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說我送什麽給小偉叔當成親禮物呢,我已經選了好幾樣了,你幫我看看,哪個合適。”方申慈進到屋子裡,從小廝背著的包袱裡一股腦兒的掏出準備的禮物匣子,硯台、湖筆、澄心堂紙……都是文房四寶,每樣都是貴重的,讀書人肯定喜歡。
“娘看著都好,你自己決定。”項水芹笑著說道。
“那就這盒澄心堂紙吧,我最喜歡了,都舍不得用呢。”方申慈笑嘻嘻的抱起裝了澄心堂紙的匣子說道。
“這是什麽?”項水芹拿起那個沒有被打開的匣子問道。
“這是我準備送給兔兔妹妹的禮物。”方申慈憨笑的摸著頭說道,好久沒見到兔兔妹妹了,幾家一起吃飯的時候有見過,上次見面已經離了有大半年了,還是年後的時候見過一次,也只是遠遠地看了幾眼,兔兔妹妹大了,不能跟自己一桌了,哦,是自己大了,不能跟著姐姐和兔兔妹妹她們一起坐了,好吧,是都大了。
“慈兒可以讓你姐姐將這個送給兔兔。”項水芹打開那匣子,裡面是一隻做工粗糙的紫檀木鐲子,雖然樣子不怎麽樣,但打磨、雕刻、上色一樣不落。
項水芹看了自家兒子的手,有幾道小傷口,項水芹歎息,決定無論結果怎麽樣,自己定要去探探余何氏她們的口風。
這幾年,方申慈隨著年紀的增長,性子是一直沒變,但和常人比著也區別不大,就是一直小孩子心性。
自己本以為他對兔兔就是找到同伴的歡喜,可這歡喜並未隨著年紀的增長而減少,反而越來越惦記,雖不知道自己兒子懂不懂什麽是喜歡,是愛,但對兔兔的特別自己還是看得出來的,想來余何氏她們也一樣。
哎,不知道會怎樣,好在自家兒子也才十二,兔兔也還小,如果兩人能互相喜歡,想來以余何氏她們的為人也不會非常反對。
“娘,可我想自己送給兔兔妹妹。”方申慈一臉期盼的看著項水芹。
“慈兒,你們大了,不能單獨見面,更不能單獨給兔兔送禮,這對她不太好,如果是欣兒送,就沒事,因為她們都是姑娘。”項水芹一臉慈愛的摸著方申慈的頭說道。
方申慈雖不太懂,但也看出來這幾年自己家人都不怎麽讓自己去青香齋;就算自己跟著姐姐去了,余爺爺、余嬤嬤也不讓自己跟兔兔妹妹、姑姑她們呆一塊了,除了見禮,自己就沒得機會見她們了。
“娘,我給姑姑和妞妞妹妹她們也準備了禮物的。”方申慈說道,“就是禮物都不一樣,是頭花那些,那我可以自己送給她們嗎?”
“那你以什麽名頭送給她們?”項水芹問道。
“小偉叔要成親了,我給小偉叔準備了禮物,順帶著給姑姑她們也準備了,所以就一起送,這樣不行嗎?”方申慈說道。
“可以。”項水芹笑著點頭,摸摸方申慈的腦袋問道,“慈兒很喜歡兔兔嗎?”
“喜歡啊。”方申慈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那喜歡妞妞她們嗎?”項水芹問道。
“嗯,也喜歡啊。”方申慈回答。
“那為什麽就兔兔的禮物是你親手做的呢?“項水芹問道。
“嗯……”方申慈皺眉想著,“我就是想給兔兔妹妹做,不知道兔兔妹妹會不會喜歡。”
項水芹見了心裡又酸又喜的,自己的兒子懂事了,喜歡人家小姑娘了,雖然還不懂什麽是喜歡,但這樣自己就很滿足了,“肯定會喜歡的。”
京城,信國公府。
元三拿著手裡的信看著,正是萬彥寄來的,問了何琴琴的近況,說了余小偉的婚事。
元三前幾日就讓人把自己的賀禮帶去了,當然也帶了何琴琴的信,不能來參加有余小偉婚禮的信,用的理由是何琴琴的女兒陳婉顏病了,需要臥床休養半月,實在沒法子來。
何琴琴現在是能拖一日是一日,不想讓余何氏知曉,更不想讓她擔心。
至於元三,沒法子,身負重任,要保障何琴琴的安危,所以也不去了。
“三少爺,三少爺”雲天進屋說道,“陳家三小姐今日會去參加穆府舉行的菊花宴。”
“好,那個什麽菊花宴,本少爺有收到帖子吧。”元三看著雲天問道。
“有。”雲天點頭回答。
“那準備準備,我們也去吧。”元三起身,看了看身上的穿著,“給本少爺把最新剛做的那套墨綠色的長衫拿來,今日就穿那套。”
“是。 ”雲天進屋就去找長衫,“三少爺,那陳三小姐,您是喜歡的吧,每次陳三小姐去的宴會,您都會去,還不會中途離場,奴才看您每次去,眼睛都盯著陳三小姐看,都不帶錯眼的。”
“話可真多,以前怎麽沒發現。”元三用扇子敲了敲雲天多腦袋說道,“本少爺是去見琴姨,咳咳,順便看看那個陳三小姐,怎麽了,你有意見。”
“沒,奴才是高興,奴才看夫人最近的心情也很不錯,都不攔著您出門了,一聽您是去宴會,更是熱情,新衣服一套套的往這送。”雲天笑呵呵的說道。
“那當然,你家夫人可盼著你家少爺我娶妻呢。”元三笑著說道。
“那陳三小姐會是未來的三少奶奶嗎?”雲天一邊幫元三換衣服一邊問道。
“嗯,眼力見不錯,本少爺有賞。”元三換好衣服,心情愉悅的說道。
自從兩年前的那次見面,陳婉顏的面容就刻印在心上了,後來又製造機會“偶遇”了幾次,元三發現真讓萬彥說中了。
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兩人之間沒戲,現在真要自打嘴巴了,不過就算自打也樂意。
“三少爺,陳三小姐已經十六了,聽說最近又有好幾戶人家去說媒了。”雲天說道。
“啥!”元三轉頭看這雲天一臉驚訝,“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放在最後才說,不行,得先去找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