨涵露出大紅的肚兜,襯著如雪的肌膚,顯得整個人美極了。
「妳、妳這個幹什麼?」雖然如是說,但是他的眼睛卻直直的落在了她的胸部。絲毫不捨得移開半分。
「歐陽大哥,涵兒、涵兒願意用自己的一生來做交換,只求、只求歐陽大哥能夠為涵兒報仇。」
「報仇?」
「殺了司徒平,司徒平他害了我爹爹,我不能看著我爹爹白死,我不能,爹爹是最疼我的,我只求歐陽大哥能為我報仇。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她邊說邊脫衣服,臉色紅潤,含羞帶怯。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並沒有看到歐陽文那一閃而過的目光。
她將衣服脫盡,走到歐陽文面前,伸出了自己的手……
富貴客棧的床榻上,一對男女相擁在一起。
「我會幫妳,放心吧。」
「歐陽大哥,只要、只要你肯為涵兒報仇。涵兒、涵兒今後就是你的人了。」
「涵兒說話算話?」
「嗯,說話算話。」
司徒家的別院。
司徒平一個人待在書房,看著牆上那副古淨涵的畫像,整個人呆愣極了。
「嘎吱……」
「我說過了,沒事不要打擾我。」
「司徒平,你配看她的畫像嗎?」一聲突兀的男聲。
司徒平霍的回身,卻見到一位並不相識的男子。
「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殺了你。」
「殺了我?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奮起攻擊。
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交起手來。司徒平要說醫術,是很能幹,但是武功倒是並不十分的出色。兩人就這麼瘋狂的打了起來。
交手了幾十招後,司徒平猛然的看見了不遠處靜靜望過來的古淨涵,終於一個失神,不敵歐陽文。被刺倒在地。
「你、你們……」
古淨涵緩緩走了過來,模樣兒痛苦。
「古淨涵,竟然是妳,竟然是妳找人來殺我,可笑,真是太可笑了。」司徒平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整個人幾乎癲狂。
「可笑?你殺我爹爹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有這樣的下場?」
「妳爹爹?妳爹爹他引誘自己的女兒,他這樣的敗類,難道不該死嗎?他該死,你們所有姓古的都該死,我恨你們所有古家的人。」
「你才該死。」古淨涵淚流滿面。不管爹爹怎麼樣,他對她,卻是最好的。
「古淨涵,古淨涵,我從未想過,妳會為了別的男人,而來殺我,妳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妳爹爹就是個混蛋,他該死,該死……啊……」
古淨涵將自己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刺進了他的胸膛,她邊哭邊說:「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這把匕首是爹爹送給我的。如今、如今我要用它為爹爹報仇,司徒平,但願來生,我們永不相遇,不會再如這般互相傷害……」
「嘩」的拔出匕首,古淨涵哭泣著跑掉……
歐陽文沒有第一時間去追古淨涵,反而是直直的看著司徒平,「涵兒這一刀是要不了你的命的,不過,我會幫她。」
「你到底是誰?」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總是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是誰?你猜猜我是誰?」他冷笑。
「你不是希望我死嗎?」
司徒平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你是古文遠?你是古文遠?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你以為你醫術高明?是,當初我是中了毒,不過,天無絕人之路。你大概是想不到,我父親,是有一顆可解百毒的藥丸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的毒天下無人可解,無人可解。」
「司徒平,你未免太過自信了吧?難道你這一身的醫術,是憑空而得?」
司徒平終於明白:「是師傅,是師傅的百解丹,怎麼會如此,怎麼會如此?」
「當年你師傅有求於我父,將她僅有的三粒百解丹,贈與了我父一顆。倒是沒有想到,今日竟然是救了我一命,也抹殺了她好徒弟的一番心血。」古文遠冷笑。
「你沒事,你沒事,哈哈哈哈,那你……」他本是想問他為何不直言自己沒事,還要假死,現在扮成另外一個人,但是他沒有問出來,因為他已然想到,他,定是要用另外的身份和涵兒在一起。
原來如此,原來竟是如此。
「沒錯,為了能讓涵兒沒有心結的和我在一起,我設計了這一切,我假死,易容,哈哈哈,司徒平,你沒有想到吧?你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抽出劍,狠狠刺了過去。
「啊……」
看著那鮮血染紅了他白潔的衣,古文遠殘忍的一笑。
司徒平,去死吧。
知道司徒平一定是活不成了,古文遠連忙離開。
司徒平已經不能言語,恍然間,他彷彿是回到了少年時代,那時,他第一次見古淨涵,她一身白衣,肌膚勝雪,眉眼間都是柔情,「司徒哥哥……」
緩緩閉上了眼,司徒平突然間就覺得,自己這一生,好累……
司徒平的死訊傳來,所有人都很吃驚。
對於原著中的第一男主就這麼死掉,古淨暖歎息。
不過趙景雲倒是挺高興,省得他自己動手了,這個混蛋,想到他曾經有過害暖兒的心思,他就憤恨得不得了。
眾人都知道,這事兒,和古淨涵脫不了關係。
甚至連古淨暖都沒有想到,她的二姐,看起來聖母的古淨涵,竟然會真的殺人,而且殺的那個人還是司徒平。
如今全城的士兵大部分都在搜捕南笙,對於司徒平的死,倒是也沒什麼搜捕兇手的意願。
如今這樁公案也被傳得沸沸揚揚。
甚至隱隱還有人傳言,定是那大順賊子拉攏不成,殺人滅口。
聽到這個傳聞,趙景雲失笑,不過隨即想了想,又連忙將這個消息更加廣泛的散佈開來。
潑髒水嗎?他也不是不會。
如此一來,大家對大順人更加痛恨。
小萱寧很喜歡六斤,每日都要來看這個小弟弟,他甚至還將自己喜歡的玩具拿了過來,天知道,一個不到一個月的小嬰兒怎麼可能會玩兒呢。
「王妃,二公主和安夫人到了。」
「快請她們進來吧。」
「是。」
小六斤每日只要在古淨暖的身邊,就會乖巧得很,不哭不鬧又愛笑。
幾人坐了一會兒,見小六斤這麼乖巧,趙婧媛也嘖嘖感歎。
「那幾日妳昏迷,這娃兒可是每天哭得撕心裂肺的。如今也是只要在妳身邊,就會乖巧懂事,倒是真是和妳血脈相連。他怎麼就知道妳是他母親呢。」趙婧媛沒有孩子,自然是對孩子很是好奇。
「大概是感覺吧,我有他的時候,常常和他說話啊,我知道,他一定聽得見。」雖然小六斤生下來的時候只有六斤,但是倒是長得飛快的,這也就是將近一個月的功夫,他已經長大很多了。
蘇意如有些失神。
古淨暖見狀有些不解:「意如怎麼了?」
她終於回神:「我在想,有個孩子也挺好的。」
趙婧媛笑:「妳都成親了,想要孩子,生一個就是了。」
不過就見蘇意如難得的撇了下嘴。
「就安曉晨那樣兒,孩子像他怎麼辦?我還能給他塞回肚子裡?」
「噗!」兩人都笑了起來,為蘇意如難得的幽默。
「意如啊,妳也該知道,安曉晨可不是看起來那個樣子。我們不會害妳的。」趙婧媛開口。
點了點頭:「我知道。我就是覺得他挺噁心的。」一本正經狀。別以為她不知道,前些日子,安曉晨可是又勾搭古淨涵了,這也太沒品了。
兩人再次笑,夫妻間的事兒啊,別人怎麼能說得清楚。
「小六斤,小六斤,我來啦……」
就見趙萱寧火車頭一般衝了進來。
見眾人都在,也不吃驚。一咕嚕把鞋脫了,就窩到榻上:「咦?他怎麼又在睡覺?」
古淨暖笑著戳了一下他的臉蛋:「已經睡了有一會兒了,估計啊,也快醒了。你今天又帶什麼過來了?」她小嬰兒的兒子怎麼可能會玩兒那些東西嘛!不過她也不打消他的積極性。
聽古淨暖問起,他得意洋洋的從懷裡掏出來:「這是九連環。除了我自己,都沒有人能解開哦。六叔也不行。」
「真的假的啊,來來,我看看,要是我能給解開呢?」
小萱寧嗤之以鼻:「我才不信呢!妳要是能給解開,以後妳讓我做什麼都行。」那怎麼可能。連先生都說他是奇才。
趙婧媛和蘇意如自然是知道這九連環基本是解不開的。也看著古淨暖,看她想怎麼做。
「好啊。就讓你姑姑和表姑姑做個見證,我要是給解開了,那萱寧就要聽我的話。如果我解不開,以後萱寧什麼時候過來,不管是不是小六斤在睡覺,我都讓他起來和你玩兒,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趙景雲從外面回來,聽見個尾兒。
趙萱寧搶先嘰嘰喳喳的講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趙景雲驚訝的看著古淨暖。
「妳個傻丫頭,這不是擎等著輸嗎?可憐我的兒子啊,被他娘給出賣了。」
古淨暖也不說什麼,笑著伸出手:「給我吧。」
小萱寧得意洋洋的將九連環遞了過去。
眾人就看著她來回擺弄,沒一會兒的功夫,就見她笑嘻嘻的將解開的九連環遞了過去。
不僅是小萱寧目瞪口呆,其他人也驚訝的看著她。
古淨暖笑著看她們,也不說什麼。
「怎麼可能?妳怎麼可能解開?」他也只是誤打誤撞的解開過一次。
「那你以後是不是要聽我的話啊?」
「嗯。」他點頭,不過:「妳究竟是怎麼解開的嘛?」他好奇得不得了。
看著其他幾人也挺好奇,她終於不再賣關子。
「其實不管是九連環還是五子棋、魔方什麼的,都是有口訣的。只要按照口訣來,當然很容易就能解開啊。」曾經她是很喜歡玩這些東西的,背熟了口訣,知道了裡面的竅門,和別人一起玩,很容易被崇拜啊。
「口訣?」他們都沒聽過。
古淨暖將九連環重新弄在一起,然後邊玩兒邊說口訣。
小萱寧驚訝得不得了。
「小嬸嬸好厲害。連父王都不知道什麼口訣。」
趙景雲看著認真解說的小妻子,瞇了瞇眼,他的小妻子,真是越來越讓他喜歡了。
「對了,我剛才聽妳說五子棋,還有魔方,那是什麼啊?」他怎麼沒聽過?
「你不知道?那也是玩兒的,等你下次來我教你玩兒。」
「那今天就教我嘛!」小孩子通常是沒什麼耐性的。
「不行哦,今天我沒有東西啊,我要先做好,才能教你呀。」
「嗯嗯。」
「他最喜歡玩兒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妳教他,他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趙景雲笑著對自己的小妻子說。
「其實多玩兒點這些也沒什麼不好啊!這種都算是益智類的遊戲的,對開動智力是很有好處的。」
「對啊對啊,小嬸嬸最好了。」趙萱寧附和,玩兒什麼的,才是最重要的,聽到小嬸嬸說玩也是好事,他高興的蹦起來。
幾人看他這番做派,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說他怎麼就願意往六王府跑呢?以前六哥天天帶著他瞎胡鬧,如今小嫂子妳更是個陪玩的高手,嘖嘖,我們是自嘆不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