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一下子死了六七個人,我們又在現場到處亂躥,警察自然要把我們帶回去問話。
我們被帶到警察局,椅子還沒坐熱,富婆就找律師把我們保了出來。
好在醫院監控拍下了當時的畫面,那些人的死顯然和我們無關,至於金甲武士是從哪來的?我可沒這功夫跟警察解釋。
離開派出所,律師把富婆的話轉告給我們,她說大亨的弟弟沈鴻賓,不知從哪找來一位香港的高人對付我們,叫我們務必小心。
我們嘴上答應著,一轉身就笑出聲來,香港的高人?沈鴻賓還真會找人。
我料想那個香港高人其實就是t恤男,所以t恤男才會和我們碰到一起。
不過他現在既然不方便露面,肯定有他的原因,我們也不打算對富婆說……
我們打車回到店裡,我換了身衣服,中午尹新月叫了些外賣回來,三人簡單吃了頓午飯。
吃完飯李麻子在沙發上補覺,尹新月想和我去附近的星巴克坐一會,我說還有點事,讓她自己去吧。
我翻了翻爺爺留下的書籍,上面果然提到了所謂的『耀武大將軍』,當年袁崇煥買來八大將軍鎮守遼東,也就是八尊紅衣大炮。
唯獨這一尊最為特殊,因為袁崇煥曾經用自己的鮮血祭過炮。
有一次袁崇煥被清軍圍城長達三個月,與外界斷絕了聯系,城裡彈盡糧絕,眼看就要失守了。
袁崇煥更是愁白了頭。
這天中午袁崇煥從前線回來,趴在桌上睡著了,突然夢見一個金甲武士跪在自己面前,大聲說道:「末將願率一隊精兵殺出重圍,斬殺努爾哈赤!」
袁崇煥當即答應,但不知需要多少士兵,城裡現在也沒有多少士兵可以用了。
金甲武士淡淡的答道,八人足矣。
袁崇煥一覺醒來,才知道只是做了個夢,忍不住唉聲嘆氣了一番。
這時外面一陣騷亂,手下進來稟報道,有八位金甲武士殺進了清軍大營。
袁崇煥登上城門一看,那八人騎著骷髏馬,正在敵軍之中奮力殺出一條血路,所到之處一片鬼哭狼嚎,為首的將軍背後插著一杆大旗,威風赫赫地寫著「耀武大將軍」。
袁崇煥當即醒悟,果然發現城樓上的八尊紅衣大炮不翼而飛。
當天晚上,滿清皇帝努爾哈赤莫名其妙的被一炮打死,清軍見皇帝被殺,嚇得立馬退兵了。袁崇煥打開軍械庫,發現消失的八尊大炮又回來了,只是上面傷痕累累。
自此,他對這八尊大炮格外重視,甚至讓主將們用香火和果品每日祭拜。
後來袁崇煥被奸臣陷害,凌遲處死,屍骨無存,唯獨這尊大炮還殘留著他的鮮血。
直到清軍入關,這尊「耀武大將軍」被袁崇煥手下的將士們和他的衣服一起秘密埋葬,作為袁崇煥的衣冠塚。
剛看完這段故事,李麻子的手機響了,他一激靈從沙發上跳起來,對我說道:「是富婆打來的。」
「找你做什麼?」我問道。
「她說她老公被沈鴻賓從醫院接走了,讓我們趕緊去一趟,她待會派車來接我們。」李麻子說道。
「你叫她半小時後過來,我准備點東西!」我皺著眉頭說道。
李麻子掛斷電話後,我列了一張清單給李麻子,問他能不能搞到上面的東西。
單子上的東西有:獼猴血、鐵鏈、七個月的死胎、鐵砂、豬血、tnt炸藥。
李麻子皺著眉苦笑一聲:「張家小哥,你這張單子上面一半都是犯法的,你叫我上哪兒搞?」
「你不是傍了富婆嗎?」我哈哈大笑道。
「對對,忘了這茬了……」李麻子趕緊摸摸頭。
要不是因為這個,我也不敢要這些東西。
在醫院被百鬼圍攻,紅夷大炮現在肯定是元氣大傷,可能需要一兩天才會現身,我打算到時候一次性把它給解決了。
我打電話把尹新月叫回來,片刻之後富婆的車便開來了,幾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她從車裡招手叫我們上去。
富婆叫李麻子坐她旁邊,我和尹新月就沒這個待遇了。她一邊用手帕揩淚一邊對李麻子說,中午沈鴻賓帶著香港大師去了醫院,那大師不知用了什麼邪法,竟然把看守的保鏢都迷倒了,然後他們就把她老公帶走了。
我相信t恤男是不會助紂為虐的,他這麼做,或許是想取信於沈鴻賓!
車沒有往醫院開,而是去了一片別墅區,這是沈鴻賓住的地方,富婆說沈鴻賓肯定把她老公綁架到了這裡。
果然,在一棟別墅門口停著沈鴻賓的跑車。
富婆上去敲門,佣人開門後,她不由分說地帶著保鏢衝進去,喊沈鴻賓的名字,叫他滾出來!
很快,沈鴻賓出現在樓梯上,朝我們看了一眼,冷笑道:「嫂子,這是唱哪一出啊,聯合外人來對付我,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你想趁我老公神智不清,騙他把公司的股權轉給你!」富婆吼道。
「你來晚了,我哥已經簽下合同了……」沈鴻賓得意的笑道。
富婆如遭雷擊,咚咚咚跑到二樓,我們也跟了上去。
一間豪華的臥室裡,大亨穿著睡衣坐在躺椅上,電視上正在播放連續劇《袁崇煥》的影碟,他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沒注意到有人闖了進來。
我算是學會一招了,以後我再遇上歷史大人物的陰靈,也這樣干!
「老公,老公,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們寡兒孤母的,你就忍心看我們以後流落街頭嗎?」富婆說著說著哭了出來,哭得傷心欲絕。
大亨一臉嫌棄地看著她:「來人,來人,把這瘋婆子帶走。」
他現在還是袁崇煥,當然六親不認。
沈鴻賓作了個手勢,守在門外的保鏢立即要進來要拖走富婆,富婆帶來的那幾個手下也不是吃素的,兩幫人在門口對峙起來,一時間劍拔弩張。
最後大亨摔了一個花瓶,叫他們都滾,富婆不甘心地撂下幾句狠話,帶著人走了。
上車之後,富婆給公司的人打了幾個電話,打完電話後神色好轉幾分,對我們說道:「那小兔崽子騙我的,股權還沒有轉讓,咱們現在還有機會!」
李麻子一頭霧水地問道:「沈夫人,你之前不是說,我們只要把你老公弄醒就行了嗎?」
「我可以多加錢,大師,你務必要幫我這一次,不然我們孤兒寡母的,以後就無依無靠了。」富婆可憐兮兮的說道。
「令公子多大?」我問道。
「大的十二,在上初中,小的九歲,在上小學。他們現在還這麼小,從小又是嬌生慣養的,我現在不為他們多爭取一點財產,以後可怎麼過,大師你說是不是?」
李麻子點頭說:「對對,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話我聽著怎麼這麼別扭,她一口一個「孤兒寡母」,就好像大亨已經死了似的。
突然之間,我全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