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玉進去以後,武林問我這會不會是裝網線的員工弄得鬼?
我想了想說這個可能性不大,畢竟只要把陰靈放進任意網線裡,它就能夠肆意的在滿世界的網線中馳騁,達到任何一處安裝網線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到現在我已經確定陰靈背後有人,而且是武林他們的商業對手!
如果僅僅是陰靈誤打誤撞進入網線的話,他早就大開殺戒了,可陰靈到現在為止依舊針對性極強的對付武林。
我覺得幕後黑手並沒有喪失最基本的良知,可能只是被武林他們黑的走投無路才出此下策,想了想就問武林最近是不是又噴了什麼電影?或者黑了哪個藝人?
他估計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些,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接著他告訴我在出事前一段時間,他們連著黑死了同一導演的三部作品。
該導演是電影業的一位元老,幾乎每年都會推出一部令人難忘的作品,但這個導演卻三番五次拒絕了武林所在公司的招攬,最後老總一狠心,下達了鏟除異己的命令!
命令一下,武林他們立刻動用了幾萬個賬號,在互聯網大肆抹黑,從私生活到電影質量,反正只要能黑的地方全部都黑了一遍,不能黑的地方瞎編也要編出來。
前些日子這位導演為了突破封鎖,接連上了三部片子,而且每部片子都傾注了自己畢生的夢想,准備給觀眾帶來一場視覺盛宴。
讓他沒想到的是,在敵對公司的打壓和專業噴子的雙重夾擊下,三部電影的票房全部慘淡。
這位導演才華橫溢,我也非常欣賞,在聽武林說完以後我都氣得恨不得抽他兩耳光子,更別提那個夢想破滅的導演了……
我覺得問題可能出在這裡,但一切都要等到尾玉回來之後再做定奪。
按照前幾次的時間來算,尾玉應該很快就能夠回來。不料我和武林足足等了一晚上她都沒回來,我忍不住擔心起來,可又不能鑽到網線裡,一時間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在房間裡瞎轉悠起來。
武林似乎想安慰我,幾次蠕動嘴巴卻沒說出話來。我想他應該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反倒安慰了他幾句。
中午的時候尾玉終於回來了,一回來就直接咬住我的手指,看來她真的累了。
等她吃飽喝足以後變回人形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說道:「我跟了一晚上,竟然跟到了北京。」
我聽完倒吸一口冷氣,北京到福建的距離有幾千公裡,沒想到尾玉一個晚上就跑到了,這速度完爆高鐵!
接著她告訴我黑影在北京的一座四合院裡停了下來,隨後有個頭發花白的老頭將它裝進了一個葫蘆裡。
「等等!」
我打斷了尾玉,迅速從網上搜索出一張那位導演的照片,遞給了她。尾玉只掃了一眼就連連點頭說就是這個老頭。
總算弄清楚了,正如我想的那樣,導演忍受不了這些網絡噴子的謾罵,就想辦法摸到了他們的地址,然後用黑影來對付他們。
雖然他利用陰靈殺死了三個人,我卻一點都不覺得他心狠。如果換做是我,可能比他做的還要絕!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老頭將黑影收進葫蘆裡,說了句差不多了,就進了院子。我覺得他可能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了。」
尾玉轉頭對武林說道,這是尾玉頭一次好聲好氣的和武林說話,估計是感受到了武林的關心吧?
「你怎麼看?」我接著尾玉的話茬問了武林一句。
那位導演是正兒八經的北京老炮兒,做人十分的講究,要不是被逼到一定份上肯定不會這麼做。
他說算了,就肯定不會再找武林的麻煩。
「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損人利己的事情了!可就算那導演不害我,那只鬼還在呀,不把它除掉萬一去害別人怎麼辦?」武林有些糾結的問道。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從一開始的損人利己,到現在的男人擔當,他的確從這件事中悟出了許多道理。
我說自己要去北京拜訪一下這位導演,武林聽完馬上表示自己也要跟著去,還說自己不怕危險。
我拒絕了他,畢竟導演有可能心平氣和地面對我,但他怎麼會面對武林呢?到時候是導演去自首,還是繼續這場鬧劇?
當天晚上我就從福州飛往北京,臨行前武林要了我的銀行卡號。
在飛機上我就接到了短信通知,他轉給了我五百多萬,數字精確到最後的幾分錢。
緊接著武林就給我發了條短信,他說自己把這幾年的不義之財都存在這張卡裡,剛才已經將所有的積蓄一分不剩的轉給我了。
我沒拒絕,把這筆錢扔出來對武林來說絕不是件壞事。而且他有車有房有別墅,隨便做點什麼都會過得很好,當時只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罷了。
好在他命大,找到了我!
當然這筆錢我只留了一百萬作為這次事件的酬勞,一下飛機就找了一家信譽可靠的慈善機構,匿名把剩下的四百多萬捐了出去。
隨後尾玉憑借那晚的印像,將我帶入東城區一個滿是四合院的地方。
等她停在一處四合院門口,告訴我這裡就是那位導演的住所時,我沒有急著進去,而是湊在門縫上朝裡面望了望。
只見那導演光著上半身,下身穿著大褲衩,邊上小方桌上擺放著一台風扇。
他拎著鳥籠子逗裡面的鳥玩兒,不時地從桌上拿起小茶壺嘬上一口,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剛從地裡干完活回家休息的老農。
我愈發的佩服他了,推門進去,尊敬的衝他鞠了一躬:「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