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 第161章

月瑤又轉道去買了糕點，回去的時候碰到堵車。

月瑤掀開車簾看著後面的馬車都擠過來，這下想掉頭回去也難了。這種狀況，只能乾等著了，也不知道得等多長的時間。

月瑤也不急，拉著白易說話：「寧立軒不是跟明珠姐姐自幼相熟？為什麼他會認定我是你家姑娘？」月瑤有些好奇。

白易想了下後道：「可能是看到我，所以認為你是我家姑娘。自從姑娘出過一次事，每次姑娘出門我都會跟著。」除了這個可能，其他都是說不通的。

月瑤聽了越發認定寧立軒的名聲都是假的。這腦子裝的不是豆腐渣是什麼？光憑一個白易就認定她是明珠，這樣的人肯定也是耳根子軟，偏聽偏信的人。月瑤望了一眼白易，忍不住問道：「說起來，寧國公世子今年十三歲，明珠姐姐也十二歲，是不是該定親了？」月瑤這也是試探性地相問，知道了寧立軒的本性，月瑤再不相信牟青蓮說的那些鬼話了。

白易搖頭道：「沒有。世子爺說姑娘年齡還小，沒有定性，等過兩年再說。」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家姑娘就看上了這寧立軒。

月瑤小心地問道：「明珠姐姐非寧世子不嫁？」

白易古怪地看了月瑤一眼道：「聽誰說的，沒有的事。」明珠雖然是看上了寧立軒，但是決計沒有非君不嫁的地步，只是姑娘每次見過寧世子都要鬧一場，讓人頭疼。

白易看了一眼月瑤，想到世子夫人的打算，腦子轉了又轉，也許讓姑娘跟著月瑤是個好主意。姑娘厭煩寧世子，若是姑娘受了月瑤的影響不再瞧得上寧立軒，也是大喜事一件。

月瑤見白易不跟她說真話，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有些奇怪，問道：「外面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通路？」月瑤以前也碰到堵車，不過很快就好了。

車伕解釋道：「姑娘，前面好像撞死了人。很多人都繞道，等會我們也繞道回去吧？」撞上死人是很不吉利的事情，能繞道大家都會選擇繞道的。

月瑤皺了下眉頭，馬車正常速度就算出意外最多也就撞傷了人哪裡會撞死人，肯定是哪個達官貴人在鬧市亂來撞死人。這些權貴根本就沒將平頭百姓的命放在眼裡。

沒一會，車伕繞道回了馬府。

月瑤回到馬府就跟莊若蘭說了下事情，然後笑道：「表嫂，四寶齋的人晚些時候會送東西過來。」

莊若蘭不知道月瑤買很多的東西，聽到花了五千多兩皺了一下眉頭，說月瑤揮金如土一點都不為過，與她公公有的一比了。莊若蘭現在慶幸的是丈夫沒有這個嗜好，否則父子兩人都這麼揮霍，遲早得將家都掏空。

莊若蘭語重心長地說道：「你以後可不要再去四寶齋買東西，那裡的東西很貴，不划算。」莊若蘭不反對月瑤買東西，只是四寶齋的東西比市面上高出至少三成的價，不划算。

月瑤也知道四寶齋的東西比外面的貴，若不是佔了個便宜她也不會買那麼多，笑著點頭道：「以後不會了。」這樣的好事有一次就不錯了，哪裡還能每日都碰得上。

半個時辰以後，四寶齋的人將東西送過來。若是百八十兩的東西從公中出錢也就是了。可是五千多兩銀子，月瑤肯定是要自己付的。

莊若蘭聽到四寶齋送了一車的東西過來，再看了清單，忍不住笑了，問道：「月瑤，你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這些東西夠你用幾年了？」沒緣由不可能買這麼多東西。

月瑤笑道：「也是我運氣好，這些東西都打六折。我每日都要用到這些東西，多買點也無妨，這些東西三五年是不需要再添置了。」三五年之內都不需要再添置筆墨硯，細算下來相當划算了。

莊若蘭不相信地問道：「六折？不可能的，四寶齋的東西哪裡會這麼便宜？」六折都算是成本價了，掌櫃的怎麼可能會給月瑤這麼大的優惠。

月瑤將緣故說了一下。

莊若蘭哭笑不得，敢情原來是店舖出錯，月瑤撿了一個大便宜。莊若蘭笑著搖頭道：「你這個丫頭，手也不軟呀！」莊若蘭以前一直以為月瑤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可是現在瞧來這個丫頭怕是心底有一本帳，小錢上不在意，大錢心底肯定是有數的。

莊若蘭想到月瑤的懂事，覺得自己是多想了。

月瑤回到馬府後就將白天的事情拋在腦後，但是沈從浩卻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裡，以致弄得心情沉重。

牟氏對兒子很傷心，兒子這麼反常肯定是有事。牟氏尋來了沈從浩的貼身小廝問道：「二公子今日在外面遇到了什麼事？」沈從浩與關景鑠不一樣的是，牟氏是親娘，小廝沒想過要瞞牟氏。

牟氏聽了小廝說了白天發生的事，面色陰沉。牟氏本來就看不上月瑤，一個孤女給不了兒子任何的助力，完全就是一個累贅。

後來月瑤災星的名號傳出來後更是讓牟氏糟心，現在又添上了兩項，讓牟氏如何能安心。

牟氏身邊的媽媽輕輕捏著她的肩膀，輕輕地說道：「夫人也別急，左右連三姑娘還小，等過兩年就好了。」

牟氏冷哼道：「還小，今年都十歲了。俗話說三歲看小，五歲看老。就這樣的性情，以後肯定要給浩兒招禍。」頓了一下後說道：「知道是寧世子還不饒人，這以後也是個是非精，攪得家宅不寧，而且花錢如流水，買個東西就五千多兩銀子，她以為她有金山銀山，真是不知所謂。」牟氏只要一想到這樣的人給自己當兒媳婦，頭就一抽一抽地疼。

牟氏光想想就受不了，更不要說實際發生。牟氏搖頭，自言自語道：「不成，決計不成。我不能讓她毀了我的浩兒。」丈夫不同意退親，那她自己想法子退親。只是這件事需要慢慢籌劃，不能急。

郝媽媽用了月瑤的那套美容方子，半個月下來竟然真有效果。郝媽媽現在皮膚比以前白皙圓潤，畢竟是四十多歲的人能有這個效果已經非常好了。

莊若蘭覺得有趣，也想要試一試。綵衣些擔心道：「姑娘，這東西裡面含了麝香，會對身體不好的。」麝香這東西避孕呢，而且用多了很容易滑胎。雖然現在主子剛生產完不易這麼快懷孕生子，但是總得注意。可不能傷了身。

若蘭也有些擔心，讓人去問了坐堂的大夫，結果大夫說無妨。張大夫摸著鬍鬚道：「只有懷孕的女子需要避諱，平日裡外用一些也沒有大妨礙。」。

月瑤卻是在莊若蘭用了這道方子後，笑了下後道：「得再尋更好的方子。」方子裡有麝香，服用多了確實對人身體不好，需要一個沒有後患的方子。

正在沈從浩糾結的時候，寧立軒找上門。寧立軒跟沈從浩說道：「簡熙，我讓人打聽到了，連家三姑娘當日並沒有買名貴的字畫，她購買的都是畫具與顏料跟宣紙，還有墨硯等書房用品。簡熙，我想連三姑娘買這些東西是為了作畫。」他也是怕簡熙多心，特意讓人去打聽的。連月瑤有作畫天賦的事他也聽說過，買這些東西為作畫用倒也說得過去。只是多了一些，有些顯眼罷了。

沈從浩鬆了一口氣。買文房用品就好，沈從浩就怕月瑤一擲千金買個畫什麼的，真這樣可就是個大麻煩了。

等寧立軒走後，沈從浩叮囑身邊的小廝不得將這件事告訴沈遷跟牟氏，特別提了別讓他娘知道。他爹知道了可能還沒事，他娘知道肯定越發不喜歡月瑤了。

沈從浩是一個很聰慧的人，早就察覺了她娘不大喜歡月瑤。不過沈從浩只以為牟氏不喜月瑤是因為外面流傳月瑤是災星，並不知道他娘不喜月瑤是因為不能給他帶來助力。

月瑤的兩個鋪子的貨有了莊若蘭的相幫，很快都賣出去了，所有的貨物賣了三千多兩銀子。另外兩個掌櫃的也老實地按照月瑤說的補了中間的差額，兩人一共補了一萬兩千五百三十八兩。

月瑤也不食言，拿到了錢就將兩個掌櫃跟他們家人身契給他們，還了他們身契，也就沒了糾葛。

莊若蘭知道月瑤收的差額，笑道：「這個丫頭大智若愚。」月瑤的做法簡單，卻實用，就算查賬，估計收回來的錢也不會比這個多。可是查賬的話，卻很繁瑣，還不若這樣，一刀切。

彩雲笑著說道：「少夫人，管家的事千條萬縷，若是都按照月瑤姑娘的法子處理家務，可得亂套。」

莊若蘭失笑。

月瑤將鋪子盤出去的消息被莫氏知道了。莫氏氣得渾身發抖，她費了那麼大的勁都沒得到的東西，卻便宜了莊氏。

劉媽媽卻覺得莊氏不可能謀奪到三姑娘的東西，柳媽媽這麼想也是有緣由的：「夫人不記得了，三姑娘之前就說要將鋪子盤出去，只收租金。三姑娘早就打了這個主意，只是借了馬家大少夫人的手做成了這件事。」自家夫人佔不到三姑娘的便宜，馬家大少夫人也一樣。

莫氏沒吭聲，總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搶了去。

劉媽媽心裡歎氣，夫人自從用了嫁妝填補了漏洞，性子越發暴躁，根本穩不住。幸好是在孝期沒有往來應酬，若不然這個狀態很容易落人話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