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沒什麼意見,反正只要我心思一動,這小鬼立馬就可以出來,不怕他耍什麼花招。
還好,這警察也沒有什麼其他心思,只是笑著說如果我是想要給鎮民報仇,他倒是很樂意做這個內奸,幫我將案底給偷出來!
「不過警局裡的案底很多都是輕微的,因為沒什麼證據,他們做的一些事就只是在受害者心中藏著,我可以幫你去問,只是你可千萬不要說出我來,說來慚愧,我還是挺害怕他們的。」警察有些無奈,其實我也明白他的心思,強龍不壓地頭蛇,若是被那些人知道這警察的日子確實也不好過。
「沒問題,不過我時間不多,你收集的越快越好,等收集好了你滴一滴血在這上面我就能感覺到了。」我掏了一張靈符從後面遞給警察。
有了小鬼的事情,他對靈符的作用一點也不懷疑,將符紙收好便跑了。
T恤男從始至終都沒有講話,見我放了警察,才開口問我為什麼這麼相信這個小警察?
我聳了聳肩道:「我並不是相信這個警察,我只是認為若是那些人真做了什麼,被害人的心裡肯定是憤憤不平的,只是礙於他們的報復不敢說!這個時候若是有人給他們出頭又不會連累他們,我相信很多人都會選擇站出來。」
不過警察將案底搞出來肯定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我打算去做點其他事。
「你要做什麼?」T恤男看著我。
我呵呵笑道:「被這件事都搞傻了,我們忘了最重要的地方,就是無論如何,沒有陰氣這一點也很值得探究。」
T恤男也覺得不錯,這一點實在是奇怪,即使我們看了這麼多的受害者,他們的傷口無論是深是淺,但就是感受不到絲毫陰氣,這一點實在是我混陰物圈子以來的頭一遭了。
要查陰氣也只能從幾位受害者下手,所以我和T恤男再次回到醫院。
「初一道長,你們是不是也知道出事才來的?」在醫院門口我們和武平撞到了一起,看他臉色慌張的樣子,我心裡咯噔一聲。
上午才死了索步德,下午不至於又死人吧?
武平掃了一眼醫院門口的病人,將我們直接往放射室拉,邊走邊壓低聲音說:「那個索步德又活過來了……」
「什麼?」我直接愣住了,還是T恤男推了我一把我才反應過來,隨後呼了口氣。
放射室的門都有很好的隔音效果,所以我們聽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武平卻沒敢直接進去,而是先打了個電話。電話是何承達接的,但聽到他氣急敗壞而且有點斷斷續續的聲音,我就知道這事兒絕不是活過來那麼簡單。
果然,武平掛了電話往後面退了兩步,神色嚴肅的告訴我,待會門開了要是有什麼東西竄出來,麻煩我和T恤男務必以最快的速度攔住,然後再拉進去。
我點點頭,看來索步德不是什麼活過來了,而是詐屍!
我和T恤男一左一右的站在門口,大約十秒後門緩緩的打開,一道人影從裡面快速的往外竄,我們按住他的胳膊就拖了進去,我們一進去,門就啪的一聲關上了。
往外沖的確實是索步德,何承達和軍裝男壓根製服不了,我們將索步德捆在擔架上後,才發現他們兩個非常狼狽。
汗水打濕了他們的頭髮,衣服也被扯的亂七八糟,活像是經過了一場大戰。
索步德還在吼著,似乎在說什麼,但在場的沒有一個能聽得懂!
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向我們就像是看到了仇人一般,嗚嗚的吼著,夾雜著幾個我們聽不懂的詞語。
「怎麼回事?」我皺著眉頭看向T恤男,這麼明顯的已經被陰靈控制的模樣,我卻依舊感受不到陰氣。
T恤男呼了口氣,略帶嘲諷的說道:「或許他們是正義之士。」
有一種情況下的陰靈是沒有陰氣的,比如生前是非常正義的人,或者死時也是背負著正義而死的。
但除了要滿足以上兩個條件外,還必須有特殊環境配合的,否則我遇到過那麼多的陰靈,甚至有民族英雄,他們同樣有陰氣存在。我呼了口氣,這次的陰靈到底是什麼來頭?
「這、這怎麼辦?」何承達喘著粗氣,半晌都講不出一句話,好容易吐出來也是斷斷續續的。
我告訴他索步德好解決,不好解決的是在背後操縱屍體的人,我越來越相信是有幕後黑手在報復這幫蒙古漢子了。
「你們最好多關注一下病房,比起操控屍體,操控活人更加能引起混亂,最好將那些人換個地方看押!再鬧起來這事兒根本就壓不住了。」我嘆了口氣,如果不是我給了何承達幾張靈符,現在作亂的很有可能就是病房裡的人了,到時候小鎮必定大亂。
不過就是因為要防止消息走漏,現在做事才縮手縮腳的。但何承達他們考慮的也不錯,如果單單是蒙古族人受害的消息傳出去,被有心人引導的話很容易造成混亂甚至是衝突。
何承達看向軍裝男,後者表示他在鎮子的房子配有地下室,倒是可以將剩下的三個人轉移到那裡去,不過到時候要派人看著,那裡不比醫院,進出都要方便的多。
何承達自然表示沒有問題,讓武平下去安排,今天之內就要將他們安排到地下室。
「他……」軍裝男指著依舊在吼著的索步德,皺著眉頭道:「他似乎在說什麼,可這話是哪裡的土話嗎?從來都沒有聽過。」
我也不管其他的,直接掏出手機將話錄下來,先不管是什麼話,等之後再找專業語言專家問問就是了,反正他說來說去也就這麼一句。
將話錄下來之後,T恤男上去直接給索步德貼了一張靈符,後者眼睛瞪的老大,最後還是不甘心的閉上了眼。
我剛要說什麼,懷裡的靈符突然亮了亮,我心中一喜,這就是我給那個小警察的符紙,沒想到他的速度這麼快。我看向T恤男,他迅速的交待了兩句跟著我便往剛才的小巷子跑。
警察抱著一個文件夾惴惴不安的等著,我和T恤男依舊從後面抄了上去,不讓他看到我們的長相。
「這麼快就拿到了?」我低聲問了一句。
警察解釋說因為他都是偷偷進行的,也不會告訴任何人,那些人早就想有個了斷了,如今看那些蒙古族人遭了報應,又有人願意給他們出頭,他們自然樂得講出來。而且警局裡知道他在做這件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案底拿的很順利。
我點了點頭,我的猜測果然沒錯,他們不是不想給這些人出頭,實在是沒辦法,一旦有辦法他們是不可能阻止的!
我估計武平一直問不出來,就是因為我們一直在那些蒙古受害者周圍打轉,讓他們搞不清楚我們到底是要幫他們還是幫那些受害者。
接過警察手裡的案卷,我示意他可以走了,走之前他還想回頭看我們一眼,我直接威脅他如果被人看到我的樣子,這事兒我就不管了,他聽了後果然乖乖的走了。
我翻開手上的文件夾,裡面的紙沒有幾頁,卻看的我氣憤不已。
之前我還覺得奇怪,為何這些蒙古族人做的生意都很不錯,原來不是不錯,而是他們用了手段!
比如王強家是做早點的,如果鎮民吃早點不去他家,而是去了其他家被發現,他不僅會帶人圍堵這個鎮民,還會去其他早點鋪鬧事,除非他們家人多的坐不下了,才會允許鎮民去其他早點鋪,久而久之鎮上幾乎沒有人再開早點了。
阿木爾家的飾品店也是一樣,鎮子上除了一些幾元鋪子,根本沒有正經賣飾品的。
之前就有人不信邪沒有理他們,而被打的直接在醫院躺了兩個月,可是這些人也不過被拘留幾天就出來了,出來後天天去住院的這戶人家鬧事,搞的他們不得不撤銷上訴,在鎮子裡小心翼翼的活著。
除此之外,他們還壓榨鎮民,但凡是好點的東西他們就要拿在自己手上,甚至還收保護費。當然收保護費是在他們將鎮民收拾的服服帖帖之後,即使有警察插手,被壓榨的人隻說是還錢,警察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們犯的事兒說起來讓人深惡痛絕,但奈何罪名都不大,即使有鎮民看不過去報了警,最後關不了多久就會放出來。而放出來後他們會報復報警的人,不是毒打一頓就是鬧的這人在鎮子上待不下去,曾經有個報警的人被他們半夜丟在海裡,丟了半條命才被拉上來……
當然除了這些外,他們做的壞事還有很多,調戲漂亮的女人,毆打仗義執言的遊人等等,簡直是罄竹難書!
久而久之,縱使鎮民心裡有怨言也不敢再報警,警察也無能為力。
我看著文件久久不能相信,這麼一個小鎮子,竟然有這樣一股為非作歹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