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勤已經五六十歲,又因為經歷過被流放在外好幾年的艱苦生活,身體已經衰敗了許多,因此新帝登基之後並沒有入仕,不過皇帝重新恢復了他承恩公的爵位,所以他現在依舊是承恩公。
他如今十分清閑,便格外喜歡教導孫子孫女,只是除了大孫子公良簡是聽話懂事的好孩子,公良玉珠和公良從雲這兩個都是性子跳脫的,活潑又好動,一聽到他要教念書,便想方設法地想逃課,小計謀層出不窮,公良勤有時候都會被他們鬧得苦笑不得。
“家裡孩子還是多一些比較好,那我就不用再管玉珠和從雲這兩個魔王了,有時候我都恨不得揍他們一頓。”公良勤跟兩個兒子感歎道。
公良賢微笑著看了一眼公良簌白,打趣道:“那就讓二弟好好努力,爭取跟弟妹多生幾個,趁他們現在還年輕。”
公良簌白愣了一下,沒想到會提起這個問題,可是他現在跟藍時初真的很“相敬如賓”:對對方如同不太熟的客人,客氣又疏離,藍時初回來這麽久了,他們都沒有任何親密行為,所以根本不可能生孩子。
“大哥,別催我,你跟大嫂也才剛而立,生孩子一點都不遲。”公良簌白淡淡地反駁道。
公良勤看著三個孫子孫女湊在一起不知道說什麽,笑嘻嘻的,連向來穩重的大孫子公良簡都笑得很開心,便對兩個兒子說:“都生、都生,咱們家人口還是太少,你們都得努力些,把家族發展壯大才行。”
父子三人說著繁衍人口的大事,另一邊的女眷也沒閑著,劉氏這會兒已經觀察了小兒子和小兒媳很長一段時間了,發現他們這麽久了居然連個對視都沒有,藍時初一次都沒有把視線放在公良簌白身上過,而公良簌白也幾乎一樣,這夫妻倆陌生得根本不像年輕夫妻。
按照常理來說,一對年輕的夫妻,經歷了幾年的分別,應該會如膠似漆才對,即使他們以前的感情並不好,但經過了同甘共苦,難道感情還不能加深嗎?更何況自家兒子身邊又沒有其他女人,所以他們倆到底是為什麽如此陌生?
劉氏作為婆婆,簡直把心都操、碎了,她之前就已經感覺到他們兩個對彼此的陌生了,根本沒有一點夫妻之間的熱絡勁兒,她很是憂心,甚至還想起了當初小兒子喜歡溫詩濃的事,難道說小兒子現在還喜歡溫詩濃,所以才對妻子這麽冷淡?!
劉氏一想到這個可能,便憂心忡忡了,事情都過去這麽久了,小兒子還不能放下溫詩濃?這很影響夫妻感情啊。
劉氏有了心事,於是在這次的晚膳中便一直在悄悄關注這對夫妻了,她越關注便越絕望,因為這兩人真的席間一次交流都沒有,連眼神交集都沒有!就更別提給對方夾菜這種更親密的舉動了,這哪裡像是正常的的夫妻?
擔心不已的劉氏等席散了之後,便把公良簌白留了下來。
“娘,您找我有什麽事?”公良簌白疑惑地詢問,有什麽事不能直接在席間說,非要私底下跟自己說?
劉氏默默地把自己這個兒子打量了一下,相貌堂堂、高大俊逸,可為什麽對自己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卻這麽絕情?
她以為即使婚前兒子不喜歡藍時初,但等他真的成親了,也會因為責任而對藍時初不錯,更何況藍時初還跟著家人一起被流放,吃了那麽多苦,還給他辛辛苦苦生下孩子,這已經算得上是同甘共苦過的“糟糠妻”了,兒子不好好對她,那就是狼心狗肺了……
劉氏對兒子露出個失望的眼神,問他:“你現在還喜歡溫詩濃?”
“什麽?”公良簌白猛然聽見這個名字,驚得眼睛都瞪大了一些,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過了一會兒他才搖頭否認道,“沒有,娘,我和她都已經各自成親生子,我怎麽還可能惦記著她?”
“那你為什麽跟藍氏一直僵著?我觀察了你們許久,見你們疏離陌生得跟親戚都不如,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你嫌棄她?可藍氏容貌不錯啊?”劉氏質問道,她是真的不明白兒子為什麽看不上藍時初。
公良簌白渾身一僵,他摸了摸鼻子,低著頭有些別扭地解釋道:“娘,我沒有嫌棄她,我也想過跟她培養感情,但藍氏她似乎並沒有這個意思。”
劉氏聽了,眉頭都皺起來了,不過她想了一會兒,便理解地說道:“那她可能是還在生你的氣吧,你當初一成親就丟下她離家出走,這對她來說是一種羞辱,她不原諒你是正常的。但都過去這麽久了,難道你沒有跟她道歉?沒有打動她?那你真是太沒用了。”
公良簌白摸了摸鼻子:“六年前在被流放的路上我就跟她道過歉了, 她當時並沒有生氣,我就以為她原諒我了,之後就沒放在心上,難道她真的還為這件事怪我?”
“肯定是了啊!難道你還做了其他對不起她的事?”劉氏十分肯定地說說道,“她氣性雖然大了些,但你也要理解一下她,你還是跟她好好談談吧,夫妻之間這麽生疏怎麽行呢?你多遷就一下她吧,她這些年吃了那麽多苦,你欠她的。”
“我會好好跟她解釋。”公良簌白歎了口氣說道,但他其實沒什麽信心,畢竟他之前不是沒有做過跟她拉近距離的事,但一點都沒有起效,藍時初根本不接招,讓他無可奈何。
藍時初在面對他的時候,身上就仿佛有一個隔絕罩一樣,把他們隔絕開來,根本不給他靠近的機會。
“你都長這麽大了,給自己的妻子多一點耐心吧,更何況你們還有一個孩子。”劉氏勸說道,她自己跟丈夫的感情很好,自然不想看到兒子兒媳感情不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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