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舒一時想不起來。
“不夠人性化。”
岑森放下咖啡,看著她說:“我不知道設計師的作品風格如何,但既然他很認可,那就證明你的主秀場沒有問題。從我外行的角度來看,也能看出你的設計很有藝術感。我覺得不夠人性化的一點是,你對觀眾坐席的規劃似乎不夠合理。”
季明舒剛想說話,他又反問:“你想安排觀眾坐在琴梯的三角區和回廊對嗎?”
“……”
還真是。
岑森:“據我所知,看秀是一種非常近距離的體驗,琴梯的三角區和回廊空間太小,你現有的打光也完全是從t台出發,沒有顧及到觀眾區的舒適度,這種亮度和光源折散方式,是很容易讓觀眾產生視覺疲勞的。我覺得在這方面,你可以稍作改進。”
季明舒不自覺地順著他的思路托腮回想。
她意外發現,岑森這外行人說的話竟然很有道理。
其實這也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國內外很多秀場都有這樣的通病,大家擠擠挨挨坐小板凳,體驗感相當一般,甚至還有秀場鬧出過還未開秀觀眾就坐塌長凳的笑話。
這些對觀眾區的普遍忽視,大多基於開秀方姿態高於看秀方,還有經費控制、後期拆卸、趕場換秀等各方面的原因。
可這次chrischou的國內首秀沒有這些客觀條件的限制,要在這一方面進行改善並不困難。
至於燈光的受眾感知度,這的確是她沒有考慮周到的大問題。
她剛想問問岑森有沒有更好的建議,岑森的手機屏幕就倏然亮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起身走至落地窗前,和人通話。
季明舒稍頓,回頭看他,順便還仔細聽了聽,
對方應該是個美國人,兩人在聊夏威夷的某個合作項目。岑森全程都是用的英文,發音很好聽,沙啞低沉中帶了些小性感,還帶些有別於歐美誇張語氣的矜持克制。
季明舒聽著聽著,不自覺地出了神,還不自覺地犯了困。
為了趕設計,她已經很多天沒有好好睡覺了,咖啡似乎都喝到了免疫的程度。陷在軟塌塌的沙發裡,睡意趁她不備洶湧席卷,她很快便合上雙眼,沉沉入睡。
岑森通完電話回到客廳,就只見季明舒的腦袋不停往一側偏,眼睫濃密,呼吸勻停。
站在沙發邊上看了會兒,他將季明舒輕輕抱到了臥室床上,又拉上了遮光窗簾。
明明是白日,臥室內的光線卻因窗簾遮蔽變得昏沉。
岑森坐在床邊,幫季明舒撥開碎發,掖好被角。就和她離家出走前一晚,他坐在床邊所做的一樣。
只不過時隔多日,他好像想清楚了很多事情,那些忽明忽暗的念頭在腦中翻騰反覆,最終都指向他不想深思卻潛意識卻已經承認的某個事實。
不知怎的,他忽然有了些想要親吻的**。
他向來是怎麽想,就怎麽做,稱不上正人君子,也沒有趁人之危的認知。
他喉結上下滾動著,單手撐在季明舒的耳側,微微俯身,一點點靠近,撬開牙關,舔舐輕咬,還不饜足地從唇瓣往下,到白細的脖頸、漂亮的鎖骨。
季明舒睡得太沉,茫然無覺,只在側身時,隨手抓住隻裹滿紗布的手枕在腦後。
醫生剛剛囑咐岑森,不讓他的左手再多受力,可這會兒被抓住當了枕頭,岑森也沒有將手抽回。繃帶慢慢染紅,他隻坐在床邊,時不時俯身,親吻他的小金絲雀,帶些無意識的迷戀,
季明舒醒來時天色已晚,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氣息。她迷迷糊糊伸手開燈,邊揉眼睛邊從床上坐起。
等醒過神,她一眼便看到附近桌上放著的染血繃帶。
她後知後覺看了看四周,腦中忽然冒出疑問:她是怎麽睡著的?又是怎麽到床上來的?
腦中稍稍空白三秒,她的視線再次落到染血繃帶上,前因後果也不自覺地在腦海中串聯起來。
床邊有雙明顯平底鞋,明顯為她而備,她慢慢趿上鞋子,一瘸一拐地往外探了探——
岑森不見了。
之前被鎖兩天的陰影還在心頭揮之不去,季明舒下意識走到房門前擰了擰把手。
下一秒,房門開了。
周佳恆還站在門外。
見她醒來,周佳恆溫和地笑了笑,又略略鞠躬,恭敬道:“夫人好,今晚洛桑學院訪問團抵京交流,岑總必須出席,他特地吩咐我在這邊等您。”
季明舒”噢“了聲,想起繃帶,又問了句,“他的手……”
“岑總的傷口剛剛好像崩開了,但已經換過藥,沒有大礙。”
季明舒點點頭,扶著門框,不知在想什麽,好半晌說了句,“那你送我回去吧。”
周佳恆不意外地應了聲“好”。
季明舒回頭拎上包包高跟,等上了車才補充,“送我回星港國際。”
“……?”
周佳恆唇角僵了僵,忘了接話。
帝都的夜晚光影明滅,流燈簌簌。
保時捷和拖延時間般,花了一個小時才緩慢行駛至星港國際。
還未下車,季明舒就收到岑森微信。
岑森:【還不回家嗎?】
季明舒沒理,從後視鏡看了眼周佳恆。
周佳恆早就鍛煉出了滾刀肉的本事,這會兒眼觀鼻鼻觀心,熟練地躲避著,不與她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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