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眉峰輕凝,聞言,溫然眸子閃了閃,輕聲說:“我覺得,婷姐就算不知道江流和程佳的關系,也應該知道,江流一些大概。”
在溫然印象裡,沈玉婷可不是一個愚笨的人,她和江流在一起這麽久,就算被江流的外表所‘迷惑’,但她心裡真正心儀的人,並非江流,她就還是理智的。
都說女人戀愛時,智商為零,但,那是動了心,用了情的前提下。沈玉婷和江流在一起,一開始不可能對他有多喜歡。
她記得,之前顧愷提過,沈玉婷和江流的交往,大概是年後就開始了,那時,她剛向墨修塵表白沒多久。
還處在失戀的悲傷中……
墨修塵讚同溫然的看法:“阿愷,你要是真擔心玉婷上當受騙,就把這個江流找來問問,如果他真的不靠譜,那再告訴玉婷。”
感情,畢竟是兩個人的事。
沈玉婷這些日子變了不少,這應該也和江流有關系,墨修塵倒覺得,她能試著和別的男人交往,是件好事,至少,他不用再擔心沈玉婷對他念念不忘。
顧愷點了點頭,淡淡地說:“也只能這樣了。”
“對了,有個好消息,我忘了告訴你了。”
墨修塵忽然想到什麽,性感的薄唇輕勾,語氣愉快地說。
顧愷眸子微眯地看著他:“什麽好消息?”
“今天上午,吳天一被c市警方批捕了,今明兩天內,會押回g市,也許,從他身上,能問出傅經義的線索。”
聞言,顧愷神色一變,語氣有些激動地問:“真的?吳天一終於落網了?”
墨修塵很肯定地回答:“千真萬確,所以,我來告訴你這個好消息。我告訴了你這個好消息,你是不是該禮尚往來,跟我說說,檢查的結果出來了沒?”
“結果出來,我會不告訴你嗎?”
顧愷頓時變臉,不悅地瞪他一眼。
墨修塵一臉的不置可否,英俊的眉宇輕擰了下,又漫不經心地說:“我覺得有些奇怪,之前,我吃過幾年的中藥,也沒聽你說是藥三分毒,這一次,我不過是吃了三個月,你就讓我來做檢查,還說什麽,是然然提議的,我覺得,你是不是想讓我獻血?”
說到最後,墨修塵還轉眸看向溫然,後者被他深邃的眸光盯著,心陡然一跳,抿著唇瓣,不語。
顧愷有色變了變,冷笑著說:“對,我就是想讓你獻血來著,怎麽樣,你的血已經抽了,你現在才知道也晚了,要不然,你現在就給你找相同的血液輸回身體裡。”
“然然,你看你哥,怎麽醫生變無賴了。”
墨修塵沒想到顧愷不僅不辯解,還真的承認了他的猜測,他眸子深處掠過一抹精銳,轉頭,對溫然說。
“我去一下洗手間。”
溫然不知道該怎麽評理,最好的辦法,就是回避。
她說完,不等墨修塵和顧愷開口,便逃出了辦公室。
聽著外面的腳步聲遠去,墨修塵身子坐直,眸光銳利地看著顧愷,嚴肅地說:“阿愷,別再瞞著了,我知道,檢查已經出來了的。”
“我沒瞞著你。”顧愷垂眸把玩著自己的手指,死不承認。
墨修塵冷嗤一聲,他越是這樣,他越是知道有問題,“阿愷,你越是不告訴我結果,就越是證明,我猜測的答案是對的。我隻想知道,然然知不知道這個結果?”
“不……”
顧愷吐出一個‘不’字,又立即住了口。
墨修塵已經有了答案,眸光銳利地盯著顧愷難看的俊顏,替他說道:“你不告訴我結果,只能說明,這個結果,不健康。我不懂醫學,更不懂傅經義在然然身體裡埋下的‘病毒’,但有一點我很清楚。”
他說得很慢,一字一句,都讓顧愷無法淡定以對。
“是不是,我和然然在一起,病毒會傳染到我身體裡,甚至,再進一步,就是,我可以幫然然‘排毒’。”
顧愷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著,昨晚是隔著電話,他還可以掩飾,但現在,他被墨修塵那雙深銳的眼神盯著,像是被照了x光,無所遁形。
“阿愷,你可以繼續瞞著,最好永遠不要讓然然知道。”
墨修塵見他嘴巴緊閉,不由得有些慍怒。
“不錯,你猜得很對,然然之所以堅決地要和你離婚,就是因為,她不能和你在一起,你們現在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到半年,不算長,如果再有半年……”
後面的話,顧愷沒有說出來,只是眸底的凝重,讓辦公室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滯。
盡管自己這樣猜測,但聽顧愷親口說出來,墨修塵的心,還是狠狠一沉。
他眸子深處瞬間凝起一層雲霧,薄毅的唇瓣,抿出一道冷毅的直線,沉默了半晌,他才問:“是不是,然然身體裡的病毒能會轉移給我……”
“修塵,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打消這念頭吧,我敢跟你保證,你若真的不折手段地逼然然和你在一起,用你自己的健康,來換她的健康,你一定會後悔的。”
顧愷說得很嚴肅。
從然然堅決地要和墨修塵離婚就知道, 她寧願自己死掉,也不願意讓他傷到傷害,不管墨修塵用什麽方法,都沒用。
墨修塵臉色白了白,他當然知道顧愷說的,不是嚇唬他,而是事實。可是,他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受病毒侵蝕,一點點地腦委縮,最後,連她自己都忘了。
“你也不用難過,我爸正在想辦法,也許過不久,就有辦法治療然然的病,排除她體內的病毒了。”
見墨修塵這樣,顧愷又不忍心。
“不管什麽時候,你都不用想著以自己的健康為代價替然然排除病毒,你只要能一直把她留在你身邊,讓她開開心心地,其余的事,交給我和我爸。”
顧愷怕墨修塵逼得太狠,溫然會做出一些偏激的事來。
她能答應留在他身邊,就已經是眼下最好的結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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