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天壇!
一個微縮版的北京天壇古建築。
就在天壇前方的廣場上,擺放著許多個或方或圓的大桌子。
和上次在韓國地下賭場所看見的一模一樣,桌前圍滿了人,正中站著荷官,兩側靠牆立著服務生和身著黑西裝的保安。
唯一不同的是,所有人都一動不動。
諾大的空間裡,密密麻麻的或坐或站聚集著三四百人。
可所有人都一動不動,仍舊保持著上一刻的動作,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就像是突然闖進了蠟像館一樣,整個空間裡靜的出奇,連一絲聲音都沒有。
恐怖的令人生疑!
這個李佳豪到底在搞的什麼鬼?
我又往前走了兩步,突然發現了一個更加可怕的事實,這些人全都已經死了!
同一時間,毫無察覺的殺死數百人,這簡直恐怖的令人無法相信!
雖然這事實就擺在我面前。
咣當!
身後的大門猛然關閉,一個身穿白色對襟唐裝,矮矮胖胖的傢夥笑呵呵的守在大門前。
正是剛剛在十層大樓突然消失,從十陰衛手下逃走的那傢夥!
「張九麟,你終於來了!」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天壇頂端遠遠的傳了出來,震在四周的牆壁上,發出道道迴音。
我定了定心神,高聲叫道:「少跟我故弄玄虛!李佳豪,快給我滾出來。」
「一麟二龍三寡四雙。早就傳聞陰物界四大後起之秀各個身手不凡,今日一見果然不負盛名!」那個洪亮的聲音繼續說道。
「不過,我對那幾個毛孩子可沒什麼興趣,因為——只有你才是我要找的人。」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一愣!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把我一步步的引到這裡來,是他早就設好的圈套。
找我?找我幹什麼。
而且聽這口氣,他好像至少要比我大個幾十歲的樣子啊!
陰物界四大後起之秀的傳聞,我也是最近才聽說的——雖然我也被列入其中。
另外那三個人我只是略有耳聞,不但沒見過真人,就連具體擅長什麼本事,經歷過什麼事件也不太清楚。
可四雙的名頭卻早在很久之前就響徹陰物界了。
當然了,那時候的四雙,還不叫四雙,而是有一個極為符合他體貌特徵的名字:「雙頭怪!」
據說這人是個連體怪胎,一出生的時候就比別人多長了一個腦袋。
他父母家人都感到害怕,把他扔到了亂葬崗。
可這傢夥的生命力竟然無比的頑強,竟然靠著啃食棄嬰的血肉活了下來!
要知道,他當時也是個棄嬰,而且剛剛才出生!
後來又爬進了墳場山洞裡,抓食老鼠,蚯蚓,啃吃死人,活的比誰都健壯。
再後來,他就突然消失了。
也從那一天開始,他們家族乃至整個村子裡的人就開始莫名其妙的死亡。
三十四天后,全村盡死!
而且每一個人都被啃食的皮肉皆無,所有關於他的故事,幾乎都是恐怖傳說!
可這人早已成名四十多年了,現在至少都有四十六七歲了。
可李佳豪竟然稱呼他為毛孩子!
李大默不是說,按照輩分來算,李佳豪是他遠房堂侄嗎?
就算當年李家兩脈分支年紀相差較大,七八代人傳下來也極有可能出現這種年老輩小的情況。
可據白老闆調查所知,李佳豪也就在四十歲上下。
混混們也都稱他為豪哥,而不是豪叔,豪爺,這也足以證明啊!
可這口氣……怎麼看都不像是李佳豪。
「你到底是誰!」我高聲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話音剛落,自天壇上方輕飄飄的走下一個人影來。
灰白而又稀疏的頭髮挽在頭頂,扎了一個結,鬍鬚也紮成了一個小辮子。
穿著一身黑色綉著青龍的長袍,倒背著雙手。
更加令人吃驚的是,這傢夥的兩腳竟然離開地面兩尺多高,就那麼虛空漂浮。
凌空虛渡,這不是神仙般的招數嗎?
仔細一看才發現。
這不是真身,而是借用陰氣組成的虛像。
「老朽青龍子!」
「青龍子?」我猛然一愣,隨而大叫道:「我不管你是什麼青龍子還是青柿子的,我要找的是李佳豪!那個王八蛋呢,讓他給我滾出來!今天爺爺我就是來取他狗頭的。」
「老子在這兒呢。」突然間,從旁邊傳來一個聲音。
我扭頭一看,離我十幾米外百家樂的檯子上,坐著個寬額短髮一臉橫肉的傢夥。
嘴裡叼著根雪茄,兩手捂著一對撲克牌,原來他一直就坐在這裡!
一動沒動的就和身旁的那些個死人沒什麼區別。
啪!
撲克牌扔到了桌面上,李佳豪從嘴邊拿下雪茄,長吐了一口煙霧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張九麟,你小子狂什麼狂?真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是不是?要不是龍老攔著,說是留著你還有用,老子早就砸爛古董街,把你活活打成殘廢,再當著你的面乾你老婆了!還能留著你在武漢這地頭上裝個什麼爛頭蒜嗎?」
「找死!」我怒喝一聲,一躍而起。
一腳踏在賭檯上,借力而起,橫躍六七米,掄起斬鬼神雙刀自上而下直奔李佳豪砍去。
「來的好!」李佳豪應叫一聲,反手一拽,手中多出一柄漆黑色的長劍,往上迎來。
當!
刀劍相撞發出一聲金鐵交鳴。
哢嚓!
李佳豪身邊的百家樂賭檯裂成碎片,四下狂飛。
圍在賭桌邊那些或站或坐的死屍也立時支離破碎,殘斷的血肉滿天迸散!
李佳豪被砸出七八米,一路上的賭桌死屍稀裡嘩啦的被撞倒一大片。
砰的一聲,那傢夥結結實實的撞在一根兩人圍抱粗細的石柱上,這才勉強停住。
嘎嘎聲響之中,柱子上滿布裂紋,彷彿馬上就要炸裂開來!
「好!」李佳豪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跡,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狂聲笑道:「不怪你小子狂妄,是有那麼點能耐!老子也讓你瞧瞧我的真本事。」
說完,他啪的一聲拔掉劍鞘,露出那一柄黑漆漆的寶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