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玄幻 > 穿越種田之貧家女 > 第225章

穿越種田之貧家女 第225章

簡繁轉換
作者:殺豬刀的溫柔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8-26 16:17:59 来源:搜书1

三月上旬,張小妹被張小寶帶了回來,張小碗沒見她。

許是知曉她不想見,她去看望劉三娘時,也沒從沒遇見過張小妹,劉三娘有那麼兩次,握著她的手想說話,但卻還是未把求情的話說出口。

張小碗猜得出她要說什麼,但她沒說出來,她就當不知情。

她不是什麼事都管得了,今日她再答應幫張小妹又如何?她跟著那麼個不歇停的男人,仗著汪永昭的勢,遲早要翻天。

哪天要是出事,救不了時,那才是無藥可救了。

現在小妹至少還活著。

這其中種種厲害,張小碗不想說給劉三娘聽,想來,劉三娘要當她心狠,那就算她心狠罷。

三月底,劉三娘也是不行了,這日,張小寶派了人急進都府,找了她去。

一進劉三娘的房,就聽著張家的孩子們的一片哭聲,見到她來,都叫著她「大姑姑」,張小碗從他們中間走到床前跪下,看著床上蒼老的婦人,眼睛含淚,叫了一聲,「娘……」

一直閉著眼睛,不知在喃喃自語何話的劉三娘一聽她的聲音,突然睜開,伸手抱住了她的手放至胸前,大哭道,「那個時候,我只能想著要死全家一起死了算了,我們一家不要在這人間受罪了,那個時候苦啊,閨女,咱們家那個時候苦得啊,你娘我這心裡現在想起來都疼。」

她突然像迴光返照般說出了一長串的話,說罷,她的氣息越來越弱,她睜著渾濁的眼,看著張小碗微弱地道,「閨女,閨女,答應娘,定要為娘護著他們,你定要啊……」

手上的手勁越來越小,張小碗看著她慢慢斷氣,她緩慢地點了下頭。

「娘……」

「娘……」

「娘……」

「奶奶,奶奶……」

屋子裡一片哭聲,張小碗掉著淚,好半會全身軟得沒有絲毫力氣,最後還是婆子扶了她起來,讓她坐到椅子上,看著一群人嚎啕大哭。

給劉三娘安床時,她眼前一片發黑,張小妹跪在她腿前哭時,她是知曉的,但她已無力去看她一眼。

夕間,汪永昭來了,也帶來了一群奴僕過來幫忙。

張小碗在她歇息的房裡看到他,朝他伸了伸手,朝他道,「您過來扶扶我。」

見她有非要站起之勢,汪永昭大步過來,扶了她一把。

張小碗緊緊拉住他的手,喃喃道,「回府,回府,孩兒們可是吃了晚膳了?」

見她魂不捨守,汪永昭拿過這時遞上來的熱參茶,大力地吹了幾下,隨即又試了試溫度,這才餵她喝了幾口。

熱茶下肚,張小碗才回過一點神,這時,她深吸了幾口氣,才朝汪永昭道,「我們回去罷。」

「你歇在這罷。」汪永昭摸了一下她冰冷的臉。

「不用了,」張小碗搖頭,「明早小殮之前過來即好。」

這裡是小寶當家,她不能在這當口,替他做了他的的事。

「好。」見她要走,汪永昭便應了一聲,轉頭就對江小山道,「把馬車牽到門前。」

「是。」江小山忙道。

萍婆這時收拾著從府裡帶來的食盒,又匆忙裝了一小碗五穀粥送到張小碗麵前,輕聲道,「趁熱喝小半碗,身子才不涼。」

張小碗接過碗,看著桌上那個大食盒,回頭朝汪永昭感激地笑了一下,便把粥幾勺送下了肚,隨汪永昭出了門。

出門時,張小寶大步趕了過來,張小碗往後看,看到了小弟在拉著小妹。

小妹看到她看她,頓時大聲地嘶叫著,「大姐,你聽到娘的話了,你救救我,救救我的相公罷,大人,姐夫大人,求求您,求求您,看在我大姐為你生了三個兒子的份上,您……」

張小碗臉色發白看著她的叫嚷,如若不是汪永昭扶著她,她都走動不了一步路。

這夜半夜,張小碗睜開眼看了一眼一直未滅的油燈,對身邊閉著眼睛的男人說,「老爺,我心裡疼。」

汪永昭聞言猛地睜開眼,想也不想,拿過枕頭邊的盒子,輕扶著她,把救心丸放進了她口中。

吃下藥,張小碗吐納了好一陣,便把臉伏在了汪永昭的胸前,無聲地哭了起來。

這是她這世的爹娘啊,一月,她的爹才下葬,現在,臨到她的娘了。

只有失去了,她才知道這有多痛。

她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哪怕他們一個只會朝她怯怯地笑,一個只會木著張苦臉看著她,可這一世裡,她永遠都不會再見到他們了。

「老爺……」良久後,張小碗哭出了所有眼淚,疲倦至極之際,她輕叫了一聲汪永昭。

「嗯,好了,別哭了。」汪永昭一手輕拍著她的背,另一手拿著帕子拭著她的淚,目光深沉。

張小碗慢慢軟下身體後,汪永昭看著昏睡過去的她,替她裹了他的狐衣,抱去外屋讓候在外面的瞎大夫把了脈。

「她把鬱結哭出來一些了,這幾日用溫方養著就好了,切勿著涼。」老大夫說完,又扶了扶她的脈,良久後,看著汪永昭的方向道,「還是看著她點,她雖自懂調解,但情緒過於起伏,於她壽命有礙。」

「嗯,送大夫回房。」汪永昭朝江小山道。

「是。」江小山輕聲地應道,走過來扶了大夫往門外走。

這時萍婆來報浴房熱水已備妥,汪永昭抱她過去,未讓婆子動手,與她淨了身。

把她從浴桶裡抱起來時,她醒了,睜開眼看著他嘴角翹了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那一刻,她一語不發,汪永昭卻知曉,她在擔擾他的濕發,怕他寒著。

「我會拭乾再上床。」汪永昭朝她淡淡地道。

她這才閉上了眼,嘴角又微動了動。

婆子在給她拭發時,汪永昭自拭了發,喝著手中的熱茶,看著在榻上靜靜閉著眼睛,不聲不響的她。

自京城奔喪回來後,眼角的細紋就纏上了她,再也未散去。

自張阿福死後,又知曉善王的事後,偶爾她不笑時,只靜坐在那繡衣,全身都會蔓延出幾許悲傷。

有時她看著天空,看著夕陽,如沒有孩兒來打擾,她都不知道眨眼,誰也不知曉她在想什麼。

她不與他說她心裡的話,他冷眼看著她克制著她的情緒,想著終有一日她會選擇發洩出來,選擇繼續活下去。

而如他所料,她沒有被這人世間打敗。

她痛哭了一場,他想,明日早起,她定會朝他露出笑。

她會陪他活著。

她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

「我不在府中,你們要按時用膳。」張小碗一早起來,喝了參粥之後又嚥了半顆養生丸,對前來請安的兩個孩兒細細叮囑,「懷仁你要乖乖聽爹爹與慕哥哥的話。」

汪懷仁走到她身前,「哦」了一聲,便抬臉看她,「那何日我才能去看外祖母?」

「能去時,你爹爹自會帶你們去。」張小碗輕柔地撫了撫他的臉,低頭捧著他的小臉愛憐地道,「娘親這幾日不在府中,你要與慕哥哥好好照管自己,你是個小大人了,還要替娘親照顧爹爹與慕哥哥呢。」

「是呢。」汪懷仁點了頭,在張小碗懷中雙手抱拳,朝張小碗拱手道,「孩兒定會好生照顧爹爹與慕哥哥,娘親且放心去罷。」

張小碗真是疼愛他入骨,雙手攬了他入懷,笑著輕搖了他兩下,又偏頭與汪永昭道,「我這幾日會晚些回來,這春日晚間要比白日要偏冷些,您可切記晚上多穿件衣,莫忘了。」

「嗯。」汪永昭輕頷了首。

「夫人……」萍婆這時在門邊輕叫了一聲,張家的人已經在門口候著她了。

張小碗站了起來,又伸手摸了摸兩小兒的頭頂,又走到汪永昭面前,彎腰替坐著的男人整了整衣裳,才與他輕聲地道,「那妾身去了?」

「去罷,」汪永昭抬手,摸了摸她耳上耳環間的白色小吊墜,「去罷。」

張小碗朝他福了福身,轉身走時,懷慕牽著懷仁到她身邊,抬頭與她道,「我與懷仁送娘親到門口。」

這一送,便是送到了大門口,拜見了來接人的二舅舅之後,他們看著他們的娘親上了馬車而去。

小斂過後就是大斂,又過得七日,張小碗才在這日不再去張府。

四月底,在東海當總兵的劉二郎趕了過來,在張府停了兩日後,遞了貼子到節度使府。

汪永昭請他入府後,張小碗出面與他行了個禮,便欲要退下去。

「汪夫人,且等上一等。」年邁,黑髮已全白的的劉二郎突然叫住了張小碗。

「舅大人所為何事?」張小碗轉過了身。

「是你讓張家跟著你來這邊寒之地的?」劉二郎的口氣很是不客氣。

「是。」

「明知他們身體衰弱,也讓他們來這苦寒之地?」劉二郎冷笑了一聲。

這時,主位上的汪永昭慢慢地抬眼,輕瞥了劉二郎一眼。

劉二郎回過頭,突朝汪永昭逼問道,「還是汪節度使大人對老夫的話也有所不滿?」

汪永昭冷冷地勾起嘴角,不語。

皇帝快要不行了,便又派了劉二郎再來刺他一劍罷?

「汪大人,汪夫人是老夫的外甥女,你們的婚事也是老夫為你們保的媒,說道她幾句,老夫還是自有那身份的罷?」劉二郎又道。

張小碗見他口氣,當下朝他一福,淡笑道,「當然說得,舅老爺這話說到哪裡去了。」

說罷,她坐回到了汪永昭的下首,等坐定後,她慢騰騰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朝盯著她的劉二郎淡淡道,「舅老爺還有要訓的,那就訓罷,我聽著。」

「明知他們身子不好,還帶著他們隨你過來這苦寒之地,外人道你孝順,我看卻不然,你這是在害他們,你也害死了他們!」劉二郎大拍了桌子。

這罪名要是被扣下來,還真不是小事。

張小碗拿帕拭了拭嘴角,臉上雲淡風輕,「舅老爺下一句是不是說,但凡我家老爺的節鎮裡這些隨他而來的人死了人,就是我們老爺害死的?但凡這天下的皇土間,皇上的百姓死了,便是皇上害死的?」

「你……」劉二郎皺眉,「你說得是何方歪語,休得胡言。」

「我胡言?那舅老爺摸著自己的良心,替我問問,是您在胡言還是我在胡言?」張小碗笑了笑,「一粒幾百銅錢的養生丸,我拿著我們家老爺的銅錢制著給爹娘用,一年替他們縫兩套衣裳,如若可行,我還想折自己十年的壽讓他們多活幾年,您的意思是,我好好地盡著孝,便是想害他們?這邊漠苦寒之地,他們在府中沒凍著沒熱著,兩個兒子孝敬著他們,兒媳也把他們照顧得妥妥的,孫兒孫女都孝順,您的意思是,張家全家裡裡外外十多口人合著我,是想害死我們的爹娘了!」

張小碗伸出手,拿出茶杯狠狠地砸到了劉二郎的腳下,厲眼如刀看過去,「舅老爺,你辱我們張家全家人,我倒是要看看您怎麼給張家治罪!我知您現在是堂堂一州府的總兵大人了,但我聽您這口氣,難不成還想越過皇上治我們家的罪不成?」

張小碗張嘴而來就是左一個皇上,右一個皇上,劉二郎知她向來膽大妄為,但不知她竟膽大得這等話都說得出口,一時腦熱,轉頭朝汪永昭道,「這等大逆不道的婦人,你竟不把她浸了豬籠?」

汪永昭聞言冷冷地勾起了嘴角,「劉大人,還是請罷。」

他站了起來,平靜地伸出手,送客。

劉二郎氣得鬍子都在急劇地抖動,在出門那刻,他回過頭,冷冷地對張小碗道,「你且等著。」

劉二郎終是沒等來他收拾汪家一家,他在回京的途中,靖皇就駕崩了,其長子劉容繼位。

劉容繼位,善王在南疆大勝,回朝交予兵權。

容帝上位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在南疆設立了州府,木府改為州府,令當朝學士文守成為南州知府,當日赴任。

容帝憐善王帶兵行仗,未與外祖父母盡孝,便准其丁憂半年,回邊漠為其盡孝,當年六月,善王攜家眷回了其父汪節度使的節鎮。

善王回府那日一大清早,張小碗早早就起來穿好了裳,化好了妝,等汪永昭練武歸來,她讓婆子小廝去給懷慕與懷仁換衣後,她便圍著汪永昭團團轉。

等為他沐浴畢,又與他拭發,她不禁歎氣道,「您說這次也不是甚久沒見了,怎地像他去了很多年似的?」

這兩月間,知曉他為了大兒謀劃出了一條生路後,身邊婦人養成了與他多多說話的習慣,汪永昭聽得舒坦,不想她說得幾日便不說,於是他也養成了時不時搭她幾句的習慣,這時聽得她開了口,便隨口答了一句,「你念得久了,日子便久了。」

張小碗一聽,覺著也是這個理,便笑道,「可不是麼。」

這日到了午時,汪懷善帶了汪家軍進了節鎮,汪懷慕與汪懷仁帶著兵營武官迎的他,樂得汪懷善還與汪懷仁同騎了一馬一陣,還是汪懷仁覺得這樣不甚威風,與大哥談得了一陣,才讓他大哥未再向他表達歡喜。

攜王妃木如珠進了府,汪懷善直奔後院而去,一進門就大聲叫喊著父親,母親。

待進了大堂屋,真見了他們了,汪懷善那一刻卻是頓住了腳步,他看著坐在主位上那威嚴冷酷的父親,還有那滿眼柔意愛憐看著他的母親,一時百感交集,甚多情緒湧上腦海。

他只頓了一步,便又笑著大步上前,跪下給他們磕頭,「見過父親,見過娘親,孩兒回來得晚了,你們可是念得我緊罷?」

見他神采飛揚的樣子,又看了看他身後急步跟隨他而來,跪在他後面的王妃,張小碗的臉色未變,嘴裡柔聲笑道,「都起來罷。」

這一次,她的孩兒沒有在說話之前,往身後的女子看一眼,沒有用行動告知她這個當娘的,他的王妃還是他心愛的女人,張小碗知曉,他到底是被傷了心了。

「孩兒給爹爹,娘親請安。」木如珠笑得甚是嬌美柔順,起身後,還朝兩人又福了一福,感激笑道,「勞二老為我們費心了。」

張小碗笑了笑,輕頷了下首,看著她退到了她兒子的身後。

木如珠笑著退下,隨即她低下了頭,掩下了眼間的悲意。

她這個婆婆,怕是知曉了她的事罷?大鳳朝的婦人向來以夫為天,以子為天,知曉她失過孩子後,她待她不再像以往那般熱情了。

果然,婆婆就是婆婆,當不成母親。

「我問了她要不要留在京,邊漠寒苦,我要為外祖父母守那半年的孝,怕累及了她,她道無礙,我便帶了她過來了。」父母的外屋裡,汪懷善靠在母親的那張軟椅中,淡淡地道。

「她畢竟是你的王妃。」聽著他話間的冷意,張小碗說了這麼一句。

汪懷善這時笑著點了點頭,「孩兒知曉,不會委屈她,您且放心。」

「唉。」張小碗歎了口氣。

汪永昭這時冷瞥了汪懷善一眼,與心軟的婦人冷冷地道,「你可憐善王妃作甚?她那等心思,還輪不到你來可憐她。」

張小碗苦笑,又側頭問汪懷善,「身上的傷要緊麼?」

「不要緊得很,過會我就去丁大夫還讓他為我瞧瞧,您且放心。」

張小碗便點了點頭,道,「去時也喊我一聲罷。」

汪懷善點頭,他去讓丁大夫看上一眼,也是為安她的心,沒什麼不可讓她知曉的,這時他見天色不早,便道,「我去瞧瞧孟先生,與先生說說話,回頭再來用膳,這便即走了。」

說著就起了身,朝張小碗笑嘻嘻地看了一眼,又朝父親拱了拱手,便昂首闊步走了。

這廂,木如珠的婆子過來報,說木如珠想過來與張小碗請安,說說話。

張小碗想了一會,便朝萍婆搖了下頭,讓她去回話。

如珠,如珠,她以前真是視她為掌上明珠,想像個母親一樣地疼愛她,但終還是成不了她的母親。

自知曉她的孩兒在深山打仗負傷回來,還得掩著傷痛安慰失兒的木如珠後,這個異族女子就不再是她想萬般疼愛,寬容的兒媳了。

她是個自私的母親,她對她的兒子好,她便對她好,不能,那她們便做那規規矩矩的婆媳罷。

這世上,從來沒有憑白無故就可得的疼愛,善王妃得開始明白了,她以前在這她這個當婆婆這裡受到的禮遇,究竟是從何而來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