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傢夥應該都死了吧?」我有些受不了這死一般的空寂,更忍不住滿心的好奇,扭頭問T恤男。
一想起剛才的那場驚天大爆炸,我仍有些心悸未消——滿地四處噴湧而出的原油,瞬間爆開,那是何等的威力?若不是我們倆正靠著大門,怕是此時連骨頭渣子都找不到了。那幾個傢夥本事再大,終究也是人,應該沒法活下來吧?
「不。」T恤男輕輕搖了搖頭。
「冬老可是龍泉山莊的太上長老,一身陰鬼之術深不可測!」
「那條悲音蛇雖然兇猛,若是被旁人得去也可以稱霸一方,可對他來說,只是個隨手的小玩具而已。我們滅了悲音蛇,還絕對算不上打敗了冬老。」
「很多很多年前,他在阿富汗恐怖組織的秘密基地裡,不慎被一顆美國的炮彈炸傷,我們幾人得知消息後,馬上趕了過去。可他竟在我們八人滿員的情況下逃了出去。可想而知,他的實力何等恐怖。」
「不過,那一次他也傷的不輕,一臉的紅色傷疤就是這麼留下的。」
「此後,他雖然實力大減,不如當年,可也應該能逃過剛才的爆炸……」
「老六的青木之體是借用青木古劍後天修成的,可還得了個『天難殺』的綽號,而冬老卻是天生的陰毒之身,絕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不過,經這麼一炸,他必然也身受重傷,至少閉關三四年才能恢復過來。」
「至於醜皇,肯定就活不成了。」T恤男頓了下道:「他在吞食了貔貅珠之後,雖然變得皮糙肉厚,可卻也繼承了貔貅的弱點,格外怕火,這一下憑他再怎麼身強體壯,也肯定被炸得灰飛煙滅了。」
「也正是早就知道他怕火,所以單憑我和鳳凰就敢追進來。只要鳳凰放出個小火球,醜皇就徹底沒用了。冬老雖然實力強勁,可我們帶有青藤葉,不怕劇毒。冬老又不太擅長機關術禁術,在這古墓裡搏鬥,他也佔不到什麼便宜。唯一的漏算是那個撒旦之父,之前以為他只是個鬼派跟班,沒想到竟是個這位大人物。」T恤男說道。
剛才如果那傢夥也在場的話,就算我和T恤男再怎麼萬幸,怕是也難逃脫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傢夥又上哪去了呢?
T恤男好似看出了我的疑惑,繼續說道:「撒旦之父擅長控屍術,可同樣也有個最大的弱點,就是在道教三清聖像,佛教菩薩像,基督教天父像下會變得非常虛弱。」
「那條迴廊兩邊全是石雕大佛,我們雖然感受不到什麼,可對他來說,簡直就和刀山火海沒什麼兩樣。所以,他只能留在鏡像迷宮裡,不敢前進一步,等有人破壞了門禁,燒毀了大佛再進來。」
聽完T恤男的解釋,我頓時一愣。
「你是說,撒旦之父對這裡的狀況極為了解,早就知道這迴廊會爆炸?那些佛像會被毀掉?」
「很有可能!「T恤男點了點頭:「早在進入墓穴的天五行大門那裡,我就曾懷疑過。」
「他們這三個人裡,醜皇的智商就和四五歲的孩子差不多,根本就不可能會破解法陣。冬老雖然實力強勁,可他自出道以來,就一直鑽研蠱術,對機關極為陌生。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撒旦之父,可他又偏偏是個外國人,就算能勉強說些漢語,想破法陣卻是笑談。」
「如此玄奇的法陣,放眼整個陰物界,能在半個鐘頭之內破解開來的,絕對不會超過五個人!若不是依照他們之前留下的痕跡,咱們也是寸步為艱。」
「可他們不但輕鬆的破解了法陣,甚至還能找到一個令我們無法發覺的地方藏了起來,偷偷的躲在我們身後。可見,他們之中肯定有人對這座墓極為了解!」
「剛開始,我以為這人是冬老,可現在一想,肯定是撒旦之父。」
「他為了達成復活撒旦那個瘋狂至極的夢想,到處搜尋古墓,說不定就從哪裡知得了這裡的秘密,卻又懼怕佛像,這才拉上了同樣對魔塚癡迷的冬老。」
「撒旦之父這傢夥向來神秘,能隨意改變容貌,又會在施法之時殺光所有人,所以幾乎沒有人能認出他來。若不是鳳凰恰巧見過他施展奇術並且活了下來,恐怕直到如今,我們都還不知道這個辣手至極的敵人到底是誰……」T恤男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肯定是早就盤算好了,在這裡解決掉冬老和醜皇,然後再順手殺死重傷之下的我們倆。」
「不過,如果真要是這樣的話,龍泉山莊肯定把他列為第一大敵,對我們來說倒是好事一樁。」
「不會!」我猛地周身一冷,想起了一種極為驚人的可能。
「在你們來之前,我和老六在山頂見過他——規規矩矩的站在冬老身後,簡直比醜皇都要聽話,完完全全就是一個龍泉山莊小新人的樣子,而且冰隱子也只是叫他鬼骨而已。由此可見,唯一可能知道他真實身份的就是冬老,若是他再趁機解決掉重傷之下的冬老,龍泉山莊只會把這一筆帳記在我們身上,完全聯想不到是撒旦之父乾的。」
「看來這傢夥早就謀算好了一切,我們所有人都被他算計了!」T恤男也被我的猜測震驚到了。
叮!叮!
我們倆正說著,突然間,一陣極為清脆的銅鈴聲遠自玉石門外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