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牛則是死在他們家的出租房內。房租到期之後,房東上門催債,聽見房裡有聲響,就是沒人開門,當時以為他躲債就掏出鑰匙開了門。進去之後就看到電視開著,聲音很大,莽牛斜靠在對面的沙發上,手裡還抓著一罐啤酒,可腦袋卻滾到了陽台。」
「這兩起案件都沒有目擊者,現場也找不出半點線索,除了法醫認定三起案件的兇器一樣之外,好像根本沒有任何關聯。」張小愛說道。
「那兩個死屍的嘴裡也含著『梟』字嗎?」我突然問道。
「對。」張小愛點了點頭。
我一陣納悶,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兇手想向我們說明什麼?
「清江市已經好多年沒有發生過如此惡劣的兇殺案了,而且手段極其殘忍,社會影響極其惡劣……我們全局上下壓力很大!我實在是沒有什麼思路,又想起了上次的無字天書案,隻好把你請了過來。」張小愛疲憊的說道。
「張隊長,東西帶來了。」就在這時,羅洋羅麗兄妹倆走了進來。
羅麗抱著一隻被五花大綁的小豬仔,羅洋則一手提著蘿蔔筐,另一手抓著一個小紙人。
「現在就看你的了。」張小愛將滿是無助的目光投向我。
我輕輕點了點頭,掏出硃砂來,首先圍著王猛的屍體撒了一圈,隨後吩咐羅麗兄妹倆,把買來的東西依次擺好。
我從王猛的腦袋上拔了幾根頭髮,在小豬仔,白蘿蔔,稻草堆,紙人上各放了一根。
「行了,我們先出去吧,把門鎖好。」我轉頭沖張小愛說道:「今天晚上,你要安排人守在這裡,不許放任何東西進來!明天一早,自然水落石出。」
「這裡可是停屍間,哪會有什麼東西……」羅麗很是不解的問道。
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我剛才說的可能是鬼,不由得臉色一變。
「隊長,就讓我留在這兒吧。」羅洋的膽子倒是不小,爽快的說道。
張小愛點了點頭,沖著羅麗道:「小麗,那你先回警隊,明天早上還得上班呢。」
羅麗使勁點了下頭,轉身就走。
「走吧,再帶我到案發現場看看。」我沖著張小愛說道。
「去哪一個?」張小愛問道。
「哪個最先被害,就去哪裡。」我答道。
「好!」張小愛簡短的應著,邁步就走。
我們三人坐上警車,直奔市區駛去。
殯儀館距離市區很遠,等把羅麗送到警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張小愛讓我等她一下,也跟羅麗下了車。
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身清爽的便衣,也沒再開警車,而是換了一輛調查跟蹤用的比亞迪。
張小愛一邊開車,一邊向我解釋道:「自從出了這起兇殺案,那樓裡的租戶全都陸陸續續的搬出去了,天一黑,都沒有人敢往外邊走!每次看見我們在現場進進出出的,她們的眼裡都流露出滿滿的恐懼和鄙視,好像在詢問我,案子破了嗎?唉,我真是有點不敢面對他們了!」
說完,她嘆了口氣。
我非常能理解,這麼離奇詭異的案件,還接二連三的發生,身為刑警隊長的她肯定壓力奇大。
開了二十多分鐘,我們停在了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前。
「到了,就在這兒。」張小愛指了指六樓那扇黑乎乎的窗子道:「現場我們已經來過好多次了,也不用麻煩房東,鑰匙就在我這兒。」
樓很破舊,狹窄的樓梯兩邊,亂糟糟的擺放著各種雜物,一看就知道,住在這裡的都不是什麼有錢人。
樓道裡的聲控燈都安裝的不太齊全,張小愛抹著黑打開了門。
門一開,立馬就有一股極為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
我回手按開了燈,屋裡景象立馬現再眼前。
雖然警察來過多次,可依然看的出來,現場還保持著原有的狀態。
這是一間大約只有三十平米的一室一廳,屋子很凌亂,地上散落著很多飲料瓶,啤酒罐,速食麵袋,地板也黑乎乎的一片好像從來就沒擦過。
傢具很簡單也很破舊,一張床,一個雙人沙發,破木桌上擺著一台十幾年前的舊電視。
不用張小愛介紹,我也能看的出來,死者是怎樣的一種生活方式了。
「莽牛當時就死在這兒。」張小愛指著沙發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