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一家人的晚餐,最後還是少了一個人,克洛斯和顧曉晨卻堅信,總有一天,他們一家人會在一起吃飯,和和睦睦,快快樂樂。小御姐有些不高興,蔫蔫的,也不愛說話了,最愛的蛋糕也不吃,阿曼達和她扯皮,她也興致缺缺的樣子,吃過晚飯,顧相宜帶她回去。
車子開車鬧區,顧相宜輕聲問,「彤彤,怎麼不高興了?」
「爸爸不高興了。」顧彤彤說,「我最愛的帥爸爸不高興,我也不高興。」
「只要是帥哥不高興,你都不高興。」顧相宜失笑。
顧彤彤扁扁嘴,「媽媽,爸爸好可憐。」
顧相宜沉默不語,顧彤彤雖然經常和顧相宜作對,這是純屬小孩子頑皮,她雖然也嚷著要和爸爸聯手整媽媽,真要有什麼事情,小御姐還是站媽媽這一邊的。
「媽媽,你會不會和爸爸在一起?」顧彤彤問。
「不知道。」
「怎麼不知道呢,這個答案太不負責任的,我是你閨女耶,你也不給我說一句實話。」顧彤彤說道,纏著顧相宜問,「媽媽,你說說嘛。」
「我和你說,你轉頭就告訴他了。」
顧彤彤被看穿了心思,吐吐舌頭,「哎呀,我不管你們了,反正不管怎麼樣我都能接受,你要是和爸爸在一起,爹地會傷心的,我一樣也會很傷心,哎呀,我好多情啊,怎麼辦呢?」
顧相宜,「……」
閨女,你太逗了,嗯。
兩人回到家,管家很開心,笑著說,「夫人,小姐,先生回來了。」
顧彤彤一聽,歡呼一聲,顧相宜去停車,她已經跳下來,狂奔回屋,顧相宜下車,把車子給管家,索性讓他去開去車庫,她自己也進大廳。
伍德剛到家,還沒吃過飯,廚房正在弄一份簡單的法式料理,父女兩人的膩歪著,顧相宜笑問,「你回來怎麼也沒提早告訴我們一聲。」
她以為伍德明天才會回來,若知道他今天回來,她就同他一起回來,不過也幸好,他們沒一起回來,不然碰到榮少,該多尷尬。
伍德溫柔一笑,「客戶那邊利索,提早解決了問題,我就早點回來,你們出去吃飯了?」
「是啊。」顧相宜一笑,打算等伍德吃過飯,他們好好談一談,顧彤彤在一旁纏著爹地問一些無聊的問題,親暱得比親生父女還要親熱。
伍德笑呵呵地摸著閨女的長髮,顧相宜看著心中有些難受,上樓去梳洗。
「傑克說,你有客人來訪?」
「是啊,我當小主人了。」顧彤彤說道,轉而撓撓頭,「爹地,其實,也不算客人啦,媽媽一會兒會和你說的,爹地,彤彤對不起你,不過彤彤最愛你的,真的。」
伍德一頭霧水,顧彤彤咬手指,越發愧疚,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事,還是等媽媽和爹地說吧,晚餐上來,顧彤彤在一旁陪伍德吃飯,十分乖巧。
伍德在家,彤彤一般都很乖巧,很聽話,就如小公主一樣。
伍德讓廚子再去準備一份蛋糕,顧彤彤搖頭,「我不能吃了,我今天吃老多,被媽媽看見,又得說我。」
「爹地不是限制你一天只能吃三份兒嗎?」
「三份怎麼能夠。」顧彤彤不滿,「應該要五份的。」
「你媽媽在你身後。」
顧彤彤慌忙回頭,沒看到人,嬌嗔道,「爹地,騙人。」
伍德大笑,顧彤彤和伍德撒嬌說,「媽媽最近對我越來越凶了。」
「怎麼凶了?」
「怎麼都凶,哪裡都凶,出差也不幫我帶禮物,我一定是她路邊撿的。」
「彤彤,媽媽在你身後。」伍德溫柔地提醒小閨女。
小御姐揮揮手,「算了,爹地,你又騙人,就算在我也不怕。」
這句話剛說話,小耳朵就被顧相宜小擰一把,「天天和你爹地告狀是不是?」
「啊,媽媽,你真的在啊,爹地,壞人,我不理你們。」顧彤彤知道他們有話要說,一溜煙跑上樓去,顧彤彤在樓上憂鬱地想,以後她是要在巴黎上學呢,還是去美國上學呢?
顧相宜去泡了一壺茶,伍德正好吃了晚餐,顧相宜把茶壺和茶具拿到花園去,伍德也過來陪她,顧相宜習慣了每天晚上在花園坐一小會兒。
他也習慣了陪伴她。
顧相宜微微一笑說,「工作還順利嗎?」
「挺順利的。」伍德先生說道,「你呢?」
顧相宜道,「萊爾太太今天找我設計一套首飾,我們合作很多年,她真是不錯的女人,有魅力又有風度,看起來也很有故事,我很喜歡她。再加上她大女兒的婚宴首飾,我最起碼兩年不用接活兒了。」
伍德一笑,顧相宜如今工作,已不是奔著錢,而是她的心情,就算沒有他,顧相宜自己的財產也足夠她生活一輩子無憂無慮,隨心所欲。
「我有件事想和你說。」顧相宜說道,猶豫著組織語言,伍德感覺挺嚴重的,也非常認真起來,她想說什麼呢?顧相宜說道,「就是……彤彤昨天接待的客人……是媽媽一家人,克洛斯,還有他們一對雙胞胎,我的弟弟和妹妹。」
伍德難得驚訝,顧相宜嘆息,「彤彤年紀雖然小,但懂得很多事情,我們這種情況,她自己看著不對勁,不敢問你就問我,為什麼我們總是分房睡,別人家的爹地和媽咪不是這樣子。我告訴他,榮少才是她的親生父親,這丫頭自己膽子大,很好奇自己的父親,去年去紐約旅遊就自己跑到家裡去了,也見過他們。這一年多來一直都和那邊有聯繫,這一次我媽媽一家人來巴黎旅遊,彤彤看我們不在家,就把他們接到家裡來玩,她哪想到我昨天回來,碰個正著。」
顧相宜說得快,語氣雖然依然很淡然,可不知不覺,帶著一股愧疚,說得也快,本著怎麼都是一個死,不如痛苦一點的心思,這麼一想著,心中就鬆了很多。她自己也想了很多,不知道該如何排解心中的苦悶,她定然傷到伍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