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朱歡歡的事完全可以放到一邊,一條鮮活的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想明白這一點,站在店鋪門口的烏芽芽立刻轉身往海灘跑去。
離成功只差一步的朱歡歡快急瘋了。她連忙追上去詢問:“你幹嘛呀?你亂跑什麽?這裡人多,你萬一跑丟了怎麽辦?”
“我越想越覺得那個外國佬不是好人,我得回去救廖璨。”
“她不會有事的,我們繼續逛街啊!”朱歡歡怎麽可能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她用力拽住烏芽芽的衣擺,將對方往回拉。
廖璨的姐妹們也都跑出店鋪查看情況。她們漸漸感知到,朱歡歡的急切有些不同尋常。
“萬一廖璨有事呢?萬一那個外國佬真不是好人呢?隻為這萬分之一的幾率,我也得回去看看。”烏芽芽堅定地說道。
她推開朱歡歡,越跑越遠。
朱歡歡被逼急了,不由大聲喊道:“廖璨是死是活關你什麽事啊?如果她真的遇到壞人,那也是她自願跟別人走的,人家是合奸,不是強奸。警察都不管,你管什麽呀?她私生活本來就放浪,和一個男人睡一覺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事!”
朱歡歡當然知道廖璨如果遇到壞人會發生什麽情況。但她只是把廖璨當成一塊跳板,而跳板是死物,算不上人。一個算不上人的人,她又怎麽會在乎對方的安危?
說得更難聽一點,廖璨如果真的被強奸了,朱歡歡不但不會難過,還會高興。一個遭受到嚴重傷害的女人是最容易控制的對象。
她只需給出一些溫暖和關愛就能牢牢把對方握在手心。年幼時的周小沁不就是這樣被她擺平的嗎?屆時,極度需要她的廖璨會完全放任她的予取予求。
對朱歡歡來說,那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
她追上烏芽芽,氣喘籲籲地說道:“我們接著逛吧,別管廖璨。她不會有事的。”
極致的興奮和緊張讓她不假思索地說出了不該說的話。
烏芽芽回頭冷笑:“周小沁,我早就覺得你不對勁了。你表面裝得再好也無法掩蓋你骨子裡的冷血。廖璨到底是怎麽對你的,我平時都看在眼裡。
“你遭難的時候,她護著你。你有需要的時候,她第一個出現在你身邊。她引領你融入這個圈子,雖不是姐妹,待你卻勝似姐妹。就憑她對你的情誼,我簡直想不明白,你是怎麽說出剛才那些話的。
“廖璨的死活不關你的事,那關誰的事?在這裡,你就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是你有把她當朋友嗎?或許在你眼裡,她只是跳板、墊腳石、提款機?”
烏芽芽推開朱歡歡飛快跑走了,而她的話,引發了其余人的焦慮和深思。
廖璨的姐妹們連忙跟上去,路過朱歡歡時不約而同地皺緊眉頭,顯露出厭惡的情緒。
剛才那些話,真不是人能說出口的!
廖璨那邊果然出事了。當烏芽芽順應直覺在一處海島找到她時,她正被四五個男人圍在中間,身體被下了藥,一動都不能動。所幸這些男人正在調試錄像設備,還未開始作惡。
烏芽芽三拳兩腳就把這幾個男人打翻在地,然後把廖璨抱進懷裡安慰。
廖璨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在呆愣了數秒鍾之後才意識到自己被救了。她眨眨眼,癟癟嘴,繼而像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起來。
從最深也最黑暗的絕望裡被拖拽出來,於她來說,烏芽芽是港灣,是城堡,是天使,是一切可以給予她安全感的東西。
“芽芽,芽芽,嗚嗚嗚,對不起芽芽,我之前不該那麽對你,你能來真是太好了……”廖璨語無倫次地喊著,然後一會兒大哭一會兒又慶幸地笑,像個瘋子。
烏芽芽極有耐心地拍著她的背,像哄孩子一般哄她:“噓噓,別哭別哭,我來了,我幫你打跑這群大壞蛋!我超級厲害的!”
稍後趕來的眾位姐妹連忙給當地的警察和醫院打電話,又聯系了廖進宇。
最後一個趕來的朱歡歡本想靠近,卻被幾個豪門千金聯手趕開了。她們走到廖璨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
當廖璨抬起淚濕的臉,遙遙看向朱歡歡時,眼瞳裡竟帶上了前所未有的憎恨和冷酷。
朱歡歡握緊拳頭,堅定地回望。她知道,只要自己稍微移開目光,就會顯得心虛。廖璨差點被□□又不是她害的,這人憑什麽遷怒她?
廖璨恨她,她何嘗不恨廖璨?要不是廖璨自己找死,她的計劃也不會被破壞掉!這樣的機會太難得了!錯過這一次,哪裡還會再有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
操你媽的廖璨!
朱歡歡恨得心臟都在滴血,卻只能咬牙忍耐。所幸警察處理這樁案子需要一兩周的時間,只要烏芽芽還逗留在這裡,她就有機會。等她換回來,廖璨恨的人就是周小沁,而她將變成廖璨的救命恩人。
所以此刻,來自於廖璨以及她那些姐妹們的仇恨,在朱歡歡看來根本就不是事。
然而當天晚上,朱歡歡就明白,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
烏榕城竟然第一時間搭乘私人飛機趕了過來。朱歡歡看見烏芽芽跑到他身邊,用氣憤的表情說了一些話,還指了指自己。
朱歡歡不由倒退兩步,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見死不救的行為雖然沒觸犯法律,在旁人眼中卻也是不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