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大駭,這是什麼邪術,竟然能把活人的生魂強行抽取出來?
T恤男問道:「九麟,你還記得陰陽虎用過的百鬼逆命大陣嗎?」
百鬼逆命大陣是把一百個活人的生魂抽取出來,分攤自己身上的傷害,也是龍泉山莊四大長老中陰陽虎的看家本領。我點點頭道:「你的意思是,抽走那些活人魂魄的就是這些噬魂鼠?」
T恤男說道:「龍泉山莊裡的臟活一直都是十二死肖在做,他們是見不得光的存在。龍泉山莊莊主這次派他們出來,一方面是鐵了心要除掉你,另一方面也說明他已經黔驢技窮了!」
這時,地上的噬魂鼠吱吱叫起來,同時朝一個方向跑去,像是在指引我們。
T恤男警告道:「九麟,千萬別傷它們,傷一隻噬魂鼠就等於害了一條無辜性命,是要遭受業報的。」
「萬一這幫老鼠攻擊我們,那我們豈不是很被動?」我問道。
「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先過去看看!」T恤男答道。
群鼠像一股黑色的潮水逃進了一家古色古香的酒店,我們進去的時候,發現屋裡沒開燈,隻點了兩根紅蠟燭,一個賊眉鼠眼的老頭正坐在椅子上沖著我們笑。
他的腦袋上只有幾根稀疏的頭髮,而且還長滿了癩痢,身體又瘦又乾,還沒有一個孩子高,給人的感覺就跟一隻老鼠似的。
地上的群鼠朝他奔過去,紛紛跳到他的身上,把他裹得只露出一張臉。老頭竟然露出一副十分享受的樣子,伸出手親昵的愛撫著老鼠們油光光的皮毛。
尾玉捂住嘴說道:「哇,這人好噁心,我剛吃的冰糖葫蘆都要吐出來了!」
這時老頭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又尖又細:「吱吱吱,歡迎歡迎,兩位高手親自登門,真是蓬蓽生輝啊,吱吱吱!」
我注意到地上躺著一對不省人事的男女,大概是這家酒店的老闆和老闆娘。旁邊似乎還坐著一個人,那人雖然沒說話,但他呼吸的聲音特別粗重,一雙眼睛放著精光。
T恤男並指成劍,指著老頭的鼻子道:「陰鼠,你我鬥法,不要傷及無辜!把這些人放了,我陪你們玩多久都行。」
T恤男把『你們』咬得特別重,顯然是在暗示陰鼠,他已經知道這屋裡還藏著另外一個殺手。
陰鼠吱吱笑道:「前輩好凶,真是嚇破小人的膽了。小人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玩,不如我們來做個遊戲,要是前輩贏了,小人就放了這些人,吱吱吱!」
陰鼠這種猥瑣的說話方式聽得我直皺眉。
T恤男突然吼道:「少說廢話,給我放人!」
他的這一聲吼帶著十足的陽氣,四周的空氣都震動了一下,那些噬魂鼠本來就是極陰的東西,嚇得統統躲到椅子後面去了。就連陰鼠本人也嚇得縮了縮脖子,更讓人無語的是,他兩隻眼睛亮閃閃的,竟然被嚇哭了!
我暗想,龍泉山莊莊主就派這麼一群烏七八糟的角色來對付我,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媽拉個巴子,少在那裡逞威風!簡直是不把牛爺爺放在眼裡。」
伴隨一聲咆哮,一個酒罐子從角落裡扔出來,T恤男提醒一聲:「閃開!」
我們匆匆避開,酒罐在地上摔成了八瓣,頓時酒香四溢,隨後一個**著上身滿臉橫肉的大漢沖我們跑過來。他的個頭足有兩米高,身上全是古銅色的肌肉,就跟一座肉山似的,讓人無語的是他竟然扎著古代童子扎的那種可愛羊角辮,只不過我絲毫無法把他的尊容跟『可愛』聯繫到一起。
大漢地動山搖地衝過來,我感覺整個酒樓都在搖晃,四周的玻璃發出嘩啦啦的動靜,他大叫道:「背劍的傢夥,有本事別躲,我蠻牛一個指頭就捏死你。」
說完,他一拳朝T恤男砸下來,T恤男閃身避讓,身後那根比我腰還粗的柱子哢嚓一聲,就像筷子一般折成兩段。我心頭大駭,這到底是什麼樣的怪力?
大漢身上沒有任何反常的陰氣,他使用的是純粹的力量!
T恤男躲閃的同時拔出背上的八面漢劍,唰唰幾劍刺進蠻牛的身體,這大漢也是有兩下子,竟然強行收縮肌肉,減輕對自己的傷害。
他舉起一雙巨大的拳頭,朝T恤男頭頂上砸下來,我驚叫一聲:「初一,閃開!」
T恤男只是冷笑一聲,只見蠻牛的拳頭很快就在半空中停住了,不停地打擺子,好像踩到高壓電似的。我這才想起來,T恤男的八面漢劍融入了日本戰國名將立花道雪的陰靈,擁有了雷屬性,他剛剛那幾劍已經將雷電打進了蠻牛的身體,強行麻痹了他的四肢。
「媽拉個巴子,你對我做了什麼?」大漢憤怒的道。
「夠了,蠻牛,不要對客人無禮!」陰鼠大喝一聲。
蠻牛的關節突然發出一聲爆響,他的身體已經恢復正常了,我心裡一陣驚訝,這人體格得多強壯?竟然強行衝破了T恤男的雷電封印。
只不過這樣亂來對他的身體副作用很大,他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用手背擦擦嘴角的血,拋給我們一記惡狠狠的白眼,又退回到角落裡去了。
T恤男小聲告訴我,蠻牛是十二死肖中的一個奇葩,他不會任何法術,但從小身體異於常人,應該就是得了傳說中的巨人症。而他的殺人手段就是脫-光光跑到別人家裡,把人一個個掐死。
一段有驚無險的插曲結束之後,陰鼠翹著二郎腿問道:「吱吱吱,兩位同意做遊戲了嗎?」
假如答應,就等於被牽著鼻子走,萬一陰鼠叫我們跟蠻牛扳手腕,那豈不是白白葬送了這些無辜者的性命?
見我們不吱聲,陰鼠突然抓起一隻噬魂鼠,放在嘴裡咬了起來,吃得血肉淋漓。困在噬魂鼠身上的魂魄也被他吃進肚裡,他一邊吃一邊讚不絕口:「吱吱吱,魂魄的味道真是美味!」
不知是不是錯覺,陰鼠吞噬了一個生魂之後,臉上的皺紋好像少了幾道。看著他殘害了一條無辜性命,我頓時著急起來:「住手,我們答應!」
陰鼠的下巴上沾滿了老鼠的血肉,他那雙綠豆小眼陰惻惻地盯著我們,笑著對蠻牛揮揮手道:「蠻牛,把罈子拿過來!」
蠻牛移動著他巨大的身軀,抱過來兩口罈子,我以為罈子裡面裝了什麼恐怖的東西,當他揭開封泥,裡面原來是空的。
我不解其意地看著陰鼠?
他努努嘴指向地上躺著的老闆和老闆娘道:「吱吱吱,這個遊戲很簡單,兩位隨便挑一個人,跟蠻牛比賽誰把人塞進罈子裡花的時間少,時間少的一方就算獲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