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殺死自己的前世仇人,張獻忠的眼珠子都紅了,但他說到底只不過是農民出身,論單打獨鬥完全不如滿清第一勇士,處處被鰲拜壓製,看得是大快人心!
「狡兔狡兔,我還沒向你表白,你怎麼就死了……」胖豬摟著狡兔面目全非的屍體無助的哭喊,我微微有點動容,之前一直把胖豬當成一個異類,一個怪胎,沒想到他也有普通人的情感。
胖豬就跟天底下許許多多的吊絲一樣,卑微地暗戀著女神,可是永遠都不敢去開口表白。
我和T恤男衝上前去,從兩個方向攻向金龍,本想一鼓作氣幹掉他,沒想到反而幫了倒忙。鰲拜的鬼頭大刀大開大合,舞得四面八方都是刀氣,我們一來反而限制了他的行動,鰲拜是被永靈戒召喚出來的,不敢傷到我這個主人,結果投鼠忌器地挨了金龍兩下。
鰲拜急得大喊:「小娃娃,對付這殺人魔王,老夫一個人足夠了,速速退下!」
T恤男也說道:「九麟,你的雙刀太短,我們的長兵器容易誤傷到你。你先退下,我和鰲拜就能搞定他!」
我心有不甘地退下,三人殺得刀光劍影,難解難分,估計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
我突然想起尾玉還被關著,便朝狡兔的屍體走去。胖豬見我走過來,嚇得大驚失色,伸手往地上摸西瓜刀,我飛快地從狡兔腰上摘下那個錦囊,沒理會他。
打開錦囊之後,尾玉便從裡面鑽了出來,哭著摟住我:「嗚嗚嗚,壞哥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
我輕輕拍拍她的小腦袋:「對不起,我來晚了。」
尾玉突然朝遠處嗅了嗅,用手一指那個方向叫道:「那裡有人!」
我朝林子外面一看,朦朦朧朧中的確站著一個人,從身形看,對方又高又瘦,也不知道是何方神聖。
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說道:「看樣子是灰狗來了!」
我一驚,扭頭髮現竟然是胖豬。
胖豬叮囑我道:「大師,你可千萬要當心灰狗,只要被他得到一根頭髮、一滴精血,他就能把你活活咒死。」
我下意識地問道:「這人是泰國降頭師?」
「不,他本人就是一個大號巫毒娃娃,你聽說過命格捆綁嗎?一旦和灰狗捆綁命格,他就會瘋狂自虐,灰狗體質特殊,就算受了致命傷也不會死,可是被捆綁命格的那個人就不一定了……」胖豬解釋道。
我一陣錯愕,世上還有這種邪術,更讓我驚訝的是,胖豬為什麼會告訴我這些,他是打算叛變組織了嗎?
注意到我疑惑的眼神,胖豬憤憤不平的罵道:「老子不幹了,什麼龍泉山莊,十二死肖,去他娘的吧!狗莊主叫我們為他效忠三年,結果三年之後又三年,老子看透了,我們永生永世都是他的奴隸。」
我冷笑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嗎?」
胖豬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道:「我說的是真的,就因為我長得最醜最胖,所以大家都瞧不起我,莊主對我的洗腦也最少。現在狡兔死了,我已經心灰意冷,隻想為大師效命……」他突然掏出西瓜刀,伸出一根手指:「胖豬願自斷一指,以表忠心!」
但是刀子砍下去,他的手指完好無損,胖豬一臉抱歉的摸摸頭:「哎呀,我忘了我是刀槍不入。」
我臉頰抽搐地望著他,這貨確定不是來搞笑的嗎?
我不確定胖豬是不是在演苦肉計,便朝那個方向一指:「想要我相信你的話,就替我幹掉灰狗!」
胖豬咧嘴一笑:「我這就去把灰狗的腦袋剁下來給大師當夜壺!」
說完他揮舞西瓜刀,歡天喜地地往那個方向跑,突然哎喲一聲,好像被一道無形的屏障彈了回來。我注意到他身上出現一道道血痕,雖然傷口不深,但能在胖豬這身銅皮鐵骨上劃出血來,這到底是什麼手段?
尾玉指著那兩棵樹說道:「壞哥哥,樹上有東西!」
我眯著眼睛看半天,可什麼也看不清,於是從懷裡掏出一把灰砂撒過去。原來樹上縱橫交錯地纏繞著許多細細的鋼絲,這鋼絲異常鋒利,如果剛剛跑過去的不是胖豬而是我的話,恐怕瞬間就會被切成一地的肉塊。
我心裡一陣後怕,問尾玉其它樹上有沒有,尾玉答道:「還有不少!」
我將一紙包硃砂交給她,叫她去把這些鋼絲全部標示出來,以免自己人中招。
然後轉身去喊胖豬,發現他已經不見了,一陣呻吟聲從上方傳來,抬頭一看胖豬懸在半空中,瘋狂地蹬著雙腿,他的脖子上出現一道細細的勒痕,此刻他正用雙手拚命地抓撓脖子。
勒住他脖子的也是相同材質的鋼絲,我向上一看,有一個渾身穿著黑色緊身衣,戴著黑面紗的男人蹲在樹上,若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我心裡一驚,這不是奔馬嗎?他不是已經領便當了嗎?
「死肥豬,你竟敢背叛莊主,這就是叛徒的下場!」
奔馬兩眼無神,聲音尖細,我恍然大悟,原來附在他屍體上的是鬼雞。
我當即祭出無形針朝鬼雞的手腕扎去,鬼雞一驚之下鬆開手,胖豬掉在地上不停咳嗽,看樣子還沒死。鬼雞一個空翻就躍了下來,那身法還挺有幾分忍者的味道,他突然從袖子裡滑出一對苦無,嘴角浮現出冷笑,凌厲地攻殺過來。
苦無是日本忍者用的武器,四棱都有刺,形狀很像中國的短劍。我抄起雙刀和他對戰起來,鬼雞不是真正的忍者,手裡的苦無只能當作軍刺來用,一個勁的亂捅,在我的陰陽刀法面前完全不止一提!
交手不到幾個回合,我就打掉了他的苦無,還在他身上割了很多血痕,鬼雞一步跳開,手裡抓起兩枚煙霧彈往地上一扔,頓時煙霧瀰漫,嗆得我咳嗽起來。
我揮手驅散煙霧,看見鬼雞顧頭不顧腚的往灌木叢裡鑽,我氣得樂了,沒受過專業訓練就別模仿忍者好嗎?
我拎著腰帶就把他拽了出來,鬼雞突然像條泥鰍一樣緊貼我的身體,用雙腳雙手緊緊地箍住我,冷笑連連道:「小子,讓你知道我鬼雞真正的實力,移魂**!」
說罷,他雙手重重地拍在我的太陽穴上。
我頓時感覺太陽穴一涼,身體裡有什麼東西好像被抽走了,我迅速調動靈力,同時默念《道德經》,強行穩住自己的生魂!
鬼雞想把我的生魂抽出來,可抽了半天都沒能成功,累得直喘粗氣,我手掌中蓄起一團靈力,吼道:「現在該我了!」
我一把將他按在地上,把渾身的陽氣源源不斷地往他身體裡灌,我不會什麼移魂**,但我知道不是原裝的魂魄,很容易就會被吸出來!
果然一個相貌猥瑣,尖嘴猴腮的鬼魂從奔馬的屍體裡鑽了出來,我再次凝聚陽氣,準備將他打散,鬼雞嚇得朝一個方向逃去。
鬼雞非常狡詐地從他布置的鋼絲陷阱跑了過去,樹上有尾玉做的記號,我沒有上當。鬼雞還轉過身,一個勁的挑釁我:「張九麟,你的膽子讓狗給吃了吧?來追老子啊。」
「我就不追,有本事你過來!」我笑道。
我們就這樣僵持了有半分鐘,其實我只是想拖延時間,我已經悄悄用靈識命令尾玉,叫她從側麵包抄。鬼雞正在那裡肆無忌憚地辱罵我祖宗十八代的時候,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尾玉從天而降,鬼雞整個人都嚇懵了。
尾玉把他按在地上,又咬又抓,把鬼雞瞬間殺得魂飛魄散,我長鬆了口氣,總算又擺平一個對手。
我朝林子那頭望去,灰狗始終在那裡獃獃的站著,心裡不禁嘀咕起來,同伴被=幹掉都不過來幫忙,莫非這人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