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還沒看清楚狀況,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
等他回過神來,接著又是“啪”的一聲響起。
不超過三秒鍾時間,店內響了兩聲,不管是李東他們,還是其他客戶店員,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等塵埃落定,李東和許聖哲都愣了一下。
不遠處的白月琴和陳婉婷同時捂著臉頰,臉上滿是懵然。
打人者打完人之後一臉的無所謂,根本沒再看白月琴二人,而是對先前摔倒的女子噓寒問暖道:“蕾蕾,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壞哪裡?咱們馬上去醫院查查,別留下什麽暗傷就不好了……”
他這邊說著話,旁邊的許聖哲眼睛都紅了。
和白月琴交往這麽久,他是真動了感情的,這麽久了,他連一根手指頭都沒舍得動過白月琴,可今天白月琴竟然當著他的面被人扇了耳光!
許聖哲眼睛通紅,下一刻就怒吼道:“我艸你大爺!”
這家夥想都沒想,扔下手中的包裹就衝了上去,一腳從後面踹了過去。
打人的那家夥動作也不慢,許聖哲罵聲剛出口,他就急忙回頭,恰好看到許聖哲踢了過來,打人的男子連忙躲避。
許聖哲有些用力過猛,第一下沒踹到。
一看沒踹到對方,許聖哲火氣更大了,對著李東就吼道:“李東,幫我乾他!”
李東此刻心裡也是火大的不行,見打人的男子看見他和許聖哲就要往外跑,李東罵道:“他麽的,姚力,你今天要是敢跑,老子回頭肯定弄死你!”
剛剛打人的家夥正是姚力。
之前因為李東和許聖哲站在角落邊,姚力在店外根本沒看到兩人。
等許聖哲踢了過來,姚力就認出對方是誰了,等再看到李東,姚力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過是在女朋友面前裝個逼而已,誰知道惹了馬蜂窩,打的竟然是許聖哲和李東的人。
見許聖哲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再看看李東恨不得砍死他的表情,姚力哪敢停留。
一旁的女朋友他也不管了,姚力拔腿就往外跑。
今天要是被堵住了,他一頓揍肯定是少不了的,打了普通人還沒事,打了李東和許聖哲的人,人家現在正在氣頭上,說不定真能弄死他。
前面的李東喊歸喊,也沒指望姚力乖乖停下來給他們揍,姚力剛跑到門口就被李東給攔了下來。
姚力跑的太快,沒刹住腳,直接和李東撞到了一起。
兩人同時摔倒在地,李東爬起來就按住姚力的雙腿,對後面的許聖哲叫道:“按住他,乾死這王八蛋!”
許聖哲都沒工夫說話,蹲下身子抓住姚力的頭髮就是一拳打到姚力臉上。
姚力慘叫一聲,急忙推開了許聖哲。
剛推開許聖哲,李東也穩住了身子,一拳砸在了姚力胸口。
姚力一開始還激烈反抗,可越是反抗,兩人打的越狠,打到後來,姚力知道自己跑不掉了,雙手捂著腦袋就任由兩人踢打。
……
說來話長,可實際上從姚力進店,再到姚力打人,再然後到姚力被李東兩人圍毆,時間恐怕都不超過一分鍾。
店裡所有的客人和營業員都懵了,他們還沒回神,三個男人已經打成了一團。
這可是平川最高檔的消費區域!
這三人一看都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誰也沒想到,三個人居然就在公眾場合你一拳我一拳地幹了起來。
錯了,現在應該是兩人圍毆姚力一人。
勢單力薄的姚力,現在只有慘叫的份,根本沒反抗的力氣。
店員們和幾個客戶拉也不是,不拉也不好,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對,好一會才有幾個店員悄悄打通了警方電話。
姚力的女朋友此刻也回神了,見姚力被兩人毆打,連忙衝過來護住姚力就尖叫道:“你們瘋了!快住手!知道他是誰嗎?他是門申老總的兒子,泰和商場就是他們家的,你們在這打人!”
“門申的公子?”
“這下麻煩大了!”
“快去拉架,別讓他們再打了,在這出了事,會出大問題的!”
“……”
一聽李東兩人打的居然是門申的少爺,幾個客戶還好,門店的店員則是有些慌了。
泰和商場就是門申地產的,姚力要是在他們店裡出了事,姚宏還不得暴跳如雷。
就當眾人準備拉架的時候,許聖哲叫罵道:“門申怎麽了!了不起嗎?打的就是這王八蛋!”
眾人的勸說許聖哲根本不聽,余怒未消的他又是一巴掌扇到了姚力腦袋上。
李東直接沒回話,繞過姚力的女朋友,對著姚力就是一腳踢了過去。
今天這事他真有些被氣到了,陳婉婷和白月琴被打,先不說他丟不丟面子的問題,關鍵是姚力太惡心人了!
幾個女人發生幾句口角,你還沒問青紅皂白,進門就給兩女人一人一耳光,這還算是個東西嗎?
他女朋友和陳婉婷她們吵了半天,許聖哲和李東也沒插話。
女人為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幾句正常,男人一般兩個選擇,要不勸架,要不就盡量等她們吵完了自己散夥。
連女人都沒動手,你一個大男人,進門就是兩耳光,還有臉嗎?
加上之前和姚家的糾紛,遠方和客隆的競爭,李東越想越火,下手自然也輕不了。
旁邊的許聖哲就更別說了,他現在火氣大過理智,哪還管姚力是誰。
兩人下手狠,姚力聲音也越叫越小。
他女朋友見擋不住兩個男人,頓時大哭了起來。
這一哭,白月琴她們也回神了,白月琴也顧不得臉頰痛不痛了,連忙小跑過來抓住許聖哲喊道:“聖哲,別打了!”
魏娜幾人見狀也連忙上前拉住李東,勸說道:“李東,再打出事了,別打了。”
“是啊,都流血了,算了吧。”
“……”
眾人一陣勸說,加上打了一陣,李東和許聖哲也消了火氣,兩人這才停下了手腳。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動的姚力,李東冷笑一聲,沒搭理他。
姚力到底有沒有事,李東和許聖哲心裡還是有數的。
打人歸打人,大庭廣眾之下,李東他們也不可能真的下死手。
姚力雖然臉上血跡模糊,實際上都是鼻血罷了,痛是肯定的,至於打死人,幾乎沒那個可能。
大概也知道瞞不過李東他們,加上女朋友在旁邊一邊哭一邊幫他擦鼻血,弄的姚力痛的齜牙咧嘴。
沒再繼續裝死,姚力掙扎著爬了起來。
可一爬起來,姚力頓時痛的倒吸一口涼氣,盯著李東二人道:“肋骨斷了。”
許聖哲盯著他冷笑道:“斷了?怎麽著,嫌斷的少?”
姚力沒吭聲,低聲呻吟了一會,又對旁邊的女朋友道:“打電話送我去醫院,哭什麽玩意,死不了!”
他女朋友這下才回過神來,連忙開始準備打電話。
旁邊的一位店員連忙上前道:“已經打過了,110和120都打了。”
說完又對李東他們道:“幾位先生,警察待會就過來,你們看……”
許聖哲瞥了她一眼,根本懶得和她廢話。
李東和姚力也都不說話,店員有些尷尬,不過也知道幾人不是一般人,沒敢再說。
姚力的女朋友剛剛可是將姚力的身份喊出來了,兩人照打不誤,顯然也是有來頭的。
而且打人的兩人之前還叫了姚力的名字,明擺著以前就認識。
既然都知道姚力的身份,還打的這麽狠,顯然人家根本不怕姚家,連姚力自己都沒放狠話,外人還能說什麽。
幾人安靜了一會,店外又傳來一陣嘈雜聲。
商場的保安總算趕到了,七八個保安拿著塑膠棍怒氣衝衝地衝進了門店,一看到姚力,帶頭的保安就大聲道:“姚經理,您怎麽樣了?救護車馬上就到,您先忍忍。”
說完這句,帶頭的保安又問姚力道:“經理,他們倆怎麽處理?”
泰和商場是門申地產的產業,店鋪雖然租出去了,不過商場這邊還是由門申地產負責。
而姚力雖然能力不強,可畢竟是門申地產的唯一繼承人。
姚宏也怕兒子在外面無所事事整天胡鬧,便讓姚力過來這邊當經理,今天還是姚力第一天過來上任。
他女朋友也是知道他在這才過來買東西的,誰知道姚力剛出去上個廁所,回來就看到有人欺負自己女朋友,當時他也沒多想,上去就是兩嘴巴。
再然後就是他自己挨了一頓胖揍。
姚力覺得自己挺冤的,而且在下屬和商戶面前被人打成這樣,臉都丟盡了。
保安問他的時候,他真想說:“打死了事!”
可這話到了嘴邊,姚力硬是咽了回去,他是紈絝,可腦子還沒出問題。
一個是龍華集團的未來掌門人,一個是遠方公司的老總,兩人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隨便拎出一個都比他要強。
真要繼續鬥下去,最後肯定是他自己死的難看。
抹了抹臉上的血跡,姚力盯著李東兩人看了一會,最後才咬牙道:“算了,讓他們走!”
幾個保安一聽,臉色微變,接著便放下了手中的塑膠棍。
李東和許聖哲也沒說什麽,許聖哲忙著照顧白月琴,李東則招呼其他人道:“咱們走,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有些晦氣。回頭我給大家賠罪,今兒讓大家看笑話了。”
眾人連忙說沒關系,接著便跟著李東他們一起出了商場。
等出了商場,李東看了一眼陳婉婷和白月琴,見兩人臉上有些浮腫,出聲道:“先去醫院看看,別落下什麽毛病。”
許聖哲一聽連忙點頭道:“說的對,還是你細心,我差點暈頭了。”
說完也不管白月琴和陳婉婷拒絕,攔下一輛出租車就扶著白月琴坐了上去,李東也讓陳婉婷上了車,接著便轉頭對魏娜幾人道:“我也得去醫院一趟,今天實在抱歉,回頭我請大家吃飯,壓壓驚。”
魏娜連忙道:“沒事,我們也一起去吧,你們兩個男人也不好照顧人。”
車中的白月琴捂著臉頰,伸出頭輕聲道:“娜娜,你們先回去吧,他們倆就是大驚小怪,真沒什麽事。你們也累了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魏娜又客氣了幾句,見車中的許聖哲有些不耐煩,便沒再堅持。
等李東上了車,出租車很快便消失在幾人眼前。
過了好一陣,魏娜身邊一女生才輕聲道:“今天算是長見識了,門申地產的公子被打成這樣,屁都不敢放一個,月琴下半輩子有福了。”
之前大家都知道許聖哲有錢,可到底多有錢,幾人其實也不是太了解。
白月琴也一直沒跟人說過許聖哲就是龍華集團的二少爺,要不然大家也不會驚訝了。
不過今天魏娜幾人都看出來了,許聖哲和李東不是一般的有錢,或者說地位肯定比姚力高,要不然姚力這個富家公子也不會認慫。
而門申地產也不是小公司,雖然做的沒龍華大,不過也不小。
從泰和商場就能看出來,平川最繁華地段的最高檔商場是門申的,光這一點,門申就不容小覷。
就算這樣,姚力還是沒找回場子,大家心裡都有杆秤,或多或少明白一些東西。
人群中的魏娜則是沒說話,別人看的是許聖哲,她看的卻是李東。
別忘了, 剛剛打人的可是也有李東。
而且李東動手的時候比許聖哲還黑,姚力那根肋骨就是李東踢斷的。
被李東打成這樣,姚力都沒敢說一句狠話,魏娜心裡對李東又高看了幾眼。
許聖哲那邊有了白月琴,而且看許聖哲剛剛那副緊張的樣子,魏娜明白她們肯定是沒戲的。
不過李東倒是可以再試試,要是能和白月琴一樣,抓住一個金龜婿,這輩子都值了。
就算嫁入不了豪門,從李東手上隨便摳點油水,那也夠了。
想到這些,再想到李東之前說回頭請客賠罪,魏娜眼神閃爍了一下。
和另外兩個同事簡單說了幾句,魏娜也沒心情再待下去了,招停了一輛出租車就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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