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嬌離開後宋世安住了些日子,現在是宋寧住,今晚白嬌嬌回來後,她的婆子丫頭收拾了一番,床單被褥甚至窗簾都換上她喜歡的粉色。
房間就像盛開的花,粉撲撲香噴噴。
宋寧感嘆,小姑娘就是不一樣,到哪裡都是香香甜甜。
她洗漱好,直奔臥床。
「你幹什麼?」白嬌嬌驚了,指著宋寧,「你、你幹什麼?」
宋寧道:「睡覺啊。」
「不行!」白嬌嬌護著自己的衣服,又指著宋寧,「你、你不許脫衣服啊,太齷蹉了。」
還有更齷蹉的呢,小姑娘就是單純。宋寧攤手看著她:「那您說,我不睡臥床,我睡哪兒啊。」
「睡、睡、睡軟榻。」白嬌嬌喊道。
宋寧點頭:「好好好,你別急我睡軟榻。」
她明天要再弄一張床進來。
「睡覺!」宋寧熄燈,白嬌嬌滋溜爬床上裹著被子了。
剛才她的大丫鬟梁翹和她說了,晚上千萬不能讓宋世安到床上睡覺。
男人都靠不住。
怎麼靠不住她不知道,反正不能讓他靠就對了。
宋寧很累,裹著被子就迷迷瞪瞪困了,白嬌嬌等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喊道:「宋世安?」
「嗯?」宋寧應了一聲,「郡主何事?」
白嬌嬌見他睡了,鬆了口氣:「睡覺,我、我沒喊你。」
宋寧翻了個身,睡著了。
白嬌嬌睜眼看著帳頂,無比的後悔,當時為什麼成親以前不來京城打聽一下,非一頭鬧著要嫁給宋世安。
現在好了,還非要給他生孩子。
她不想生孩子。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問道:「宋世安,你不育和我生孩子有什麼關係?」
宋寧撐著眼皮,回道:「這個要實戰,描述的感覺不到千分之一。」
「睡吧,祝你很快能知道。」
白嬌嬌哼了一聲,把自己裹緊了,睡覺。
齊王府中,趙熠正在翻看濟南齊王府修裝的圖紙,不是很滿意,便擱在一邊問闌風:「歇下了?」
「是。郡主不想讓他睡臥床,他就睡軟榻了。」闌風道。
趙熠倒是稀奇了:「他就乖乖睡軟榻了?」
「鬧了一下,說是累著了,躺下就睡著了。大約是沒心思鬧吧,看他的樣子也不是多喜歡郡主。」
趙熠架著腿,想著他今晚進門時,看他和白嬌嬌的眼神,分明就是在期待,白嬌嬌給他自己戴綠帽吧。
他倒要看看,宋世安能蹦躂幾時。
第二日一早,宋寧去衙門,秋意捧著官帽衣袍侯在門口:「大爺昨晚睡的可好?」
「軟榻睡的我腰疼。」宋寧指著自己的腰,「給我揉揉。」
秋意噗嗤笑了,給她揉著,無奈道:「奴婢一會兒把另外一張榻搬進去,那個是平的鋪上褥子後就是床了。」
「這個好,多謝了。」宋寧托著官帽,去外院找馬三通,上衙門去了。
她一走,白嬌嬌的大丫鬟連翹就冷冷地盯著秋意,道:「我們姑爺還真是依仗你呢,一早起來又是說悄悄話,又是揉腰。」
「伺候久了,往後我會注意些。」秋意冷淡回了話,行禮走了。
連翹進到房裡,和白嬌嬌道:「郡主,這丫頭也太可恨了,您回來的頭一天早上,她就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勾引姑爺。」
「自己房裡的丫鬟,肯定有首尾。」白嬌嬌打了個哈欠,「你去查查她的底細。」
連翹應是,拿著錢袋子去辦事。
過了一會兒回來回稟道:「……本來是就是姑爺房裡的大丫鬟,但姑爺離開後,院子裡的人都散了,就留了她管事。」
「聽說老夫人要把她留著,將來抬姨娘呢。」
白嬌嬌坐起來,滿面的慍色:「我的夫君姨娘,有她什麼事?」
「你把秋意喊過來,我問問。」
白嬌嬌起床洗漱,連翹將秋意帶來,她一邊挑挑揀揀的吃早飯,一邊裡用餘光睨著秋意:「你和你們大爺的很親近?」
「也沒有很親近,奴婢只是奉命伺候大爺,照看院子而已。」
白嬌嬌道:「你想抬了做姨娘?」
秋意的目光就閃爍了一下,回道:「奴婢能不能做姨娘,其實是老夫人的意思,這種事奴婢不能做主的。」
老夫人說,留著平陽郡主在家裡早晚出事,所以,她不走就想辦法把她氣走。
「我屋裡的姨娘,有她什麼事?」白嬌嬌拍了桌子,盯著秋意道,「我告訴你,我的男人除非我不要,否則誰都不許碰。」
秋意一點都不奇怪,白嬌嬌就是這樣的性子,否則又怎麼會被人激將,搶宋世安成親呢。
「郡主息怒,奴婢確實不清楚。」
白嬌嬌怒道:「那我就去找老不死的說理去,哼!」
秋意跟在她後面,看著滿臉著急,實則氣定神閑。
白嬌嬌去找宋老夫人吵架,她連段媽媽這一關都過不了,氣的在宋老夫人的房間裡摔了兩個花瓶,鬧的雞飛狗跳。
段媽媽站在門邊上,陰陽怪氣地道:「說好回家的,如今又自己回來了。」
「可真是沒臉,賴上我們大爺了。」
白嬌嬌大怒,當場抽了段媽媽兩個耳光,帶著連翹一行人,浩浩蕩蕩上車回保定。
宋寧在路邊和馬三通一人點了一碗餛飩加兩個茶葉蛋。
宋寧拿了十六文錢,東家使勁擺著手,道:「宋大人,您來吃飯是我們沾福氣了,哪能收您的錢。」
「堅決不能要。」
馬三通沖著宋寧擠眼睛:「看吧,咱們兩個人是一戰成名了。」
他話剛落,就見東家撥走了八文錢,笑著道:「宋大人,您的早飯我請了,往後您常來。」
「那、我的呢?」馬三通怒了。
老闆看著馬三通,道:「道長,要是人人都不收錢,我這一早上就白做了。」
「您明兒來,我送您一個蛋。」
馬三通氣怒不已:「還區別對待!誰稀罕你的蛋。」
宋寧安慰他:「你好歹也是我身邊的馬三通,我如今是名人,你也不能太沒有格局了。」
「一碗餛飩,你就露原形了?」
馬三通撇嘴想到個高興的事兒:「昨晚有位婦人送了我兩盆花,說我在公堂上,仙風道骨很有威嚴。」
「婦人眼神不好吧?」
馬三通擺手:「這不是重要,那兩盆花絕了,一枝開兩色的山茶,一朵粉一朵白。」
「我可打聽了,這一盆花五兩銀子。」
「我放咱們辦公的房間的門口了,也要給你漲漲威風。」
宋寧把餛飩吃完:「我的威風用得著一朵花?難道我不是那最嬌媚的?」
「我可告訴你,當年我在閬中……」
馬三通擺手:「莫吹牛,你好看不了。」
「我靠風度取勝。」她剛說完,雷松匆匆來了,老遠喊道:「大人,出事了。」
「嗯?」宋寧看著他。
雷松回道:「昨天夜裡,王良在牢裡服毒自殺了。」
「服毒?」宋寧起身,往府衙去,雷松跟在她後面,一路進了理刑館的大獄。
她沒有來,大家不敢亂動,谷幾站在外面,聽到腳步聲,破天荒的上前去,扶了一下她的手臂,恭敬道:「裡面黑,大人擔心腳下。王良服毒自殺了。」
宋寧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自己的手,揚眉道:「確認了?什麼毒?」
「什麼毒還沒查出來,要不您鑒別?」
宋寧一腳跨進牢房裡,蹲下來打量王良的屍體。
王良直挺挺躺在鋪著稻草的地上,雙眸緊閉,面色青黑,眼珠渾黃角膜渾濁,她蹲下來聞了聞氣息,眉頭微擰,看向谷幾:「你不確定是什麼毒藥?」
谷幾目光閃爍了一下,點頭道:「大人覺得呢?」
「中毒嗎?」她低聲道,「將火把給我。」
一個差役將火把遞過去,宋寧接過來查看,就看到王良的面部和頸部伴有皮下出血點。
她大驚,正要起來,就聽到草叢裡傳來嘶一聲,她眼捷手快將火把推了出去。
火光中,一條五步蛇的頭刷一下竄進了火把中,被火燒著,一抖倒在地上,宋寧立刻用火把摁住。
「大人!」雷松進來,一刀砍斷了蛇頭,踩滅火。
大家驚恐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