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李麻子注意到了我旁邊的莊寧,立馬一臉的猥瑣道:「喲,喲,這妹子是誰啊?張家小哥,你可以啊,把我支到一邊,你自己和妹子約會去了,嫂子出個差你就浪起來了啊。」
我瞪了他一眼,還沒開口罵,莊寧已經皺著眉頭問道:「這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是誰?」
噗!
我很不給面子的笑噴了。
李麻子眼珠子一瞪,怒道:「哎,你個丫頭片子,你說誰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莊寧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信不信我現在喊一聲,就憑你手裡拎的東西,立馬就會被當成嫌疑犯,被保安送進警察局?」
李麻子一愣,指著我道:「這是他讓我買的。」
不愧是李麻子,出賣朋友的速度絕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我咬牙切齒對李麻子說道:「東西給我,人可以滾了。」
然後也不理李麻子,和莊寧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校門。
校門口的保安把我攔了下來:「站住,這些東西怎麼回事?」他的眼神充滿了懷疑,手已經按到了對講機上,如果我給出的答案不滿意,下一秒估計就會喊人。
「是這樣的……」我一臉老實的笑道:「這位是我學妹,我們倆是老鄉,他和之前自殺的那個小姑娘是一個寢室的,因為這件事嚇壞了,病一直不好!所以我特地托人買了只農村老母雞,還有點鴨血,打算去食堂求大廚給開個小灶,幫忙熬點雞湯補補身子。」
保安疑惑地看了看莊寧,莊寧很配合地咳嗽了一聲。
保安嘆了口氣,揮揮手就放行了:「得,今天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這孩子確實病的不輕。」
等進了校園,莊寧一臉佩服地說道:「我發現你這人說謊話根本不用打草稿,張嘴就來。」
我尷尬地答道:「跟李麻子學的,就是那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
莊寧輕輕哼了一聲,顯得十分不屑。
我們兩個到了女生宿舍的樓下,坐在了長椅上,我把東西一個個遞給莊寧,開始了行動部署:「今天晚上你去那間寢室之後……」
話還沒說完,莊寧就嚇得花容失色:「晚上?你讓我深更半夜的去死過人的寢室,難道不是白天嗎?」
「白天不行。」我很冷靜的說道:「那東西在晚上才是最活躍的,而且最好是李曉玲自殺的那段時間!」
莊寧緊張地吞了口唾沫:「我可不可以找個人陪我去。」
看著她又驚又怕的樣子,那句『不行』真是有點兒難以啟齒。
莊寧微微的嘆了口氣:「算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我嗯了一聲,抓緊時間解釋道:「這裡有兩塊紅布,你將其中一塊撕開來,呈十字形系在自己身上。另外一塊你要鋪在李曉玲上吊自殺的那個位置。這一百枚五帝錢,則放在寢室大門口,五帝錢陽氣旺盛,這樣的話應該能震懾得住那件陰物!」
「陰物?」莊寧好奇的盯著我。
得,我這嘴啊!
我恨不得給自己來兩個耳光。
「你之前不是問過我是做什麼的嗎?我就是一個專門解決靈異事件的陰物商人,如你所見,這只金魚鐲就是一件陰物,李曉玲的自殺和縫唇事件,都跟這只鐲子有關。」我解釋道。
莊寧緊張地看了金魚鐲幾眼。
我繼續說道:「然後是黑狗血,你要將黑狗血灑在寢室的門窗上,防止陰靈逃走,一旦陰靈逃走後果不堪設想,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少人命。」
「最後,你要用刀將公雞殺掉,將雞頭從李曉玲上吊的位置丟過去……」
「什麼?」莊寧一聲尖叫:「你竟然讓我殺雞?」
好吧,這孩子成功受到了我的刺激,已經瀕臨崩潰了。
「額,讓女生殺雞的確有點兒殘忍,不過……」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莊重一些:「這或許是唯一能夠降服金魚鐲的辦法。」
「或許?」莊寧再次打斷了我的話:「你是不是根本就不確定這個辦法管不管用?」
我發現她特別擅長在字裡行間挑毛病。
自從我當陰物商人以後,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裸的懷疑!
我也露出了一絲不高興:「這個世界上沒有萬全之策,我只能保證有百分之九十的幾率成功。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沒聽過嗎?」
莊寧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是我失言了,抱歉。」
「好,等雞頭丟過去之後,你將金魚鐲擺在紅布上,用雞血淋一遍就大功告成了。」
莊寧聽我交代完,又從頭到尾的重復了一遍,我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她又問我:「那你怎麼辦?我做完這些事之後怎麼通知你?打電話嗎?」
「不用。今天晚上我不會離開武漢大學的,就藏在樓下的樹叢裡等你的消息。」我一本正經地說道:「不過以防萬一,電話還是留一個比較好。」
我將自己的手機號報給了莊寧。莊寧嗯了一聲,帶著東西上了樓。
我給李麻子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我今晚要留在武漢大學收服李曉玲的鬼魂,李麻子擔心的說道:
「小哥,你聽我一句勸,還是趕緊回家吧!有舒舒服服的床不睡,去那喝西北風,你圖什麼啊……」
我很想告訴他,人活著,有很多事比錢更重要。
但覺得他也不會理解,於是敷衍了幾句就掛了電話,一個人去武漢大學的食堂吃了晚飯。我故意磨蹭了好一會兒,直到食堂關門才離開。
天已經完全黑了,武漢大學被籠罩在一片詭異的黑暗之中。
我留意了一下四周的動靜,確定沒什麼情況之後,便藏在了女生宿舍樓下的樹叢裡。
一定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否則我一定會被當做變態縫唇狂抓起來!
夜黑風高,我一大老爺們躲在女生宿舍樓下,被保安抓到那口百口難辯了。
我瑟瑟發抖,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早知道今晚要蹲點,出門的時候就該多穿兩件厚衣服。
夜色很快就深了。
冷風從四面八方吹過來,冷得我直打哆嗦。
我盯著女生宿舍樓的燈光,只盼望時間能走得更快一點兒,盡早結束這件事,我也能回家睡個安生覺。
很快宿舍的燈一盞盞的滅了,因為宿舍是有規定的,過了晚上十點會統一拉電閘,此刻除了昏黃的路燈外,整個武漢大學徹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風中似乎都帶著幾分哀嚎的聲音。
我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李曉玲的寢室窗口,臨近午夜的時候,一道紅色的身影從窗口飄了過去。
那東西果然在!
又過了一小會兒,窗戶裡出現了莊寧的身影,她依照我的吩咐在身上系了紅布。
看來她已經在行動了。
我忐忑不安地盯緊了窗口,過了好一會兒,莊寧忽然躥了過來,她滿臉驚恐,手裡顫顫巍巍地拿著手機撥號。
我急忙掏出手機,果然,莊寧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的聲音顫抖的十分厲害:「我……我按照你交代的做了,不過有點兒奇怪。」
「怎麼了?你冷靜點兒,別害怕。」
莊寧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聽你的吩咐,把雞血淋在了金魚鐲上,不過轟地一聲,地上的紅布燒了起來,那鐲子一直在地上蹦來蹦去。」
紅布燒著了?
鐲子蹦來蹦去?
我腦海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難道有更厲害的東西在借著李曉玲的怨氣做怪?
金魚群生,金魚鐲共有四只,如果它們之間有著某種特殊的聯系,會不會是別人的怨氣附加在了李曉玲的怨氣上?
來不及細想,我急忙對著電話吼道:「莊寧,你馬上從寢室退出來,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