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墨玉的眸子犀利地眯起,今天下午黎恩的行為,讓他心頭再次生疑。
他決定了,要做一個DNA鑒定,搞清楚,白一一的女兒和他有沒有關系。省得下次黎恩再發瘋。
白一一用惱怒掩飾自己的心虛:“顧愷,你沒有資格用我女兒做DNA鑒定,我上次就說過,你和曈曈沒有半點關系。而且,我說到做到,決不會讓黎恩再去找你麻煩。”
開什麽玩笑,讓他做DNA鑒定?
鑒定出曈曈和他有關系,他和她搶女兒怎麽辦,曈曈是她辛苦懷胎十月生下的,她決不允許顧愷和她搶。
“我憑什麽相信你?”
顧愷身子靠回沙發裡,一隻手端起咖啡杯,放到嘴邊輕抿一口,又放下。
“我說話算話,你就算不相信我,也該替你自己考慮。你要是真把事情鬧大,方小姐肯定會受到傷害。顧愷,我不想因為那一晚的事牽扯別的人進來,更不想成為破壞你和方小姐的罪人。”
“黎恩下午的行為,已經讓芷薇誤會了。”
顧愷語氣裡透著濃濃地不悅。
白一一連忙道:“我可以跟方小姐解釋。”
“你怎麽解釋,告訴芷薇,我和你有過一夜情嗎?”
顧愷有些咄咄逼人,白一一越是拒絕,他心中的疑惑就越深。
“當然不是,我就實話告訴她,因為我爸傷害過你妹妹,所以,你恨我。”
“行。”
前一秒還說要驗NDA的顧愷,在白一一提起她父親傅經義的時候,忽然答應了她要跟方芷薇解釋的提議,“那你自己解釋清楚去吧。”
聽著耳邊傳來的嘟嘟聲,白一一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她知道,顧愷突然改變主意,是因為她提到了她父親。
第二天,白一一打電話問溫然要方芷薇的電話號碼。
“然然,我昨天答應了你哥,親自跟方小姐解釋清楚昨天的誤會,你能把她的電話號碼告訴我一下嗎?”
接到白一一的電話時,溫然和墨修塵剛到鄉下別墅,連車都還沒有下。
“一一,我哥讓你跟薇姐解釋嗎?”
溫然疑惑地問。
“嗯,你哥說,方小姐誤會了,讓我跟她解釋。這件事因我而起,我是該解釋清楚的。”
聽著白一一真誠的話語,溫然眸子閃了閃,“一一,薇姐應該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你和我哥又沒有什麽,她怎麽會生氣?”
“我還是解釋一下吧,省得你哥和方芷薇真有什麽誤會,又怪我身上。”
白一一是不想再聽見顧愷那些尖銳刻薄的話了。
“好,那我把薇姐的號碼發到你手機上,你和她聯系吧。”
掛了電話,溫然把方芷薇的號碼發給了白一一,車外,墨修塵已經替她打開了車門,身影挺拔地站在兩步之外。
“然然,白一一打電話給你做什麽?”
進了別墅,墨修塵讓溫然坐在沙發裡,他去洗了一盤水果,放到茶幾上,自己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隨口問。
溫然吃下他喂到嘴邊的水果,溫和地說:“一一問我要薇姐的號碼,說是我哥說的,薇姐誤會了,讓她去解釋。”
“是嗎?”
墨修塵狹長的眸子眯了眯,嘴角勾起一抹好笑的弧度:“阿愷這樣,怎麽讓人感覺他和白一一的關系,比和方芷薇還要熟。他女朋友誤會,居然讓白一一去解釋,按說,要解釋,也該他自己,或者黎恩去解釋才對。”
“我覺得還好啊,黎恩昨天對我哥動手,是因為一一,如果薇姐真的誤會,跟我哥生了氣,一一去解釋也沒什麽。”溫然眉心輕輕蹙起,微頓了一下,“只不過,微姐昨天有生氣嗎?”
“沒有,她頂多就是會胡亂想想,連誤會都談不上。”
墨修塵溫和地說:“方芷薇喜歡阿愷,阿愷對她,我看僅限於禮貌。做為當事人,她自己肯定比誰都清楚,這樣的情況下,她不可能因為黎恩的話而誤會阿愷什麽,生氣就更不可能了。”
從方芷薇告訴然然,她喜歡顧愷,以及幾次的接觸下來,墨修塵就覺得,方芷薇是個聰明的女人。
既然是聰明的女人,她就知道什麽該為,什麽不該為。
“算了,不說了,那是我哥的事,他自己會處理好的。”
溫然蹙了蹙眉,有些煩悶地擺手。
墨修塵低笑,寵溺地說:“走,我帶你去摘李子,現在不明白沒關系,阿愷會讓我們明白的。”
“嗯。”
溫然笑著點頭,她來這裡是和墨修塵過二人世界的。
G市
白一一給方芷薇打電話時,她正和顧愷在一起。
顧愷是個大忙人,周末也要手術,方芷薇充分發揚了好女友的精神,煲了湯帶到醫院。
在他辦公室裡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回來做完手術的顧愷。
手機響,方芷薇把盛好的湯遞給顧愷,掏出手機,看到來顯示是一串陌生號碼,她眨了眨眼,接起電話:“喂,你好。”
“方小姐,我是白一一。”
鑽進耳朵裡的聲音讓方芷薇心裡閃過一絲詫異,目光本能的看向顧愷。
顧愷見方芷薇朝自己看來,眸光微動了下,繼續喝湯。
“白小姐,有事嗎?”
方芷薇收回視線, 才禮貌的問。
“我是想跟你解釋一下,昨天下午的事。”
電話那頭,白一一的聲音滲著三分歉意,“我朋友對顧愷有些誤會,原因源於上一輩的一些恩怨。”
方芷薇微微一笑,說:“白小姐,你不用解釋,我沒有誤會什麽,只要你跟你朋友解釋清楚,下次別再發生那樣的事就行了。你的道歉我接受,因為昨天你朋友是真的差點傷了阿愷。”
“放心吧,不會再有下次的。”
白一一抿抿唇,語氣很肯定。
掛了電話,方芷薇主動告訴顧愷:“是白小姐打的電話,她說,昨天她朋友會那樣,是因為對你有些誤會,讓我轉告她的歉意。”
顧愷已經喝完了她盛的一小碗湯,聽見她的話,他把碗放到茶幾上,抽出一張紙巾擦試了嘴角,雲淡風輕“嗯”了一聲,頎長身軀便懶洋洋地靠進沙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