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勝者為王,也就意味著,主動讓王子之間相互爭鬥,
這無疑會讓大漢陷入內耗!
但他又隱約能夠明白對方的想法,漢王自己的家族,並沒有所謂的王者的傳承,畢竟對方自己有些時候都是被逼的,不得不做一些事情。
想要大漢長久的傳承下去,就必須走另外的路子。
再加上當初那一個暴君所做的事情,造就了漢王的那個兄弟,如今的大秦第二世陛下,
而現在大秦第二世陛下,更是直接將皇子趙昊丟到了最前線,歷經了風雨險阻,隱約又是一個合格的君王,
如果大漢王位繼承就這麽安安穩穩的走下去,當然不會出現什麽問題,
但長遠來看,不可能比得過大秦的繼承人,
所以才會讓這一張絲綢出現在朝堂之上,
勝者為王,
看著絲綢上面的四個大字,朝堂上的大臣們,一個個都目瞪口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但現在該怎麽辦?
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已經回過神來了的張良,
但張良也沒有立刻說話,他雖然隱約,猜到了漢王的心思,但這種事情他也不敢匆忙做決定,
只能朝著劉盈和劉恆說到,
“此事,事關重大,不如改日再議。”
“不知道兩位王子…”
但不等他把話說完,旁邊就響起來了呂雉的聲音,
“本宮倒覺得,王上的決定極為明智!”
“如今天下紛亂,各國不平,正是需要一名英明果決的王者,來帶領大漢。”
“我這兩個王子,都是王者之才,但可惜王位只有一個,所以王上才會想出這個辦法。”
“讓兩人相互比較,最終得勝的人就是真正的王者!”
聽著呂雉的話,大臣們都不由點了點頭,
的確想要成為王者並不容易,無論是心機還是膽魄,都必須是上上之選,
他們的漢王就是如此,不然也無法在這一片蠻荒之地上開辟出大漢的國土。
他們也同樣有些驚訝,沒想到一個婦人居然會有這種見識,
一旁的張良卻並不意外,他當初和對方相處過一段時間,
對方的野心和大局觀比尋常男子都要強,漢王當初之所以到邊疆去,也是對方一手策劃的,
之後也一直供給錢財,讓漢王在軍中結交,才讓他們有了最初的班底。
可以說,漢王能有今天的成就,有對方一半的功勞。
但這時候說話,張良總感覺對方的目的沒有那麽簡單,
此時很快有大臣說道,
“只是國不可一日無主,如果王位空懸,兩位王子相爭,於國於民都沒有任何好處。”
他們現在雖然已經知道了,漢王的意思,想要強中選強,
但是這其中的壞處,大家也都是看得到的。
這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大部分的人只是想安安穩穩的照顧好自己這一畝三分地而已。
至於大漢的未來,和他們又有什麽關系?
說的難聽一點,以後哪怕被大秦給佔領了,
他們的日子該過還是得過,畢竟大秦再怎麽強大,
也需要貴族們來治理這一片土地。
果然,大多數的大臣們都連連點頭說道,
“的確如此!王子相爭,於國不利!”
看著下方爭論不休的貴族大臣們,呂雉這時候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她剛剛看到那幾個字的時候,也不由得愣住了,
但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居然,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但回過神來了之後,她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勝者為王,沒說她就不能勝?
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呂雉再一次出聲說道,
“諸位,此乃漢王遺詔!”
“為國選王!是國之大事!難道就因為怕其中的艱難險阻就放棄嗎!”
“我大漢在蠻荒之地立國!如果連這一點信心都沒有,以後還如何面對華夏各國!”
聽著呂雉的話,不少大臣們都羞紅了臉,大漢這些年早期的確困苦,但打開了局面之後,其實國內也還算太平,
不然的話也無法發展的如此迅速,但同樣的,大家心中都有了一些懈怠,
畢竟誰不想好好享受呢?
就是他們的漢王,也時常飲酒作樂。
但現在他們居然連一個女子的心胸都比不過了,
如何不慚愧?
於是很快就有大臣說道,
“是我等狹隘了,還請王后示下。”
呂雉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隨後說到,
“其實諸位大臣擔憂的也有道理,,為避免兩王子相爭,傷害國本,”
“必須定下一些規則,其中細節到時候交由丞相制定,雙方只能在有益於大旱的事情上做比較,”
“期間大漢的國事,就有本宮與諸位大臣們商議之後辦理,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聽到這話,大臣們在臉色頓時有些微妙起來,
這個規則的確不錯,對他們也有利,等於加大了他們的權利。
他們心中已經認同了一些,只是,現在卻不太好表態,
因為第一個站出來的,肯定會被兩個王子記在心中,
現在還弄不清楚,最後誰會成為漢王,要是被對方給記住了,以後恐怕不太好過。
就在這時候,一旁的樊會站出來瞪著眼睛說道,
“你們還愣著做什麽?這是我大哥的命令!”
見有人帶頭,還是漢王最親近的兄弟,大臣們也不再猶豫,紛紛行禮說道,
“尊王后之命!”
看到大臣們紛紛朝著自己的方向行李,呂雉隻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感,瞬間湧上了心頭!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這一股季動,她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呂雉這時候看了一眼王位兩旁,神色複雜的劉盈和劉恆,
隨後故意先看著劉恆說到,
“不知道王子意下如何,是不是要遵守,你們的父親,漢王的遺命?”
聽到問話,劉恆看了眼下方的大臣們,再看了看旁邊的張良,
卻沒有得到什麽回應,也只能帶著幾分不甘心說道,
“兒臣自然不會違抗父親的命令,只是此事關乎大漢江山社稷,”
“既然是雙方競爭,那以多久為期限?”
呂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她沒有提起這個,就是想故意忽視,但現在也只能說到,
“本宮在大秦許久,大秦做事都以五年為計劃。”
“不如這一次,也以五年為期,”
至於五年之後,她必然已經鞏固了自己的地位,
再想要和她爭鬥,也沒有那麽容易!
劉恆想了想,他如今年紀也不大,五年倒也能夠接受,於是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只是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旁邊,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哥劉盈,
劉盈也沒有想到,父親居然給的是這樣的命令,
但他並無心和對方爭奪王位,正想要拒絕,
卻聽到他的母親呂雉這時候直接說到,
“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
“還請丞相盡快拿出章程來。”
張良看了一眼對方,也沒有拒絕,行禮領命。
看到這一幕呂雉正式露出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說到,
“好好好!諸位就請以五年為期,見證我大漢決出最英明神武的漢王!”
大神們也紛紛行禮,
“王后英明!”
這件事情由此定下,朝堂上也慢慢的回歸了常態。
這天朝堂結束之後,張良沒有多做逗留,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他要盡快拿出考核兩個王子的標準來,不得不說,
王后的辦法的確不錯,有他制定規則來限制兩個人爭鬥的范圍,
能夠極大的減輕選王對大漢的傷害,還能夠讓他更好的控制朝政,
這也是他沒有反對的原因之一。
只是他心中隱隱有些擔憂,這位王后似乎有些別的心思,當然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畢竟對方只是一個女子,而且年歲也不小了,不應該會有那一種念想。
搖了搖頭,將這些念頭跑到外面,張良準備沉下心,盡快的拿出章程來,
就在這時候屋頂上卻響起了一陣聲音,張良瞬間警惕起來,
直接拿起了隨身攜帶的短劍!
他雖然是文臣,但武力也不弱,哪怕上戰場,解決一兩個普通士兵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而且家中也有護衛,只要稍微拖延一陣,就必定能夠得到支援!
所以他心中一點也不慌。
果然他才走到門口,一道黑影就從屋頂跳了下來,
但對方卻離他遠遠的,隨後高高舉起了一塊令牌,同時說到,
“左丞相張良接令!”
看到這一幕,張良不由得愣住了,再仔細看了看對方手中的令牌,
的確是漢王的令牌,但這種情況他也並沒有直接選擇相信,而是皺著眉頭問道,
“你到底是何人?帶的又是誰的命令?”
那一道黑影,卻也不多做解釋,直接拿出了一封文書,
隨同手中的令牌一起放到了地上,然後說到,
“左丞相如果有命令給我等,直接將令牌掛在門口,我等自會前來。”
說完便轉身離開。
張良遲疑了一下,還是走上前拿起了文書,同樣是封臘保存完好的,
走到屋內打開了文書之後,稍稍看了幾眼,張良的臉色瞬間精彩起來,
放下了書信,張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我原本以為自己天資卓絕,卻沒想到和漢王你比起來,在下遠遠不及。”
因為書信中的內容並不複雜,一是囑托他照顧好大漢,
二則是關於勝者為王的安排,無論是劉恆還是劉盈最後勝出,大漢都將得到一個合格的王者。
這也的確是學著那個暴君為大秦培養繼承人的辦法。
第三這是最讓他震撼的,這一封信之所以會被送到這裡來,而之前沒有到他手中,
就是因為其中有一個先決的條件,如果他的妻子呂雉參與到朝政中來,張良才會收到這一封信。
並且已經安排好了後手,如果決出王者之後,對方還不想放手,
那麽張良可以去,找一個叫做灌嬰的將領,同時還有一封信會送到樊會的手中。
兩手準備之下,不會讓一個女子干涉到朝政!
看完了信件,張良久久不能平靜,這十幾年裡,劉邦看似把大部分事情都丟給了他們這些人,自己都在享樂。
卻沒想到暗地裡,準備了這麽多的人手。
他敢肯定,哪怕呂雉沒有參與朝政,肯定會有另外一封信送到他的面前。
想到這裡,張良也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笑容,看著大秦的方向,說到,
“漢王啊,張良敢不從命!”
不久之後,樊會的住處,身為大將軍的樊會,此時正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一個蒙面人,
“你是給我大哥送信的?”
蒙面人很快拿出了令牌和文書,也不多說話,隨後直接離開。
樊會拿起了文書看過了之後,帶著幾分傷感說道,
“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看好張良那小子的!”
傷感完了之後,樊會又帶著幾分不滿意說到,
“大哥也是的,這些事情早些交代我就好了,還偏偏讓我要聽盧綰那小子的話。”
這些安排,現在實際的操作人,都是遠在大秦的盧綰,
他多少有些吃醋,
當然這也只是兄弟之間在玩鬧,他同樣也還是掛念著,遠在大秦的這位二哥,
《逆天邪神》
“可惜,我們這輩子見不到面了。”
樊會不由得看向了大秦的方向。
此時,大秦沛縣,盧綰正在自己的書房內,昏暗的燈光下,
他面前站著一道黑影,
“算算時間,他們也該到大漢了,也不知道事情進展的如何。”
黑影很快回到,
“大漢畢竟離這裡太遠了,最早也要明年春才能得到回信,您也不必著急。”
盧綰點了點頭,反正不論結果如何,他大哥早已經留下了應對的辦法,
如果兩個王子之間,提前有人用狠心的手段決出了勝負,他也不會追究,狠心的人成為王者,沒什麽不好。
如果兩王相爭,他那位大嫂插手的話,自然會有人去製約。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到,
“行了, 多加關注就是,你們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們的人手並不多,經不起損失。”
黑影點了點頭,隨後離開了這裡。
等對方離開了之後,盧安才帶著這份感歎說道,
“大哥,也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
很快這歎息聲就消散在夜色中。
等夜深人靜之後,盧綰到屋頂上才響起了一陣輕響,
隨後一道黑影朝著鹹陽的方向而去。
一天后,大秦鹹陽,趙浪看著手中蛛網送來的最新情報,不由笑著說道,
“我那兄弟,連死了也不消停。”
(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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