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璃也開始寫,等兩人寫完了,往一起一放,大阿哥認真的看起來。
「主子,太子爺來了。」朱文在外躬身道。
大阿哥就顧不上看,忙迎接起來。
不過太子爺只是看了一眼他們,就先去看那個猴子一樣的閨女了。
她已經和太監打成一片,雪人開始堆了。
「阿瑪阿瑪!」見阿瑪來了,激動的很。
太子爺罵過呵斥她:「再敢說話就不許你玩兒!」
玩兒就好了,別喝一肚子冷風咳嗽了。
二格格也有經驗,忙閉嘴點頭,乖乖的堆雪人去了。太子爺好笑不已,這不是十足隨了她額娘了?
太子爺進來,雅璃起身笑著給他接了斗篷:「忙完了?」
「你倒是會弄,這裡頭倒是不冷不熱的。」太子爺走過去烤烤手,然後抱起四阿哥逗著。
這才轉身看他們做什麼。
「又玩兒上了?」顯然他也習慣了她們母子的遊戲。
「嗯。」說著,就細細看了起來。
只見大阿哥寫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雅璃就寫: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大阿哥寫此間樂,不思蜀也。雅璃就寫:真樂還是強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大阿哥寫有興必有廢,有盛必有衰,豈有不亡之國,不敗之家?
女子娟秀小字:看破未必逃開,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回頭。
太子爺嘴角勾笑繼續看。
若嗣子可輔,則輔之,如其不才,君可自為成都之主。
雅璃又寫:信任還是試探?從來人心最複雜。
太子爺不禁抬眼,看雅璃美麗的臉,只見她一邊抓四阿哥揮舞的小手,一邊輕輕的笑。
最後兩句,豎子欺吾年老,吾手中寶刀卻不老!
『心若不老,天地常青。』
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
『一腔豪情,推人向刀山火海。』
太子爺放下兩張紙,看大阿哥:「你如何看?」
「兒子惶恐,遠不及額娘眼界寬闊。」他很佩服,額娘看的更深,看的更遠。
「你額娘的眼界,是比一般人遠多了,這書你沒讀通,慢慢看吧。多於你額娘說說,也會獲益。」太子爺道。
「是!」大阿哥笑著將紙收起來就出去陪妹妹了。
「孤的小貓兒是不是打哪個朝代就開始修煉,然後躲在深山,近年才出?」太子爺笑著看雅璃。
「是啊,哎,深山寂寞啊。」雅璃裝模作樣的嘆氣。
「哈哈哈,你呀!」太子爺也不在乎小兒子在,扳著她的頭狠狠親了一口。
這女子,時而不管不顧的,誰都敢得罪,時而膽小如鼠哭哭啼啼,時而又像是洞若觀火的智者,真是叫人喜歡不已。
「對了,小四今兒叫大哥了,不過不會叫,只能叫大大……」雅璃笑道。
「是麼?阿瑪看看,小四會叫人了?叫一聲阿瑪來聽。」太子爺看著懷裡孩子,高興的道。
逗了好幾聲都不叫,等太子爺放棄了,手裡抓著一個小梨子的小四忽然道:「阿瑪!」
又清楚又清脆!
眾人一愣。太子爺哈哈哈的大笑出聲!「真是孤的好兒子!」
雅璃悶悶,這孩子會說話的是不是早了點?這可還不到一歲呢!
「爺,京城來消息了。」徐衛緊著趕來道。
「嗯,孤知道了。」太子爺將四阿哥放好道:「再坐坐就回去吧,午膳你們吃,忙完了就來找你們,乖。」
雅璃臉紅:「我又不是孩子。」
「你不是孩子,你比孩子還叫孤不安心些。」太子爺強勢的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雅璃羞得是滿臉紅,太子爺親完了,愉悅的去了。
近來太子爺對她是越發的親密了,老是不分場合就親她……
太子爺一路走著,徐衛就說了:「那石庶妃和……和……石氏,有關係。」
是庶妃,是死在宮裡的那一個,而石氏,是前太子妃。
「親戚?怎麼姓都一樣?」太子爺皺眉。
「石……瓜爾佳氏哪有這麼個親戚,石庶妃……說是跟赫舍裡皇后有點……像。」徐衛也是無奈,這都什麼和什麼!
「大膽!」太子爺猛地站住。任由誰聽說一個人和他親娘長得像……還是這麼不堪,也忍不住這口氣。
「奴才該死。」也管不得雪地裡了,徐衛忙跪下。
週遭小太監嚇壞了,心說徐爺爺啊,您是說了什麼啊?這雪還沒掃乾淨呢,您……以後不會打死我們吧?
「還不跟上!」太子爺走了幾步,才道。
徐衛忙起身跟上。
「繼續說!」太子爺皺眉。
「是,怕是瓜爾佳氏和那陳然也有關係,石庶妃家人被控制了,不過……想必如今已經沒了。」康熙爺不會放過的,他也不是昏君,這麼大的事,他不會不查。查就不會查不到。
「派人去找,瓜爾佳氏不會跑遠,抓住她。盡快!」索性分開叫吧。
「是,奴才這就去。」徐衛忙不迭的去了。
這個人,不管以前是怎麼回事,如今不能相信康熙爺了,只能先抓住她。
徐衛再回來,太子爺道:「孤要回京一趟。」
「是,奴才這就安排。不知主子去幾天?」徐衛問。
「兩天就好,你不必跟著,哈同也不必,叫豐生額跟著就是了。」徐衛和哈同,都太過明顯了。
「是,奴才在府裡候著。」徐衛也知道這一點,不敢多說,就叫人去準備了。
太子爺將事情理了理,這才往同心院去了。
雅璃她們回來才一會,叫孩子們喝薑湯換衣裳去了,她也剛換了一身銀紅的小棉襖子出來,見太子爺回來,笑著道:「還當爺中午回不來。」
「孤……要回京一趟,這就出發了。」太子爺看著她笑盈盈的眼,有些捨不得她。
「出事了?」雅璃馬上就笑不出。
「沒有,有些事,孤要親自回去看看,你別怕。最晚後日就回來了。」太子爺笑著拉她。
「嗯,好,爺去吧,爺帶著人小心點。我會照顧好孩子的。」雅璃也笑。
他是要做皇帝的人,豈能事事都兒女情長,她不能拉著他的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