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蘭很機靈,月瑤數天一個字都不說,現在突然開口說話,而且故意大聲,這絕對有問題。
月瑤已經站起來,朝著紫蘭道:“你出去,告訴他們,這裡是我的閨房,不準任何人進來。”月瑤想支開紫蘭,有紫蘭在她行事不大方便的。
紫蘭賠笑道:“姑娘,這些當兵的粗手粗腳,到時候肯定會衝撞了姑娘,還是讓我陪著吧!”
月瑤掃了紫蘭一眼,也沒有再說話。只是走到圓木桌邊上,摸了圓桌上的銅燭台在手。
紫蘭眉眼跳了跳,為什麽她覺得姑娘這麽暴力?難道是她錯了,姑娘根本就不是什麽大家閨秀?試想誰家的大家閨秀總想著動手打人:“姑娘,這東西重,拿久了手酸。姑娘放心,待會我們給這些當兵的一點好處,他們就會離去的。”
月瑤抖抖眉頭,似笑非笑道:“我也覺得這東西重,要不你給我一把匕首。這樣我會更安心。”有匕首在手裡她會覺得更安心。當日向薇給的她的那對鐲子,被黑衣人搜刮了去。要不然,她也不用一直這樣憋屈著。
紫蘭心都漏了一個節拍,為毛她覺得面前的人非常的危險。面對月瑤那冷颼颼的模樣紫蘭也不再說什麽。拿燭台就拿燭台了,暴力總比搗亂的好。
安之琛走到門口,被紫衣攔著:“這是我們姑娘的閨房,你們不能進去。”
阿凱本想推開紫衣,他卻沒防備紫衣有武功。紫衣一個反手,若不是安之琛出手相助,阿凱就的吃一個大虧。
紫衣面色凜然:“我說了,這是我們姑娘的閨房,你們不準進去。”姑娘家的閨房哪裡能任由男子闖進去的。
安之琛冷冷地掃了紫衣一眼,要進屋裡。
紫衣自知打不過安之琛,看著安之琛向前走,她也退到屋子裡。紫衣朝著紫蘭到:“姐姐,我攔不住她們。”
安之琛進了屋子,看著月瑤,面色松緩了不少。他提心吊膽兩個多月,現在終於見著人了。
月瑤剛才已經聽出了是安之琛的聲音,可現在見到本人月瑤還是給鎮住了。她沒想到來救她的人竟然是安之琛,怎麽可能是安之琛呢?安之琛知道她被擄走不是應該趕著退親,為什麽還會來救她?
紫蘭眼睛很銳利,看著安之琛與月瑤的神色,心頭凜然。看來她的猜測沒有錯,姑娘根本就不是青樓女子,而且很明顯,姑娘與這個男子有非常親密的關系。
紫蘭面上是拉著月瑤的手,實際上是扣住了月瑤,不讓她離開自己身邊。
月瑤豈會在這個時候示弱,舉起說裡的銅燭台朝著紫蘭的胳膊狠狠地砸了去。
紫蘭反應很快,在最快的時間就退開了。紫蘭現在終於明白,姑娘拿銅燭台不是為了對付外面的人,而是為了對付她。
安之琛還好,可是他身後的阿凱看著月瑤那凶狠的模樣,驚得眼睛有銅鈴那麽大。這就是傳說之中溫柔可人,貌美動人的京城第一才女?這模樣怎麽看怎麽是一頭母老虎呀!
紫蘭忍著痛想製服月瑤,此時月瑤也不再隱藏自己,很快與紫蘭對打了起來。雖然落入下風,但是卻沒在紫蘭的控制之中。
阿凱覺得很有意思,沒想到未來的主母竟然還會武功。所以說,傳聞都是不可信的。
在阿凱看戲的時候,安之琛已經對紫衣出手了。安之琛扣著紫衣的咽喉,朝著與月瑤對打的紫蘭道:“你若再不停手,我就掐死她。”這句話說完紫衣的臉一下就青了。
紫蘭見到紫衣的模樣,不僅沒停手,反而不再留余力。只有月瑤在手,她才能救自己跟紫衣。
安之琛眼中厲色一閃,掐著紫衣的手一用力,然後有清脆的骨頭斷裂之聲。安之琛將紫衣扔在地上。
紫蘭看著倒在地上的紫衣,眼中流露出悲痛。阿凱趁著紫蘭晃神的瞬間,橫在她與月瑤的中間。
安之琛走到月瑤身邊,日夜的擔心隻化為一句話:“子長,撐得住嗎?”月瑤看著有些狼狽。
月瑤搖頭道:“我很好。”
紫蘭面色發白,這個男人殺了紫衣肯定也不會放過她的。紫蘭望著月瑤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眼前這個男人,決計不是什麽普通人,所以月瑤也決計不是普通人。
安之琛低喝一聲:“阿凱,還不動手等什麽?”這兩個女子近身伺候月瑤,所以這兩個人絕對是不能留的。
紫蘭還是看著月瑤:“不用你們動手,我會自我了斷。不過在我死之前,我想知道姑娘到底是什麽人,我只是想死個明白。”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她真不甘心。
月瑤對著紫蘭說道:“我是靖寧候府的姑娘。”既然拜了靖寧候府老侯爺,自然也是靖寧候府的姑娘了,也不算說謊了。
紫蘭手顫抖一聲,突然苦笑道:“我知道了,謝謝。”靖寧候府是京城四大侯府之一,每一任侯爺都手握軍權。自家主子敢劫了靖寧候府的姑娘,這不是找死是什麽,難怪這個男人會下殺手。
在月瑤目視之下,紫蘭嘴角溢出了血,很快倒在了地上。阿凱走過去探了一下紫蘭:“大爺,這個女人咬舌自盡了。”
月瑤就算看著紫蘭死在自己面前,低下頭。她不想讓安之琛跟阿凱看到她此時的神情。是,紫蘭跟紫衣都是無辜的,可她也很無辜。而周樹的私欲,注定要牽連許多無辜的人。
安之琛放低了聲音:“子長,你不用難過,這不是你的錯。”安之琛見到月瑤的模樣,以為是為這兩個死去的女子難過。
阿凱心中猶如一千匹馬奔騰過。他家主子什麽時候這麽溫柔了?若不是親眼所見,他都以為是認錯人了。
月瑤收斂了情緒,問道:“你怎麽到海口來了?”其實月瑤更想問的是為什麽安之琛會來海口?是巧合,還是特意過來救他。
安之琛聽了這話,心頭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不舒坦:“你失蹤了,表哥說你很可能在海口,所以我就到了海口。”
月瑤又低下頭,因為她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面對安之琛。月瑤想了許多,最多隻化為一句話:“謝謝你來救我。”不管將來如何,安之琛能來救她,已經難能可貴了。
安之琛不想月瑤繼續留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晦氣的很,說道:“走吧,我們離開這裡。”
月瑤點了一下頭,轉頭打開櫃子,挑挑揀揀,搗鼓一番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等出了屋子,月瑤突然想起周樹說的那幅畫,月瑤直接去畫室,尋了好一會尋到了那副《唐宮仕女圖》。
安之琛見狀臉色難看得很。
月瑤本來不想解釋的,可一想人家千裡迢迢過來救他,不解釋不得妥當,於是說道:“這是一副傳世名畫,待會官兵進來,我怕給弄壞了。”
阿凱見著月瑤沉穩的模樣,心裡有些感歎。阿凱原本以為就算被救,估計也得畏畏縮縮,一副嚇破膽的模樣;卻沒想到連家三姑娘面色坦然,神色如常。這不知道的,誰相信她被人擄走了兩個多月,而且還清白不保。這心裡素質真不是一般的好呀!
安之琛開始心頭確實不舒服,這些東西都是周樹置辦的,月瑤拿這些東西可能代表月瑤並不嫉恨周樹。不過等聽了月瑤的解釋,安之琛想著月瑤是個畫癡,傳世名畫對一個畫癡來說,確實是有不可抵擋的魅力:“你喜歡就拿著吧!”
月瑤在跨出屋子之前,將眼睛也給蒙住了,整就一蒙面人了。眼睛蒙住了自然看不清楚外面的路。
安之琛俯身將月瑤橫抱在懷。
月瑤嚇了一跳,只能緊緊地箍著安之琛的脖子。安之琛在月牙耳朵邊上說道:“你現在是海盜窩藏在這裡的女子,我要裝成看上你的美色將你帶回去,待會你就跟我同騎一匹馬。”若是他表現得很尊重月瑤的模樣,定然會讓人起疑的。
月瑤立即點了頭。
安之琛見月瑤這麽配合,眼中閃現過讚賞。不為死板的規矩所束縛,很好。
外面一群大老爺們看到安之琛抱著一個女人出來都很意外,但是看中海盜私宅裡的女人只是小事一樁,眾人也不在意。只是眾人心中都起了嘀咕,到底是什麽樣的絕色美女能讓少將軍看上眼的。
一個粗獷的聲音響起:“少將軍……”
月瑤聽到有聲音,立即將頭窩在安之琛懷裡。安之琛臉上立即浮現出笑意,跟著安之琛來的一群人碎了一地的眼珠子。一向面無表情地少將軍竟然會笑,這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安之琛將月瑤放在他的坐騎上,自己隨後也跨馬而上,一邊扣住月瑤的腰肢一邊朝著旁邊魁梧的男子叫道:“張大魁,這裡交給你了。這裡的東西都要好好保存,別粗手粗腳給弄壞了。”
張大魁望著安之琛懷裡的女人,樂呵呵地說道:“少將軍放心去辦自己的事,這裡的東西我會讓他們小心搬運。”美人在懷,還能做什麽事,自然是好事了。
月瑤聞著那股陌生的男子氣息,雖然知道情況特殊,但是她還是非常不自在。
安之琛輕聲說道:“我知道你難受,很快就到了,你忍忍。”雖然是未婚夫妻,但是他這番行為確實不大妥當。可事出緊急,先將月瑤送到總兵府才成,在外面不安全。
安之琛說話的氣息佛過月瑤的耳朵,月瑤連瞬間通紅。好在月瑤此時是將臉跟眼睛都蒙住,要不然非得羞死。
月瑤試探性地問了一句:“你與我對調一下位置可好?前面不大舒坦。”讓她坐在前面實在難為情。
安之琛否決了這個建議:“不成,這樣會讓人起疑的。”事實上,安之琛是不想放開。雖然說也不會趁機佔便宜吃豆腐,但是好歹現在也是美人在懷。放後面,啥都感覺不到。
月瑤頭低得都快貼馬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