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瑤送走了玉山先生,臉還是紅通通的。到現在她還沒平復心情,看什麼都好,見什麼都是愉悅的。
向薇好奇地問道:「姑娘,什麼大喜事?」不是大喜事能讓月瑤笑得嘴巴都咧開了。
月瑤也不瞞著向薇,將她的畫在比賽中得第二的事情告訴了向薇,月瑤驕傲地說道:「那麼多優秀的畫作,我竟然能得第二。」這件事讓月瑤對未來充滿了信心,她離自己的人生目標又向前邁了一大步。
向薇在鄉下也沒關注京城的消息,聽到這句話,有些不平了:「什麼叫你第二?這評委啥眼神,為什麼給你評個第二?」
月瑤能得第二已經很滿意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沒得第一,證明我還要努力。」月瑤不糾結在第一第二上,她覺得這次已經充分證實了她的實力。
向薇不跟這個畫癡討論關於畫的問題,因為那等於是找虐。向微笑著說道:「姑娘,畫展就在明日。要不,我們明日也去看看。」山莊離京城比較近,出城門兩個時辰就能到。
月瑤搖頭道:「不去。」平日帶著面紗出門自然沒事,畫展那天肯定是人山人海,她才不要去呢!」
向薇笑道:「這個好辦。女扮男裝就成。」
月瑤看怪物一般看向薇。月瑤雖然多經歷一輩子,很多事情看得不那麼重,但她到底是受過最正規的教育,哪裡會做女扮男裝這樣離經叛道的事情。
向薇覺得非常可惜:「就因為姑娘的墨守成規而失去了這麼好的機會,真是太遺憾了。」
月瑤輕輕一笑,不再理會向薇。
這次的畫藝比賽,轟動京城。比賽完了還有三天的展覽的時間。展覽玩了就是拍賣,前兩天展覽畫作,第三天是拍賣畫作。
前兩天引來了京城裡的名士前去觀看。當然,他們最感興趣的不是第一名周子謹的畫,而是那個神秘莫測的山野居士的畫作。
畫展的第三天就舉行拍賣活動。當然,拍賣這些畫作都是得了主人的同意,像月瑤這種沒提出反對意見的,也等同於同意拍賣。
第五十名的畫作拍賣價格是一百二十兩,第三名的拍賣價格是四百五十兩。而月瑤的這幅《寒梅仕女圖》雖然是第二,但是起步價跟第一名是一樣的,都是六百兩銀子。
月瑤的畫作拿出來以後,在包廂裡的黃老對著身邊的玉山先生道:「若是讓人知道這幅畫是那個娃娃畫的,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轟動。」看著最近京城裡的風潮,黃老很認同玉山先生的話,絕對不能洩漏了山野居士的底細。
封老卻是轉頭對著玉山道:「什麼時候讓我們見見這個小姑娘?」封老很好奇,他們幾個這一個多月一直在談論這個小姑娘,卻還沒見過本人呢!
玉山先生搖頭道:「要見他再過兩年吧!萬一讓人知道山野先生是她,她不會有清淨的日子過。」世俗的力量還是強大的。
封老笑道:「你不是說這個孩子心性堅毅,不會受影響嗎?怎麼現在又擔心了,這可是前後矛盾的。」封老只是開玩笑,他自然也知道玉山先生是在保護這個孩子,此時是不能讓月瑤現身的。作畫需要平穩的心態,若是被外物打擾就無法進步。
黃老在一側歎氣道:「希望我們有生之年能看到這個孩子到達你所說的那個高度。」
兩人證說著話呢,突然一個響亮的聲音在拍賣場響蕩:「一千二百兩銀子。」剛才還只拍到七百二十兩,這人直接加了這麼多。
拍賣場一下安靜了。
玉山先生幾個剛反應過來,就看到拍賣師的錘子已經落下了。這副畫最後以一千二百兩賣出去。
玉山先生皺著眉頭道:「一千二百兩,有些低呀!」
黃老笑罵道:「一千二百兩還有點低?你也不看看其他人的畫作能賣多少錢?剛剛出師有這樣的成績,已經很了不起了。你還想讓她一步登天呀!若是真讓她一步登天,豈不是害了她。」
封老也在旁邊幫風道:「若是沒有你提的那首詩,這幅畫頂了天也就七八百兩了。好在這次比賽只看畫風跟畫功,詩詞不在評比的範疇,要不然就這第二也有水分在裡面了。」
玉山先生嗤笑道:「我那學生的字絕對不比這周子謹差。所以你就不用操這個心了。」
第一名就沒有這麼高的價,只買了七百八十兩。
玉山先生聽到書僮說買走越瑤畫作的是端王,當下臉色就不好看了,這誰買不好,為什麼偏偏是這個人,實在是不爽啊!
月瑤在山莊得到消息,知道她的畫作賣了一千兩百兩,眉開眼笑。雖然她知道這幅畫賣這麼高的價格有先生的功勞,但是已她的水準一副畫怎麼著也能賣三五百兩。三五百兩一幅畫已經是一流畫師的水準了。
向薇在旁打趣道:「以前覺得你畫畫純粹是浪費時間,現在想想還挺賺錢的。你可以多畫一些,多賣點錢。」
月瑤甩了一個白眼過去,這女人當她的畫是白菜,想賣就有的賣。要知道越是有名氣的畫師,他們的畫越少,因為不是精品是不會放出來的。若是滿大街都是,那就不是大畫師的手筆,而是賣年畫的。
月瑤用最快的速度平復了心情,然後每日背著畫架帶著向薇細雨有去外面寫生去了。
月瑤這裡如此的高興,在京城的馬成騰卻有些遺憾。他看了參展的畫作,覺得月瑤的水平絲毫不遜色於前十。若是月瑤能參加比賽,肯定能入前十名的。
馬成騰不滿地說道:「也不知道玉山先生為什麼不讓月瑤參加比賽?多好的機會就這麼浪費掉了。」馬成騰現在後悔了,早知道就該讓月瑤一定參加了,才不管玉山先生的意思了。
身邊小廝也不敢應話了。
馬成騰接下來幾天心情都不好,為此懲治了好幾個小廝跟丫環,鬧得伺候他的人都心慌慌的。
莊若蘭問了馬鵬:「爹最近是什麼了?火氣這麼大?」這公爹雖然在後院是糊塗了一些,但是性情一直都很和善,也不知道什麼事惹發了他這麼大的火氣。
馬鵬笑道:「沒事,過幾天就會好了。」馬鵬其實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這些事不好對莊若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