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一雖然是去幫忙,但近年關,溫錦根本沒有另外招聘新秘書,只是讓景曉茶跟著白一一,替她分擔一些工作。
瞳瞳每天都在溫然家,和那三個小寶貝一起玩,這讓白一一省了許多心。
自從那天,她把顧愷嘴唇咬破,顧愷看見張思銘送她回家之後,兩人的關系,就猶如陌生人。
顧愷年底也是忙得連休假的時間都沒有,他看瞳瞳,都是去溫然家看,和白一一隻碰見了兩三次。
臘月二十八,白一一帶著瞳瞳在溫然家玩,墨修塵應酬去了,她便在溫然家吃的午飯。
午飯後,那四個小寶貝玩了一會兒,便一個個的打著呵欠,然後爬上床,乖乖地睡午覺。
“然然,我明天要回鄉下去了。”
四個小家夥睡著之後,溫然和白一一下樓,坐在客廳沙發裡,白一一才開口。
聞言,溫然先是一怔,繼而面露詫異地看著白一一,“一一,你的意思是,你一個人回鄉下過年嗎?”
那瞳瞳怎麽辦?
聽她的語氣,她應該是一個人回去的。
白一一點點頭,牽強地笑笑說:“我一個人回去,前些天打電話,我媽媽像是感冒了,這些年,我和她很少分開,她現在一個人住在鄉下,我不放心。”
鄉下,是白玉勤帶著白一一小時候住過的家。後來,白一一初中,高中,大學,白玉勤就居無定所,她在哪裡上學,她就跟到哪裡。
白一一上班之後,白玉勤就當起了她的專職保姆。
“那,你要不要把阿姨接來g市,去醫院做個檢查,她年紀大了,身體不好,一個人住是不能讓人放心。”
這些日子,白一一很少在溫然面前提及白玉勤。
她不想讓大家都尷尬,因此,聽她說白玉勤生病,溫然還是關心地提議。
白一一不加思索地就拒絕了,“不用,她只是感冒,沒有別的其他大問題,我回去看看,陪她過個年。”
“我哥知道嗎?”
溫然猶豫了下,輕聲問。
她知道,白一一和她哥哥的關系很僵,一樁樁事情隔在他們之間……
“我還沒告訴他,打算一會兒給他打個電話。我不帶瞳瞳回去,瞳瞳正好陪著她爺爺過年。”
“一一,瞳瞳會想你的。”
雖然瞳瞳白天是在她家玩,但白一一每天晚上都會接她回去的。
她才是瞳瞳的媽媽。
白一一故作輕快地笑,“然然,我現在都覺得瞳瞳跟你比跟我都親了,我只是每晚陪她一會兒,你一整天都跟她在一起。”
“一一,你不會是想離開就不回來了吧?”
溫然打斷白一一的話,秀眉輕蹙地看著她,“瞳瞳雖然每天來這裡玩,但你才是她媽媽,你加班回來晚,她都會念著你的。你要是真的走了就不回來,她會很難過。”
白一一心口一窒。
溫然的話,讓她眼前情不自禁地浮現出瞳瞳難過的模樣,心臟似被狠狠揪著一般,不久前經歷過的那種疼痛感,一下子就竄上了心頭。
她抿抿唇,輕聲說:“然然,我知道,瞳瞳會難過。可是我不想這樣一直留在g市。”
“你是不想和我哥哥有牽扯。”溫然輕聲歎息。
白一一臉色微變了下,眼神閃爍地垂下眼簾。
溫然又微微一笑,“一一,我哥能放得下對傅經義的仇恨,總有一天,也能放得下白阿姨當年的事。至於方教授,那不關你和我哥的事,那是衛靜姍欠下的債。她現在已經受到了懲罰,方芷薇也不會再怪你了。”
白一一不說話,只是眉眼間籠上一層淡淡地憂傷。
有些事,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也不是說不關自己的事,就真的可以全然無視的。
自從方教授去世之後,方芷薇就精神恍惚,後來,她在醫院打了衛靜姍一頓,又在她爸的墓碑前,逼著衛靜姍磕頭道歉。
幾天前,白一一在路邊,碰見過馬路的方芷薇,她不知出什麽神,差點被車撞都不自知。
還是白一一上前拉了她一把。
方芷薇回頭看見她時,那眼神裡的淡漠和冷意,白一一現在都還記得清楚。
“薇姐,小心車。”
白一一當時雖怔了一下,但還是關心地說。
“白一一,我不需要你假好心。”方芷薇神色一冷,用力的甩開她。
白一一蹙了蹙眉,想說什麽,卻聽見身後有人喊:“方姐。”
她回頭看去,只見那是從心理診所裡出來的一名女子,身著白大褂。
方芷薇也轉頭看向那人,目光掃過一旁的白一一時,她臉色變了變,聽見對方問:“方姐,需要我安排人送你回家嗎?”
……
想到這裡,白一一雙手下意識地交握在一起。那天她看見方芷薇的事,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方芷薇也沒有讓人送,她自己走了。
後來,白一一又特意路過那家心裡診所,雖然沒有見到方芷薇,但她心裡一直在猜測,方芷薇去那裡做什麽。
“然然,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是因為那是方芷薇的。”
白一一說得遲疑。
溫然疑惑地看著她,“什麽事?”
“好像是十天以前吧,我在馬路邊碰到過方芷薇,她當時心神恍惚的沒有看車,差點被撞到,我就拉開了她,但她很冷漠地說,不用我假好心。 ”
“你的意思是,薇姐還恨著你的。”
溫然眨了眨眼,眉心輕輕擰起。
方芷薇對白一一怕是一直心存敵意的,畢竟,白一一和顧愷的關系擺在那裡,就算她不知道他們的一些事情。
可做為女人,嫉妒還是難免的。
“不只是恨著我,當時,我們所在的路口,是一家心理診所,還有一名年輕女孩從診所裡出來,問方芷薇,需不需要送她回家。”
溫然臉色變了變,擔憂地說:“薇姐去看心理醫生,我這段時間也一直沒有見過薇姐,你這麽一說,那我抽個時間去看看她。”
“嗯,原本,我覺得是方芷薇的,就一直沒告訴你。”
但她琢磨了這麽多天,覺得還是告訴溫然一聲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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