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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五一二了……
有誰會想到,在某一個春天,我會跟君臨鶴討論女兒小蕾的未來。
君臨鶴從未有今日這般認真,甚至與我對視時也無之前的局促。他異常嚴肅地看著我︰“小蕾天資聰穎,異于常人,若是修真,將來絕對在我……”
“我不同意。”當即,我回絕君臨鶴,他可以批評我教育有問題,我也承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但是,我不會讓小蕾跟著君臨鶴,從此在清修孤寂中度過。小孩這個年齡正是玩的年齡,學那些做什麼。
“這是為小蕾好!”君臨鶴第一次對我大聲說話,我迎視他︰“君臨鶴,你清修時難道不覺得寂寞?”
君臨鶴微微一怔。
“整日整日地打坐,排除心中雜念,可是,那跟門口那個叫花子有什麼區別?他整日整日躺著,他的心里也無雜念,在我眼里,以前的你跟他沒什麼區別。”都對社會沒什麼貢獻。
“以前的我……”君臨鶴清澈的雙眸陷入了回憶。
“你有沒有覺得現在比以前更充實?你被這里淳樸的百姓愛戴著,感激著,你是不是應該想想自己的將來,在治愈了離歌之後,你又該做什麼?”
迷茫浮現在君臨鶴的臉上,我嘆口氣︰“到時你莫不是又要去清修?如果清修能修仙,你的師傅。師傅地師傅早就成仙了,老師公都說自己浪費了一生,你應該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例如繼續給那些平民醫治,這里都沒好大夫。你干脆下山來這里做大夫吧。”
君臨鶴靜靜地听著,我希望他能考慮我這個建議,這也是全村人的希望。
“你看小蕾現在多開心?你忍心讓她跟著你關在房間里傻乎乎的打坐?你這不是要悶死她?”
君臨鶴開始沉默,風華絕代的臉上也出現了少有地深沉。
“而且小蕾是我的女兒,我不會讓她離開我半步。你喜歡小蕾,想收她為徒,我很感激,但是你只能在這里傳授她一切。想把她帶回天機山,免談。再說哪有父母會讓自己的孩子離開,上山修仙的。”
寂靜在君臨鶴的身上圍繞,他微垂的臉上是淡淡的落寞,他那副神情,難道……
“你該不是……”難道君臨鶴從小就被送上了山?君臨鶴眼神閃爍了一下,逃避般地望向牆外的楊柳︰“對了,我去看看門口那人。”他匆匆收起自己地小包,戴上幃帽出了門。
似乎……我又說錯話了。沒想到君臨鶴卻是從小便離開了家人。為了修仙,犧牲親情。值得嗎?或許我無法理解,是因為不信修仙。相信君臨鶴的父母也是因為愛他,才會希望他能脫離塵世之苦,修仙九重天。
“娘。君叔叔是去給酒鬼叔叔看病嗎?”小蕾和加菲在地上打鬧著。
“恩。”我輕輕給離歌的雙腿做著按摩。
“君叔叔真好……小菲,別咬我,好,我也咬你!”看著小蕾整天都開心地笑著,我很滿足。
起先,我對小蕾的限制也很多,不許在地上玩,不許玩泥巴。不許爬高,不許這個,不許那個。
結果被鄰居們一通鄙視,說他們的孩子不也大了?小孩子不自己摔跤,就不會知道走路要小心。不知道拉肚子痛,就不會知道貪吃有傷身體。他們說的話很直白。卻蘊藏著一個大家都懂的道理︰吃一塹。長一智。
當然,這並不是代表你就不去管她。那是不負責任,所以在小蕾的管教上,我是八個字︰松緊有度,恩威並施。
離歌的目光柔柔地落在小蕾和加菲的身上,因為他們地打鬧而微笑︰“小舒……”
“……”老公,你的小舒在這里,哎……
“娘!爹爹笑了,娘唱歌!娘快唱歌,爹肯定會更高興。”小蕾爬到離歌身上,離歌的目光隨著她移動而移動。
這是一個好現象。
從屋內取來竹笛,就開始吹奏,小蕾用小手給我打起歡快的拍子。
“心在夢境上,夢在清晨上,晨在春柳上,柳在春道下……散流地液體在稀薄中消失起,游戲的念頭在泡影中蔓延起,美好是因為挑戰無私的天真,罪惡是因為克服背叛與恐懼;
道在幸福下,福在寬忍下,寬在燭淚下,淚在白綢上……沉睡的音樂在玫瑰風中打起,無聲的笛聲在快樂稻中甦醒,美麗是因為支流和你的全音,丑惡是因為無聲夢境的失去……”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和小蕾邊唱邊跳,田園的歡樂在這春日地陽光里蔓延。
或許這就是王婆和六姑忙著給我張羅相親的原因,小小的山村鮮有我這般會唱會跳,又會釀酒的女子。喜愛源于新奇和特別。
離歌的笑容在燦爛的陽光中,化成了絢爛地春水。忽地,笑容從他的眼中慢慢淡去,他那雙清亮地眸子里映出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我回頭看去,君臨鶴扶著沉睡的叫花子站在院門邊,他接觸到我視線的剎那,匆匆垂下了臉︰“這個人不是睡著,而是發燒。”
發燒?這個叫花子一直躺在那里,無人問津,主要是我在接濟他。而且他整日睡著,生病也不易察覺。
君臨鶴將叫花子扶靠在院子里的柳樹下,離歌的目光落在叫花子的身上,轉為淡然。
“酒鬼叔叔怎麼了?”小蕾和加菲湊了上去,君臨鶴將小蕾擋開,“不要靠近,會傳染。小舒,拿點酒來,還有清水。”
“哦。”
“對了,還有鹽。”
“好。”看君臨鶴的神情,似乎那人真的病地很嚴重。
忽的,就在我經過離歌身邊的時候,他抓住了我的手,欣喜瞬間猶如潮水,他動了,一直以來,他從未動過,甚至是手指。
“別走。”他輕輕地說著,目光依然凝滯地看著前方,可是這小小的轉變,已經讓我喜極而泣,我立時抱住了離歌︰“我不走,不走。”
“君臨鶴!君臨鶴!你看見了嗎!看見了嗎!”我激動地將離歌抓住我的手抬起,君臨鶴怔怔地半蹲著,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欣喜。
最後是我推著離歌一起取來君臨鶴要的東西,小蕾開心地又唱又跳。
“爹爹會動了!爹爹會動了!”
之後,君臨鶴便醫治那個叫花子,而我就一直靠在離歌的膝蓋上,他握著我的手,我再握住他的,舍不得,舍不得這一刻,或許明天,他就不會有這樣的反映,又或許,會更多。
直到那個叫花子從昏睡中醒來,才打破了這幸福的寧靜。
那人竟是不抬頭看君臨鶴一眼,而是推開君臨鶴晃著身體走了出去,還從櫃台里拿走了一壺酒,趔趄地跌出了店門,然後爬到柳樹下,繼續躺下做死狗。
“君真人,別浪費精力救這條死狗了。”有人說著,君臨鶴也是固執,居然在柳樹下給那人清洗,那人身上潰爛地十分嚴重。
“哇!”小蕾還就喜歡湊熱鬧,“娘,酒鬼叔叔身上原來有蟲啊。”
嘔!晚飯都吃不下了。
見君臨鶴把蟲子挑出,小蕾壞壞地慫恿加菲去吃。
“加菲,快,快把蟲子吃掉,這里這里。”
加菲那只笨豹還真听話,居然真吃。
嘔!明天的飯也吃不下了。
小蕾太壞了,這丫頭誰生的,一肚子壞水。呃……檢討,是我。。。。
嘿嘿,大家繼續猜,有人說離歌,離歌是嫁;有人說是楚翊,不是。有人說是小君,不是。加油,加油。還有人說其他幾個男人會來到這個酒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