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敲車窗玻璃。
片刻後,車窗玻璃降下,覃牧冷峻的五官出現在他眼前。
“阿牧,你怎麽在這裡,你剛才不是說不來的嗎?”
洛昊鋒桃花眼銳利地打量覃牧,一臉探究。
中午臨下班,他讓覃牧陪他一起來醫院看白筱筱,給他壯壯膽,結果,被他拒絕了,還說,他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擔後果。
可現在,他居然又出現在了醫院門口,這是怎麽回事?
覃牧眸光迎上他探究的眼神,推開車門下來,不急不徐地說:“走,不是給你壯膽的嗎?”
說完,不等他,就先邁步朝醫院大門走去。
洛昊鋒怔了怔,見覃牧已經走出了幾步,他連忙返回自己的車前,打開車門,提了水果跟上。
“阿牧,等等我。”
進了醫院大門,洛昊鋒追上覃牧。
兩人一起乘電梯上樓,從電梯出來,洛昊鋒提著水果和覃牧並肩朝白筱筱病房走去,笑嘻嘻地說:“阿牧,還是你夠朋友,修塵那家夥,不僅不陪我,還把溫然給接走了,要是你不在,我必須一個人面對白筱筱。”
覃牧嘴角勾了勾,並沒形成笑意。
“阿牧,你來多久了?吃了飯才來的嗎?”
洛昊鋒見覃牧不說話,不死心地繼續找話題。
“你吃飯那麽快?”
覃牧瞟他一眼,語氣極淡。
洛昊鋒被他的話一噎,很快又笑了起來:“也對,你要是吃了飯再來,肯定在我後面,你是和修塵一起來的,他和溫然走了嗎?”
“他們走了。”
說話間,兩人來到白筱筱病房前,覃牧身子故意往旁邊站了些,讓洛昊鋒自己開門。
洛昊鋒推開門,病房裡,就白筱筱一個人靠在床上。
他俊美的臉上綻出一抹迷人的笑,親切而熱情地說:“筱筱,我給你買了些水果,這是沒有打農藥的,你放心地吃。”
溫然離開的時候,有告訴白筱筱,洛昊鋒一會兒要來看她,跟她道歉。
白筱筱不說話,表情淡淡地看著洛昊鋒,他似乎並不在意她的沉默,徑自走到病床前,把水果放在床前小桌上,笑嘻嘻地說:“阿牧也很關心你……”
“我是給他壯膽的。”
洛昊鋒話,被覃牧打斷,他的聲音不高不低,甚至,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這話一出,洛昊鋒臉上的笑容一僵,白筱筱看看表情冷峻的覃牧,再看看僵住的洛昊鋒,忽然笑了。
還好洛昊鋒臉皮厚,沒有因為覃牧揭穿他的心思而臉紅。
他咳了兩聲,雙瞪了一眼多話的覃牧,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眸光溫和地看著白筱筱,關心地問:“筱筱,你吃過午飯了沒?”
“我和你,有那麽熟嗎?”
白筱筱不答反問。
他之前,都一口一個白筱筱,今天,居然筱筱筱筱的喊,太過親切,讓她難以適應。
洛昊鋒是誰,臉皮比城牆都厚的人,拿出他的招牌笑容:“當然熟,我們認識都那麽久了,不僅一起看過戲,還一起騎過馬,等你養好傷出院,我這個英俊瀟灑的美男子還要當你的馬廝,任你使喚呢。”
白筱筱本不想搭理他,可他這麽自然地說出這一番話,特別是,那麽平靜地說她出院之後,他還要當她的馬廝。
不論他心裡怎麽想的,表面上,都已經給足了她面子。
她也不是咄咄逼人的女子,
以前和他不對盤,兩個人,都有責任。她抿抿唇,有些生硬地道:“這可是你自己自願的,下次我讓你當馬廝,你可不許推三阻四。”
洛昊鋒笑容那叫一個燦爛:“當然,我洛昊鋒說話算話,只要你白大小姐高興,一定隨叫隨到。”
他話音剛落,病房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覃牧走過去開門。
洛昊鋒轉頭看去,目光觸及站在門外的男人時,他眉頭一蹙,狹長的桃花眼裡閃過一抹嘲諷。
“筱筱,你有客人啊。”
進來的人,是蕭煜庭,他抱著一束鮮花走進來,頓時,滿屋生香。
“蕭煜庭,你幹什麽?”
白筱筱看著走過來的蕭煜庭, 他沒有走到病床前,而是走到窗前,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伸手把窗前花瓶裡那束花給拿出來。
欲把他手裡的花給插進花瓶裡,可是,他的動作沒完全,病床上,白筱筱就冷聲質問。
蕭煜庭一手拿著一束花,轉頭衝白筱筱笑笑:“把花給你換掉啊,這花是昨天的,沒有今天的新鮮。”
“我就喜歡不新鮮的。”
白筱筱語氣冷硬中透著濃濃地不悅,以前,她喜歡蕭煜庭,可以容忍他一切的自以為是,可現在,她對他沒了那份喜歡,突然間,就覺得他這樣的行為,實在可惡。
蕭煜庭臉上的笑容僵住,拿花的手,半僵著。
他看著病床上的白筱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筱筱,你以前最喜歡我買的花了。”
“你也說了,是以前。”洛昊鋒嗤笑一聲,從椅子裡站起身,朝蕭煜庭走去,嘴上漫不經心地說著:“現在,筱筱連你的人都不喜歡,自然,也不會再喜歡你的花。”
他伸手從蕭煜庭手裡拿走那束花,重新放回花瓶裡,抱起花瓶,“這花至少也要一周才會凋零,蕭少就不必操心了,不等它凋零,就會有人把新鮮的花換上的,是,筱筱。”
蕭煜庭瞪著洛昊鋒那張得意的臉,不敢置信地問:“筱筱,你不會喜歡上他,他可是出了句的風流,你別上了他的當。”
“我喜歡誰,和你沒有關系,你來這裡,要是就為了說些無聊的話,那你可以走了。”
白筱筱的聲音平靜如水,聽不出情緒,可正因為這樣,蕭煜庭臉上才青一陣白一陣,不知是尷尬,還是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