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侯府的姑娘們都應該住在最好的院子裡,許氏一向宅心仁厚,特別是對待本該嬌養的姑娘家,一切的東西往往都是最好的。
但是的確是有那麼一位特例,不是別人,正是被衛侯爺親自發落的衛長嬌。
如果不是紫雪特地說明瞭是西南角,衛長安都快把這個人忘記了。三房沒落之後,衛長嬌的消息幾乎是一丁點兒都沒有再傳出來,衛長安甚至以為她將永遠地退出自己的生命,再也妨礙不到她,沒想到又出來了。
「嗯,我明白了。她當真是好本事兒!」衛長安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分嘲諷的笑意。
幾個丫鬟都沒有說話,其實衛長安這話說的不止是能跑出來的衛長嬌,還有在背後謀劃這一切的人。
外面吵吵嚷嚷的,衛長安坐在新房裡面都聽見了,她的眉頭越皺越緊,直到房門被推開了。
衛長安扭頭看過去,就見到沈鉉匆匆走了進來,紫雪眼皮子利索,立刻就把房門關好了。他的眉頭輕輕蹙起,看樣子事情發展得有些超乎他的想像。
「怎麼了,不順利嗎?」衛長安輕聲問了一句。
衛長嬌能從衛侯府逃出來,必定是裡應外合的。她們也真會挑時間動手,衛長安成親,正是侯府裡最忙亂的時候,抽調人手幫忙也是很有可能的,就給衛長嬌鑽了空子,這其中很有可能三房也插手了。
「二哥被牽連到了,不過也是他活該,誰讓他想插手。」沈鉉的身上是一件暗灰色的錦衣,大紅色的喜服早就不知道弄哪裡去了。
顯然如果不是換了這不起眼的衣裳,他恐怕沒有這麼容易能夠脫身。
沈鉉揮了揮手,這些丫鬟們就都行了一禮退下了。他走到衛長安的身邊,一下子將她攔腰抱起,就放到自己的腿上,仔細地盯著她瞧。
衛長安被他這個猛然的舉動,弄得有些發懵。緊接著看他眼睛不眨地盯著自己瞧,忽然有些不大好意思,就抬起雙手去蒙他的眼睛。
「說正事兒呢!」衛長安的聲音裡帶著幾分不滿,輕笑著嬌嗔道。
沈鉉拉下她一隻手,攤開她的掌心放在唇邊親了一下,然後又張開嘴巴慢吞吞地咬了幾口。
「就是說正事兒啊,今兒最大的正事兒就是洞房。不過都被那些宵小之輩毀掉了,恐怕父皇那邊得了消息,不會安生。」他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背,捧著她的手,像是看到了什麼新鮮玩意兒一樣,非常仔細認真地研究著。
他的動作太過小心翼翼,讓衛長安都產生了幾分錯覺,認為自己是被捧在手心裡一樣。
衛長安縮回手,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臉,低聲道:「衛長嬌能出來,是不是你也出了一份力,有我給你打掩護之後,你就肆無忌憚地在衛侯府作妖了啊!你說會處理好,結果把這事兒鬧得這麼大,到時候今上牽連到衛侯府,祖父若是知曉了,非得找你算帳不可!」
她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控訴,之前沈鉉曾經提醒過她,遼芷最近要有所動作。最後說是為了讓衛長安專心備嫁,一切有他安排,並且借調了幾個衛長安在侯府之中信任的下人。
雖然現在她還不明白事情的始末,但是似乎已經把衛侯府牽扯進去了,總之不是什麼好兆頭。衛長安頗有些無力,總感覺自己是引狼入室一般。
「不會的,只會牽連到三房。父皇自己做下的孽,這苦果當然是他一人吞下去。三房存在于衛侯府裡,始終是個毒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爆發了,我要讓父皇親手把三房連根拔起,不留餘地。至於遼國公府,就讓他們跟二哥扯皮去!」
沈鉉立刻跟她表明心跡,再三向她保證,絕對不會牽連到衛侯府其他人。
「這事兒畢竟是醜聞,如果是在我們成親的時候傳出去,畢竟不好聽。今上——」
衛長安總是有所顧忌,主要是這件事情看樣子鬧得不會小,她沒想到連二皇子都牽扯進來了,到時候今上如果要徹查,不知道會不會查的太深,連沈鉉都被抓住了把柄。
只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差點叫出聲來。因為沈鉉低下頭,一下子張開嘴巴咬在了她的脖頸上。
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的喜服已經被解開了,甚至沈鉉的手直接伸了進去。
衛長安覺得咬在脖子上的力度,並不算小,微微有些疼又有些發麻。脖子本來就是個敏感的地方,她甚至能感覺到沈鉉嘴巴裡面的溫度,十分灼熱,像是要將她燙傷一般。
她不由得縮了縮,似乎想要遠離沈鉉,不過那人並不會讓她如意。相反還伸出手來將她朝懷裡攏了攏,直接用力地抱起她,就往床上走。
等男人終於鬆開口的時候,衛長安已經開始微微喘息了起來。
「現在是我們洞房的時刻,不要讓那些事情掃興了。一切等到明日,夫君必定會向娘子細細說來!」
沈鉉已經有些情/動,他低著頭看向衛長安的時候,眸光黝黑而深邃,像是一個漩渦一樣,要把她深深地吸進去,又像是一把帶著冷光的寶劍一般,只是這麼隨意地在她身上一掃,她就感覺此刻的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激動和熱情所感染了,衛長安發現自己的情緒也有些不對勁兒,不由得打了個顫,卻讓沈鉉變得更加激動起來。
他的身體覆在她的身上,她能感受到男人的體溫和重量。衛長安原本紛亂的思緒全部退去,在男人極其熱情像是要把她融化掉的熱吻裡面,她已經無法顧及到其他人,腦海裡只有沈鉉一個人。
紅燭帳暖,被翻紅浪,*一刻值千金。
第二日,天還沒亮的時候,外面就已經傳來敲門聲。
沈鉉一下子就醒了,倒是衛長安昨兒太累,晚上又沒休息好,就不怎麼想動彈,即使聽到有嘈雜的聲音,也是閉著眼睛不願意睜開。
「再等一等。」沈鉉沖著外面喊了一句。
外面立刻就沒有聲音了,沈鉉低下頭看了看衛長安,她就睡在身邊,輕閉著眼睛睡得很熟,似乎一丁點兒都不想起來。
沈鉉知道昨兒晚上他鬧得有點久,而且本來成親就是體力活,她沒有休息好,難免就不想起來。
「長安,起來了。」他伸出手,輕輕地戳了戳衛長安的臉,就跟昨兒晚上她戳他的時候一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同樣又帶著些許挑逗的意味。
可惜衛長安實在是累了,一丁點的反應都沒給,依然閉著眼睛,睡得十分舒坦。
沈鉉就這麼鍥而不捨地戳下去,終於衛長安動了動,卻是將臉轉向一邊去,不再搭理他。
「長安,該起了。今兒要進宮謝恩。」他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說完這句之後,他還沖著衛長安的耳邊吹了一口氣。平時衛長安怕癢得很,肯定早就跳起來了,但是今兒依然沒有給他多大反應。
「再讓我睡一下,睡一下。」她輕聲開了口,由於還沒有睡醒,聲音顯得模模糊糊的,聽著也讓人心軟了幾分。
沈鉉恨不得不管不顧,倒頭就陪著她睡。但是今兒早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肯定是不能睡下去的。
「你真的不起?」沈鉉輕聲問了一句,語氣裡帶著幾分威脅的意思。
衛長安依然背對著他,連一個字都說不出,顯然又睡著了。
沈鉉將她連人帶被子都抱了起來,使足了力氣往上拋,然後又接住。再拋,再接,連續不斷地這樣動作之後,衛長安被他這樣折騰,幾乎是立刻就尖叫出聲。
她正睡得好好的,忽然整個人被拋起來了,任誰恐怕都是接受不了。
「我醒了,放我下來!啊——」她連忙向開口說話,但是一句話剛說完,她的身體就再次被拋出去了。
她想在半空中掙紮,但總是徒勞無功。沈鉉在抱住她的時候,就把她用錦被裹得一層又一層,跟個大蠶蛹似的,哪裡還能動彈得了。
沈鉉好幾個來回之後,才消停下來。
外面候著的丫鬟們,聽到這聲淒厲的慘叫都愣了一下。青菊是個急性子的,聽到這聲極其不文雅的叫喚,立刻就認為自家的姑娘肯定是受了什麼欺負,直接想推門沖進去。
「你做什麼!」青竹聽到慘叫聲之後,倒不怎麼擔心衛長安,心裡頭全部為青菊揪著,就怕這愣丫頭做出什麼。
待看到青菊伸手推門,她立刻拉住了青菊的手腕,急聲呵斥了一句。
紫雨和紫雪就站在一旁,雖然沒用眼睛打量她們,但是想必都在等著事態的發展。青菊張張嘴想說什麼,看到青竹瞪過來的眼神,終究撇了撇嘴,沒有多說一句話。
「還困不困了?」沈鉉依然抱著她,拋了這麼幾下,他也有些微喘。
衛長安立刻搖頭,她的眼睛裡沁出一片淚花,不知道是氣得,還是被逗得笑了,又哭又笑的,好不可憐。
「不困了,不困了!你快放我下來,都怨你,說好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我,結果今早什麼都沒能說!」
衛長安立刻搖頭,現在清醒過來之後,立刻就想起了昨兒發生的事情還沒說,不由得低聲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