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極為驚奇的跟了過去。
魚群密密實實的堵在兩邊,可卻沒有一條越過那道無形的界限,就那麼老老實實的擠在外邊。
「哎,你這本事可以啊!」范沖很是驚訝的左右看了看,沖著派克道:「就憑這本事,都可以挨個找捕魚隊收錢了,誰不給錢,你就在他船上灑藥水,那魚離著老遠就跑光了。這他媽全世界的捕魚隊都給你交錢的話,你還跟威廉混啥啊,用不上幾年,世界首富都有希望啊。」
「這是科學,不是金錢能衡量的,還有范先生,請你以後不要對動物那麼殘忍。動不動就大開殺戒。」派克一邊向前遊動著,緊隨梁明利登上了第一層台階,一邊極為認真的說道。
「殘忍?」范沖仍是有些想不通:「在船上的時候,好像那大龍蝦鮑魚啥的,你也沒少吃吧?那時候,你怎不說保護動物了。」
「因為我也是動物,獲取食物是我的天性和權利,但是肆意殺戮,破壞平衡就是罪惡。」
「靠,就你們洋鬼子事兒多,翻來覆去都是理。呃,丫頭,我可沒說你哈。」
幾人一邊說著,一邊向上遊動。
不一會兒,就越過了九層台階。
台階上方是一個寬闊的平台,地面上仍舊蓋著一層銅皮,在銅銹、青苔的鋪綴之下,如同綠草地一般。
二十幾米外的正前方,是一座塔。
我們稍稍停頓了下,四下查看了一會兒,沒發現什麼異常,就接著向高塔進發。
塔上的台階也很高,而且更多更長,我們順著台階剛遊了一半,水就不見了。
也就是說,終於又見到了陸地!
我們一個個爬了上去,腳踩實地的感覺真不錯,至少比在水裡踏實多了,就是不知道範沖,江大魚和梁明利是不是也這麼想的。
麗娜讓大家先不要摘下頭盔,她打開儀器測試了空氣,這才點頭道:「可以了,這裡的氧氣濃度遠比船上好的多,差不多和亞馬遜森林一樣。」
一聽這話我們全都放下心來,摘下頭盔,呼吸上幾口純凈自然的空氣。
梁明利也散去了氣泡,原本胖的馬上就要爆裂開的身體也一下瘦了下來,又恢復了原狀。
江大魚讓大家把潛水服都脫下來,拿出食物和飲水,暫時休息一下。
我們一邊吃吃喝喝,一邊閑聊: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什麼人修建的?藤田剛比我們早出發了一天,我們現在距離他還有多遠?
索性的是,江大魚沒再問:張小哥你怎麼看……
吃飽喝足,又休息了一會兒之後,眾人又都恢復了精氣神。
江大魚讓范沖和派克找個地方,把大家的潛水服都藏起來,所有人卸掉不必要的設備,輕裝上陣。
因為剩下這段路可能才是真正的危險的地方,畢竟我們來時的危險都過去了,最大的危險永遠在前邊。
之後,我們依舊按照原定隊形繼續前進,只是小隊間拉開了一些空間。
高塔裡漆黑一片,我們全都帶著高倍手電筒,可江大魚只允許每隊裡使用一隻,而且還要把光線調到最暗,為了節省資源,以防萬一。
登上高塔後,是一條長長的甬道,兩邊的石壁上都畫著各種壁畫。
有的是圍獵一頭老虎或者黑熊,有的是一群人坐在篝火邊載歌載舞,還有的是一個戴著一副掛滿獸牙的老人兩臂向天,其他人跪成一片。
看起來,都是反應當時生活狀態的寫實作品!
從這些人物的造型上來看,既不像蠻荒,也不像文明。
因為這些人的身上都穿著衣服,雖然極為粗糙,可畢竟是織做物而不是獸皮樹枝。
可是,他們的行為方式卻極為原始甚至野蠻。
比如有些畫裡的景象就血腥的令人髮指:每個人捧著鮮血淋漓的頭顱大口的啃食著,還有把嬰兒穿在樹枝上,架在火堆上焚烤。
這條甬道差不多有四五十米長,全都是各種圖畫,從始至終都沒見過半個文字,或者是疑似文字的痕跡。
「江老,這裡有一具屍骨!」正這時,派克突然停住了腳步,叫了起來。
我和江大魚聞言,馬上加快了腳步趕了過去。
屍骨斜靠在甬道盡頭的角落裡,不知道被誰踢過一腳,早已散碎一片,身上的衣服幾近破碎。不過仍能大概看出個原貌來,應該是一件燕尾服,旁邊不遠的地面上,還落著半頂幾乎就要化成土灰的禮帽。
燕尾服?禮帽?
雖然從屍骨幹癟的程度上來看,他至少也死了好幾百年了,可對於這處足有七千多年的遺跡來說,還真是太年輕了。
而且早在數百年前,會有什麼人穿著一身燕尾服,戴著禮帽?
很顯然是洋人。
這個老外是怎麼發現這裡的?又是怎麼進來的?
「把燈光調大一點,再找找附近還有什麼線索。」江大魚吩咐道。
「這裡!」派克指著對面的牆壁,上邊仍是一副石刻畫,畫面上是一群光著脊樑的人們,正在開鑿山石,遠處的另一群人在一塊底下墊著原木的巨石周圍,推的推、拽的拽。更遠處,是一座正在修建的大殿。
就在那石畫的右下方,被人刻上了一句外文。
很顯然,就是這老外刻上去的。
他好似很怕別人沒注意到,還在已經刻好的文字上塗抹上了鮮血,雖然年代久遠,血色早已乾枯剝落,可仍能看出留在當年的痕跡。
「這是什麼意思?」江大魚一見是外文,不由的一皺眉。
「這好像……是古拉丁文,我不認識。」派克有些無奈的說道。
「就像我看見了一樣,神與世人同在。」麗娜湊了過來,對照著字跡翻譯。
這是什麼意思?
這老外是個虔誠的教徒?臨死之前,就想表達這麼一句話?
「就像我們看見了一樣,神與世人同在。」江大魚一手念著稀疏的鬍鬚,接連念道了好幾遍,突而說道:「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