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骨陰物的事件算是徹底結束了,我把林秋生給我的酬金在4s店挑選了一輛捷豹頂級敞篷跑車,也算是犒勞一下自己。
值得一提的是,經過圈子的傳播,很快我就為這截斷指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主人。
那是一個得了厭食症的國際模特,每天為了走t台不斷的控制身材,最終瘦成了皮包骨,茶不思飯不想,眼看就快不行了……
我琢磨著,對方現在看到吃的就沒胃口,斷指卻能讓人食欲大開,瘋狂的吞噬山珍海味,這不正他娘的對症下藥嗎?
於是這筆交易很快就完成了,據說自從佩戴了斷指以後,那女模特飯量大增,一個月內體重便增加了五十斤,直誇我是大恩人,還染上了愛喝王八湯的習慣,人送外號:王八小姐。
這自然是後話了。
這天正我像往常一樣擦拭著店裡的古董,古董一條街卻開進來了一輛白色的蘭博基尼,我隨意掃了一眼發現掛的是晉a的牌照。
乖乖,光這個牌照就比我那輛入門級的跑車貴多了……
山西很多土豪因為挖煤致富,而且還很喜歡收藏點古董,展現自己的品位。這人開著豪車來古董街,明顯是讓人宰的節奏。
我連忙起身將架子上的幾件古董擺到最顯眼的位置,肥羊啊……不宰白不宰!
做古董生意其實做的坑蒙拐騙,遇到懂行的一件古董只夠賺個茶水錢,逮到不懂行又財大氣粗的,不往死裡宰都對不起自己。
這些大老板買古董大多都是為了顯擺,一般不太在乎價錢,就看古董有沒有吹噓的本錢了。
擺好古董後我氣定神閑的坐在店門口,捧著一杯茉莉花茶慢慢喝著。
茉莉花茶是t恤男的最愛,據說他平生不喝白開水,也不喝飲料美酒,只好一口茉莉花茶,我也漸漸染上了這個習慣。
剛一入口,只覺得清香撲鼻,整個人說不出的飄飄欲仙。
做古董這行除了嘴皮子利索之外還要會裝逼,裝逼裝的高大上,那才叫厲害。
沒一會兒外面就傳來慌亂的腳步聲,我心中一喜:還真上鉤了!
「請問您是張九麟張老板嗎?」
我剛准備迎上去,一個沙啞的嗓音便傳了過來。
抬頭一看,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盯著我,看起來非常憔悴。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來買古董,而是要找我幫忙的。
於是我趕忙站起來說道:「我是張九麟,您有什麼事嗎?」
中年男人沒有說話,而是拍了拍巴掌,站在他身後的兩個墨鏡保鏢立刻將提在手裡的箱子往櫃台上一放,並當著我的面打開。
兩口箱子裡堆滿了一沓沓的人民幣,估摸著有上百萬!
保鏢將箱子推給我,說這是付給我的定金。這些錢要是放在我剛做陰物商人那會兒,一准兒能把我砸暈了,到現在我接的單子越來越大,一百多萬的現金還不至於讓我沒有理智。
而且我明白,酬勞越多事情就越難辦。
於是我淡淡的將箱子推了回去,讓中年男人先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我剛一問,中年男人就蹲在地上抹起了眼淚,半天說不出一句話。我一看這架勢趕緊將他扶在了沙發上,抽了幾張紙給他。
過了好半天,中年男人才紅著眼自我介紹道:「張老板,我叫江騰,這次來是想請您替我兒子報仇!」
說到這,他哆哆嗦嗦的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沓文件遞給我。
他好像不忍心回憶往事,抽了幾次鼻子都沒能說出來,最後干脆讓保鏢跟我說,自己紅著眼睛走了出去。
那保鏢嘆著氣說道:「張老板您別介意,董事長剛剛喪子,情緒很不穩定。」
這就難怪了,世界上最悲劇的莫過於白發人送黑發人,我看了一眼站在店外的江騰,只見他雙手捂著臉,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來異常悲涼。
保鏢見我出神就叫了我一聲,示意我先看看手上的文件。
當我翻開文件的時候,嚇得差點將它扔出去,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文件,而是一張血肉模糊的屍體照片!
屍體橫躺在床上,腦袋好像西瓜一樣被砸的稀巴爛,白花花的腦漿迸了一地,從穿著上來看應該是個很年輕時尚的男孩。
照片後面還附了一份屍檢報告,死者名叫江冠冠,死亡原因是被不明鈍器重擊後瞬間死亡。
我合上文件,緩緩地問道:「已經確定了不是人為謀殺嗎?」
保鏢點了點頭說,他們發現屍體後立馬就報了警,但警察在現場沒有發現任何人為的跡像,調取了別墅周圍的攝像頭,也沒發現可疑人員出入,而且……
說到這裡,保鏢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才繼續說道:「根據屍檢結果來看,少爺只受到了一次重擊,整個腦袋就徹底崩裂了。」
聽到這裡我總算明白了,顱骨是人體內最堅硬的骨骼,普通人絕對沒有一次砸爛人腦袋的力度,這只能是陰靈做的。
「張老板,您看?」
保鏢看我半天沒講話,有些忐忑的問道。
我看到照片的時候已經決定接這個單子了,居然有陰物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降服它是陰物商人的職責。
江騰此刻已經進了店,見我答應了,立刻無比激動的問道:「不知道張先生什麼時候能出發?為小兒報仇雪恨!」
我理解他急迫的心情,就告訴他我先收拾一下東西,然後就動身。
在收拾東西的空檔我給李麻子和尹新月各發了一條短信,說我接了一單外地的生意,估摸著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讓他們不要擔心。
收拾好東西下樓的時候,所有人已經在車上等我了。我一上車就發現江騰在看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我以為又發生了什麼大事,急忙問了一句。
誰知他卻說,讓我不要介意他剛剛一進門就拿錢的舉動,當時實在是被喪子之痛衝昏了頭腦。
我攤了攤手說我很理解他為人父母的心情,江騰這才放了心,抬頭吩咐司機開車。
趁著路上的時間,我讓江騰跟我仔細說說案發前後的狀況。江原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他聲音低沉的向我娓娓道來。
案發前一天是江冠冠的生日,他帶著一群年輕朋友在外面玩到凌晨才回家。
兒子回家的時候江騰還在忙工作,所以記得很清楚。當時兒子喝的爛醉,在佣人的攙扶下才找到自己的房間。
江騰說自己兒子以往喝醉了都會耍酒瘋,這次卻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江騰有點不放心的進屋看看兒子。
「沒想到……沒想到冠冠他……」
說到這裡江騰再次崩潰,雙眼通紅的說都怪他沒早點進屋,不然兒子很可能不會死。
聽他這麼說我已經確定是陰靈做的了,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殺了人還銷毀一切證據。
我怕江騰失控就沒再問什麼,而是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第二天上午我們就到達了太原市,當車行駛在高架橋上,透過車窗往外看,一股厚重的歷史文化氣息撲面而來,不愧是千年古城,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韻味十足。
下了高架橋以後車子一路往東開,好半天才停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前。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酒店,因為看江原之前心急如焚的樣子,我還以為他會讓我直接去家裡。
江騰表情有些古怪的說他現在要去善後一些事情,怕怠慢了我才安排了這家酒店,吃住玩全包,希望我不要介意。
我這才想起他半路的時候接過一個電話,當時我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沒聽清電話內容,只隱約聽到等他回去處理什麼的,現在看來他確定有急事要辦。
不過,什麼事能比給兒子報仇還重要呢?
昨天還哭的死去活來要把凶手千刀萬剮,今天竟然能面色如常的處理事情……
我淡淡的說了一聲您先忙,就跟著保鏢進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