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對我有意,英王一直裝作不知,如今我晉升了官職,郡主又來找了我。”高幽河沈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道。
“所以,你的決定呢?”夏秋看他。
她對他好,她把這裡當家,但不代表她離不開他高幽河了。
他對她好,他要了她的身子,他對她一步一考驗、一步一試探,這些夏秋都可以不計較。
這世上哪來什麼無緣無故的愛呢?或許就是看她有用,高幽河才把她留在身邊,可當別人比她更有用的時候,到了捨棄她的時候,他又會怎麼決定?
“如果不能娶你爲妻,金蓮,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高幽河抿唇,開口。
笑笑,夏秋忽地舒了口氣,問他。
“所以,這是你的決定?”
破釜沈舟,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就算她現在書穿成潘金蓮,哪怕以後她會書穿成青樓女子,夏秋,從來都不是心眼寬廣的女人,也從來都不會容忍自己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搖搖頭,高幽河看著她,忽地道。
“我想,我已經明白你的決定。”
雖然出身比他卑賤,但是高幽河也看得到,骨子裡潘金蓮還是倔強的,她的尊嚴獨立在她的一切之外,並不會因爲出身而自願卑微下去。
錯過她……他有一萬個預感,會是他這輩子最後悔的事,但是,他怕就怕自己身不由己。
“好了,不說這個,不過是戲語而已。就算郡主願意,英王爺也不會放任她,更何況郡主的大事也由不得她挑選,說出來不過是逗逗金蓮罷了。”高幽河眸光閃了閃,忽地轉了話題,語氣又輕快起來。
這話題他轉得太生硬,但既然是給了臺階,夏秋順著也就下了。
因爲她能看出來,郡主其實並不是真的喜歡高幽河,而高幽河對這個所謂的郡主其實也避之不及。
高幽河如今靠著英王爺,除了蹴鞠、字寫得好,平時也就跟著英王的喜好走,但這樣的人對英王爺來說,並不是多傑出的男人,所以也根本不會把郡主下嫁給他。
但很顯然,有個問題他們遲早都要面對,比如現在。
夏秋恢復了女兒身,她又要以什麼身份留在高府裡呢?
通房?還是小妾?
高幽河和她都知道,如果以出身和身份論,那麼通房和小妾都是高擡了潘金蓮的身份。
但以人論,兩個人同樣是心知肚明,她的性子就是那種玉碎瓦全的人,高幽河給她通房或者小妾都是侮辱她,而她也絕不會擔下這個身份!
“武良,你還是先換男裝。”高幽河和她相對半晌,還是說道。
哪怕有些事別人都知道,不擺在明面上,還是可以先自欺欺人一陣子。
“好。”夏秋笑笑,拿著男裝到了旁邊的簾幔後,重新把隨從的灰色短打換上。
“走吧,咱們該用早膳了。”她看著他,笑的若無其事道。
點點頭,高幽河微擰的眉頭始終沒有鬆開。
***
英王府擺宴款待高幽河,擺的是午宴。
一上午備好拜禮,也把庭院上下收拾了一通,臨近中午,高幽河才帶著夏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