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再聯想起剛才智多星說的話,我更驚訝了,陰物世界中竟然隱藏著如此大陰謀!
同時我很驚奇,當初爺爺到底為了什麼,才慘遭毒手?
我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以至於其他幾人拚死也要守護我?宿命之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眉禪師,鼠前輩全都為我而死,T恤男更是數次把我從死神的身邊拉了回來。
他們寧死不說,一直不肯告訴我,肯定是有什麼莫大的原因。
我雖然滿心疑惑,卻也不好再問。
我們倆所走的是一條沒有留下絲毫人氣的背山路,更確切一點說,根本就不是路。
橫伸的樹枝四處鋪展,稠密的灌木叢,刺人的荊棘樹遍地都是,我們倆也不敢動用任何法術,甚至也不敢留下半點刀劈劍砍的痕跡,就像兩隻雪地土撥鼠一樣,不停的鑽來爬去。不多一會,我們倆的衣服上就被刮的破破爛爛,身上臉上也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漫天大雪繼續飄散著,我們倆迎著刺骨的寒風一直向前。
越爬越高,越爬越險,足足花了兩個多鐘頭的時間,我們終於登上了小丘的頂端。
山頂是一片四處林立的怪石頭。
這些石頭的造型很特別,個個看起來都格外的猙獰。
我仔細的看了看,突然發現這些石頭竟然都是人!有的是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互相掐著對方的脖子,有的是四五個人纏成了一團,有的是捧著別人的腦袋正在啃咬,有的是高舉著半截屍體正在奮力揮舞。
只不過,所有的人都變成了石頭,而且粘連在了一起,被風化的失去了原有的形貌。
「怎麼,有什麼新發現嗎?」韓老六斜看了我一眼,貌似從我的眼神中看出了驚奇。
「他們……好像是人?」我猶豫著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是好像,他們原本就是人。」韓老六平淡的道:「他們就是蓋倫家族最先進入惡魔之谷的祖先們。」
「俄羅斯這片土地上,一千多年的歷史當中,只出現過兩個王朝,第一個留裡克王朝覆滅之後,經過短暫的混亂,就被羅曼諾夫王朝統一了!蓋倫家族的祖先其實就是留裡克王朝其中一支的後裔,我們要尋找的那一柄黃昏之劍也就是留裡克王朝的遺留之物。」
「在戰亂之中,帶著黃昏之劍的這一支後裔陰差陽錯之下逃進惡魔之谷,無意中驚醒了沉睡的惡魔,原本相依為命一路逃到這裡的家人們就在一瞬間全都發起狂來,互相撕咬、屠殺,只有手握黃昏之劍的蓋倫幸免於難。」
「他驚慌失措的跑了出去,一路逃到了歐洲。他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就裝成遊俠兒的模樣四處闖蕩,正好趕上了普勒斯魔盒肆虐橫行,害人無數。於是就挺身而出,降服了魔盒,並被撒爾克收進了古墓裡。」
「立了大功的蓋倫被歐洲皇朝封為爵士,可幾代過後,他們又遭受排擠,甚至不得不又從歐洲轉回俄羅斯。極為巧合的是,在半路上,又被追兵逼迫著鑽進了惡魔之谷……」
「同他們的祖先一樣,他們也被惡魔所奴役了。」
「再之後,留裡克這個曾經統治了俄羅斯數百年的皇族後裔,徹底淪為了惡魔的僕從。而那一柄象徵著無上王權,可以斬殺一切邪惡的黃昏之劍,也變成為了惡魔的權杖。」
「這也可能也是上天最惡意的諷刺吧!」韓老六倒背著雙手,眼望著腳下茫茫白雪,很是感慨的說道。
「那他們現在在哪兒?」我很是奇怪:「他們不是變成惡魔僕從了嗎?可我們都進山谷這麼久了,怎麼連一個人影也沒見過。」
「要等到太陽落山。」韓老六轉過身,指了指那些石頭:「他們就會活過來,他們會憎恨所有活著的生物、會歇斯底裡的想要撕碎一切,咬斷一切。」
「你是說,他們到了晚上就會變成惡魔?」我有些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
「對!」韓老六點了點頭:「我們剛才雖然暫時避開了智多星的耳目,但四周早已被他布下探查陣,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發現我們的蹤跡。而我們一個不小心,就會踏入他們準備好的陷阱。」
「我們現在還沒有把握能戰勝他們,甚至連保命都未必做的到,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找個地方藏起來……」
「整個山谷之中,唯有這裡才是最安全的,惡魔的氣息即便是法陣也不敢侵犯。我們就在這裡等候時機,看看龍泉山莊怎麼應對。「
「可一到天黑,這些惡魔向我們進攻該怎麼辦?」我扭頭看了一眼這漫山遍野,足有上百人的石像,很是擔憂的問道。
「你以為那些絲毫不懂驅魔之法的白人特種兵們,是怎麼躲過惡魔攻擊的?」韓老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我,自問自答的說道:」其實,破解惡魔之谷的方法早就在西方教派裡就流傳開了,方法很殘忍也很簡單。」
「一到天黑,咱們互相咬破彼此的手臂,把自己也變成惡魔就行了。只不過,我們倆有惡魔之盒,倒是用不著。」
「到了惡魔之谷,對於你來說是好事,因為普勒斯魔盒懼怕黃昏之劍,在這裡,它根本不敢發威,而其中殘存的陰氣,還會被這些惡魔所認同。」
「可以這麼說,天黑之後,我們倆反而是整個峽谷之中最安全的!這就是我明知道龍泉山莊派了很多高手進來,卻依然敢帶你闖入的原因。」
「只是,我現在唯一的擔心的是第三撥進來的人——白鬍子老頭和小女孩——這是我至今為止唯一沒猜到的變數,也不知道他們是敵是友。」
「對!」我也突然間之意識到了什麼,驚聲叫道:「他們倆在白人雇傭兵和龍泉山莊之後,目的也會是黃昏之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