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向明離開了,公主親了親小海,然後開了視頻和溫懷光通話,他顯然剛洗完澡,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筆記本電腦擱在了腿上,公主甚至能看見他裸露出來的胸膛。
「公主。」他的聲音通過耳麥傳過來,有一份獨特的性感滋味,「我想念你。」
公主的笑意不能抑制:「傻瓜。」她停了停,放輕的聲音,「我也想你。」
真的是分開了才曉得相思徹骨的味道,一時之間,兩個人通過攝像頭靜靜凝望對方,公主剛想開口說什麼,小海卻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他就睡在公主身邊——這是難得的小海小包子居然可以和媽媽睡一起的經歷。
公主看了看時間:「他餓了。」小海每天要吃好幾頓,時間也還算穩定,現在是每天最後一頓晚飯或者說是夜宵了。
這會兒只能把他抱在懷裡餵奶,小海閉著眼睛努力餵飽自己,神態可愛,公主看了有趣,就沒有主意溫懷光,等她喂完把小海哄睡著之後,她就發現視頻的內容是酒店的一幅畫了,很明顯是他移動了攝像頭。
「懷光?」公主奇怪地喊了一聲。
幾秒鐘後,他回答她:「我在呢。」他把攝像頭轉回來,若無其事道,「小海睡著了?」
公主看了他一會兒,就笑了:「嗯,睡著了。」她明明什麼也沒有說,但是不知道怎麼的,他就覺得她好像全部都看穿了一樣,耳朵都紅透了。
幾日後,其他幾個人就紛紛離開了金陵朱宅,轉讓的手續非常複雜,一直到今天才徹底辦完,朱允炆好像也了卻了一樁心事,和公主商量起養老的事情來:「金陵雖好,但是環境卻越來越糟了。」
「叔父的意思是?」
「我在山裡建了座宅子,那裡山清水秀,又安靜,我打算在那裡隱居。」朱允炆逗著小海,告訴公主自己的決定,「雖然國外的氣候更好一些,我到底是不習慣,就這樣吧。」
公主尊重他的意願:「我陪您去。」
那宅子雖然在山間,但是設備齊全,水電皆通,陪同朱允炆一起去的還有幾十名傭人和保鏢,還有他忠心耿耿的屬下,那地方也的確風景秀麗,放眼望去皆是青山綠水,恍若世外桃源,連公主都萌生了隱居的念頭。
只聽朱允炆道:「從今往後,終於可以做些我喜歡的事情了,垂釣碧溪上,采菊東籬歸,人生何等快慰!」
公主故意道:「不能那麼便宜您,替我看幾日孩子吧。」
「行,你忙去吧。」朱允炆欣然應允,竟然絕口不提她要去做什麼事情,好像真的是不打算管俗事了。
公主頗有些哭笑不得,她當初是想,小海生下來至少可以讓他推遲隱退的時間,但是現在卻發現朱允炆早有安排,生不生都一樣,他宅心仁厚,不願意看到手足相殘,因此早早散去家財,又把最重要的東西留給了她,這樣大家都滿意,相安無事。
到底是帝王心術......公主心想,她還嫩了一點呢,不過到最後,她還是最大的贏家,當然,只要自己覺得滿意,人人都是贏家。
她登上了飛機,沒有告訴溫懷光自己的行蹤,到了洛杉磯,朱向明的人已經等候許久了,也不多說廢話,只是道:「老大說,若有空閒,請來吃頓便飯。」
「我會考慮的。」公主和朱向明的關係不錯,但是還沒有親密到這種地步,合作關係已經足夠,再進一步實在沒什麼意思。
她到了酒店,自然有辦法偷偷進到溫懷光的房間裡去,他帶的東西不多,收拾得也很乾淨,公主休息了一會兒,然後估算著溫懷光回來的時間,魏恆拍電影非常盡責,作為導演,他也一直都是最辛苦的那一個,這就導致了拍完戲回來的時間已經很晚了。
就在公主出神的時候,她聽見了腳步聲,公主突發奇想,決定給他一個驚喜,所以她躲到了門後去,門打開了,公主屏住呼吸,看到他走了進來,還有莎莎緊隨其後:「那群混蛋真不是東西。」
他就說:「不要在意,他們說什麼,由他們去好了。」
莎莎氣惱:「你就是脾氣太好,對了,你要當心那個叫溫蒂的女人,她的背景不簡單,你要真是在這裡**,我都沒辦法和朱顏交待。」
溫懷光啼笑皆非:「她總不能晚上偷偷進我的房間吧,好了,不必擔心。」他和莎莎又說了幾句話,然後進臥室裡去了,這是一件套房,所以當莎莎出來的時候就和公主打了個照面,她比了一個手勢,莎莎會意,大聲道:「那我先回去了。」
她故意重重關上了門,溫懷光沒有出來,自然也就沒有發現公主,公主到此時不免覺得好笑又好玩兒,她正躲著,就聽見水聲響起來,她原本想進去嚇他一跳,但是很快又有了新的主意。
她躡手躡腳躲到了沙發後面,在陰影裡坐下,然後聽見水聲停下來之後,又看見他關了外面的燈,臥室的燈倒是亮了好一會兒,大概是收到了她今晚有事不在的短訊,裡面的燈也很快就滅了。
公主非常有耐心,等了好一會兒,這才脫去鞋子,悄悄溜進他的房間裡去。
他睡著了,或許是因為白天太過疲倦,他根本沒有發現公主這個「不速之客」,公主靜靜注視著他的睡顏,他睡得並不安穩,好像是夢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抱著被子不安分的蹭來蹭去。
公主差點破功笑出聲來,但是死命忍住了,她解開衣帶,輕手輕腳掀開被子躺了進去,他好像發現了,又好像沒有,因為他抱住公主是喊了一聲「公主」,但是那是在說夢話。
很顯然他在做夢,而且做的是一個很美妙香艷的夢,因為他整個人都已經趴在公主身上了,腰擺啊擺,就是沒找準地方進去,公主都快笑死了,替他把睡褲脫下來,他才終於如願以償,舒服地動來動去,以解相思之苦。
倒是公主,被他折騰得感覺特別急了,她想笑又拚命忍住,任由他為所欲為,大概以為是在夢裡,他的動作要隨心所欲很多,捏捏這裡又捏捏那裡,樂衷於到處留下他的痕跡,最後把臉埋在她的胸脯前,睡著了。
公主把他弄亂了的被子扯過來蓋好,親了親他的唇,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很幸福,舟車勞頓,她沒多久也有了睡意,半夢半醒的時候,卻突然被嘩啦一聲巨響吵醒了,緊接著是身上的被子一下子被扯走,燈瞬間打開,整個房間燈火通明。
因為強光的刺激,她瞇了會兒眼睛才睜開,然後坐起來,撩了撩長髮,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一臉「我是在做夢吧」「這是怎麼回事」「當時我就震驚了」那樣複雜驚訝微妙奇怪的表情。
她好整以暇道:「怎麼,以為我是那個......溫蒂嗎?」
「公、公主?」溫懷光那絕對是他有史以來最特別的表情,他懷裡還抱著被子呢,看到公主光裸地坐在那裡,他又手忙腳亂地把被子蓋在她身上,爬上床去,「你......」他想問你怎麼來了,又要解釋,「不是我......」他剛剛醒過來摸到懷裡一個女人的時候是被嚇了一跳——睡前才和莎莎說不會半夜爬上床來就發現床上有個女人,真的是嚇都嚇死了。
他語無倫次地要說什麼,但是到最後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表達出來,唯有一句:「你來了。」他抱住她,那麼用力,簡直是讓公主覺得快要窒息了:「鬆手鬆手。」
溫懷光鬆開了她,依舊是不可置信:「公主不是說有事嗎,怎麼會突然來了這裡。」
公主嬌嬌一笑:「因為那天有人和我說話的時候,好像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你說,他是做了什麼事情?」
溫懷光一時之間張口結舌:「我。」他面紅耳赤,「我不是故意的。」
「說呀,你做了什麼,嗯?」公主故意逗他,纖纖玉指從他的唇角一直滑落下去,在他胸口打了個轉,他立即有了反應,公主的指尖滑下去,「做了什麼呢?」
她越是追問,他越是窘迫,但是反應也就越強烈,實非自己所願,「告訴我好不好?」公主笑靨如花。
他終於抓住了她的手:「我們都想你了。」我們這個詞大有深意,帶著讓人面紅心跳的深刻含義,公主就問,「那怎麼辦?」
他深吸口氣:「公主想要嘗試一下新鮮的嗎?」
「說來聽聽。」公主殿下心情好,樂意陪他玩兒,而且小別勝新婚,她也有些興奮和期待。
他在她耳畔把內容說了,公主殿下頓時滿面通紅地搖頭:「不行不行,這、怎麼會有這種......」
她拒絕了,他也不意外,畢竟這個有點兒挑戰公主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他只是說:「那麼,讓我抱抱你。」
他把公主摟在懷裡,聞到的是她獨有的幽香,他的情緒慢慢緩和下來:「公主,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公主靠在他的肩頭:「我也是,以後我們再也不要分開那麼久了,好不好?」
「好!」他當然是樂意至極,「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他覺得這些日子簡直是度日如年,不在演戲的時候他心裡眼裡全部都是她,明明已經那麼好了,可是不過短短幾日,就覺得好像過了好久好久,從前都沒有過那麼強烈的想念。
「願在衣而為領,願在裳而為帶,願在發而為澤,願在眉而為黛......」他喃喃自語,「公主,讓我做你的傀儡,你把我每天都帶在身邊好不好?」
他這樣情真意切的表白,讓公主心中萬分感動,這是怎麼樣的情意,才能讓一個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來,他寧願做沒有靈魂的傀儡,也想朝朝暮暮,與她永不分離。
「傻瓜。」公主讓他躺好,然後坐上去,兩個人緊密結合,他坐起來抱住她的腰,口唇裡含著她的酥胸,公主問,「感覺到了嗎,我就在這裡。」
「還不夠。」他說,沒有過這樣強烈感情的人,永遠無法理解為什麼愛人之間要那麼緊密地擁抱在一起,因為覺得彼此之間還有空隙,要填滿它,所以就有了做愛,相愛的人緊緊結合在一起,他身體的一部分成為她的一部分,這或許就是性愛最精髓的地方,不在於快感,而在於那樣毫無空隙的結合,使得兩個相愛的人合為一體,與對方共存。
溫懷光恨不得把一顆心掏出來,塞到她的胸口裡去,然後像她的影子一樣,她去哪兒,他就在哪兒。
這當然是極盡快樂的美妙夜晚,公主從未那麼酣暢淋漓過,到後來她整個身體癱軟成水一樣,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沉浸在無上的快樂裡,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嬌媚不可方物。
溫懷光一直沒有離開她,抱緊她,存在在她的身體裡,最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
第二天是被莎莎的拍門聲吵醒的,他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八點多了,要知道平時八點鐘他就已經在片場準備好了,所以第一秒鐘,他在思考裝病的可能性,雖然和他平日裡敬業的形象不符合,但是他也絕不想在離開公主了。
所以他套上了睡褲跑去開門,開口就說:「我病了要請假。」
這句話讓莎莎一怔,然後就笑了:「正巧,導演告訴我,晚上有史密斯家族主辦的一個酒會,溫蒂大概會來邀請你當男伴,他說放你一天假。」
溫蒂就是史密斯家的大小姐,這是在美國也有一定知名度的家族,資金雄厚,地位崇高,他們家要舉辦酒會,那肯定是上流社會的一次聚餐。
溫懷光一口拒絕:「假期我接受,酒會絕不會去,我沒空!」他說完就把門關上了,順便說道,「公主來了,不要打擾我們。」
莎莎搖了搖頭,她算是看清楚溫懷光了,簡直就是一個情種,為了朱顏可以連命都不要,讓他放開公主去工作?算了吧還是。
溫懷光回到臥室裡,脫掉褲子繼續抱著她,可惜剛剛出來容易進去難,尤其是公主還在睡覺,他乾脆藉著晨光,好好欣賞公主曼妙的身材,十八歲的少女,還有比這更美的嗎?他最心愛的她飽滿挺秀的酥胸,形狀很美,而且一點兒都不會讓人覺得是累贅,他最喜歡埋首其中,尤其是現在,偶爾還能飽餐一頓,小腹哪怕是生過了孩子依然平坦如舊,腰肢非常纖細,他一隻手就可以摟抱過來,大腿滑腴香軟,他禁不住伸手去撫摸一下,還有那對纖纖細足,放在掌心裡把玩,是多麼讓人情難自禁的一件事情。
但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因為她是公主,是他最心愛的人,其他的都不過是附贈品而已。
我的公主。他心中歡喜雀躍,不敢打擾她睡覺,他就親吻她鋪散在枕頭上的漆黑長髮,自然而然的,他就想起來那新婚之日的結髮來。
「又笑什麼呢?」公主醒了過來,就看見他一個人在那裡想得開心,笑容滿面,他歡呼一聲,給了她一個甜蜜的吻,然後暗示性十足地說,「公主,我餓了。」
公主抿唇一笑:「誰餓了?」
「我餓了,真的,我昨晚上都沒有吃什麼東西。」他竭力表明自己的真的肚子餓而不是其他什麼地方餓了。
所以公主自然而然點了點頭:「那起床吃早飯吧。」
「我可以先吃點兒點心麼?」他的舌尖舔了舔粉嫩晶瑩唇瓣,長睫一扇,那是非常撩人的一個神情,公主撲哧一笑:「你怎麼就不能忘了和兒子搶飯碗呢?」說起小海,她突然想起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你居然都沒有問起過我們的兒子。」
溫懷光一呆,然後想起來他已經做爸爸了,但是他昨天滿心都是公主,兒子不幸就靠後了,所以他馬上認錯改正:「小海好嗎?」
公主便把最近的境況告訴了他,溫懷光一點兒都不關心他可能娶了世界上最有錢的女人,只是非常擔憂:「公主會很辛苦嗎,小海以後養在哪裡?」
「辛苦算不上,每天有的是人為我工作,又不需要我事必躬親。」她伸開雙臂摟住他的脖子,他扶著她的腰,「小海的話,他會在我們身邊長大的,我保證,只不過叔父會希望替他啟蒙罷。」
既然如此,溫懷光已經沒有任何心事,公主又問:「剛剛是誰來過了?」
他便把莎莎說的事情告訴了她,公主感慨:「放你出去幾天就又有女人惦記我的相公了,真要命。」
溫懷光一摟她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和她對視,柔情款款:「娘子放心,誰也搶不走你相公的。」
「這才聽話。」公主親了他一下,兩個人溫存了好一會兒方才起身洗漱。
剛出電梯到酒店大堂的時候,就看到莎莎正在和一個女人嘰嘰咕咕說些什麼,溫懷光一看眉頭就皺了起來,公主看到了,淺笑道:「又是桃花債呀。」
他們說著走過去的時候,那個金髮碧眼的漂亮女人就衝了過來,嘰裡呱啦說著什麼,公主和溫懷光權當她在說鳥語,頭也不回一下,莎莎幸災樂禍道:「活該!」
但是溫蒂已經三兩下甩開她,健步如飛衝到溫懷光面前,結果被宋博攔了個正著,公主聽見英語就頭痛起來:「吵死了。」
溫懷光替她摀住耳朵,然後一個眼神都欠奉就把公主拉走了,剛走到酒店門口就看到魏恆進來了,他攔住了他們,看見公主顯然有些意外:「朱小姐也來了?」
公主點頭,質問他:「那個瘋女人搞什麼,纏著我丈夫,魏先生,你這樣可不夠厚道啊。」
魏恆聳了聳肩:「溫蒂是我老朋友的老來女,性子驕縱慣了,你多包涵。」
「驕縱?」公主怒極反笑,「你告訴你那個小侄女,不要一天到晚覬覦別人的人,否則我不介意給她個教訓。」
魏恆道:「朱小姐,這是在美國,不是在國內,你如果太囂張,會有麻煩的。」他的語氣很誠懇,並不是在警告或者是虛張聲勢。
公主也就放緩了語氣:「兩個辦法,要麼上升到國際問題,要麼,或許你可以告訴那些傢伙,我是你的客人,你覺得呢?」
「OK,」魏恆歎了口氣,「為了國際和平。」
公主點點頭,溫懷光原本好好聽著,卻突然對魏恆徐徐一笑:「謝謝魏先生。」
「呃......」饒是魏恆自詡是個直男加紳士,也被他這一笑弄得心跳快了幾拍,好在城府夠深,咳嗽一聲,若無其事道,「應該的,我和朱小姐是朋友。」
他去解決和宋博拉拉扯扯的溫蒂了,公主問:「你對他笑什麼?」
「沒什麼。」他不承認,「就是笑一笑而已。」
公主狐疑地看著他,溫懷光對旁人一向冷冷淡淡的,笑那麼好看實在是太反常了。當然,她永遠也不會知道,那是因為溫懷光覺得魏恆喜歡她,喜歡公主,那可就是情敵啊?
所以他決定......用美人計,把情敵從公主手上搶走,然後就可以高枕無憂啦!是不是很聰明呢霍霍霍~~
作者有話要說:
懷光這一次真的嚇尿了,差點以為自己睡了別的女人,哈哈哈哈,俗話說小別勝新婚,這一章也很甜蜜吧?
都說夫妻之間相處久了可能會膩,但是我想真的彼此相愛的話,是一分一秒都不想和對方分開的,溫懷光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可以和她形影不離,一輩子也不會覺得膩,生命太短暫了,幾十年後他們就會分別,一想到這個,他就覺得心如刀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