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悲傷地望著墨修塵,激動地辯解。
墨修塵遞給程佳一張紙巾,如潭的眸子裡是一望無際的深邃,看不清情緒,但聲音,已經不像之前那麽冷漠了,若是平日,他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程佳一定會開心的。
“你也說,那是以前,不是現在。程佳,我現在對你沒有半點印象,即便結婚,也不可能對你好,所以,只能等我恢復記憶,或者,重新愛上你。”
程佳含淚的眸子立即閃過一絲猶豫,他那句重新愛上,對她其實是有很大誘惑力的,她知道墨修塵不是一個沒有主見,任她要怎樣就怎樣的男人。
他既然做了決定,那代表著,不論她答應與否,他都不會再按原來的婚期和她結婚。
她唯一的勝算,就是在他恢復記憶之前,讓他真正的愛上她。
只要他愛上了她,就算他將來恢復記憶,也不可能再和溫然在一起了。
她抿抿唇,低低地說:“修塵,我不想等一輩子。”
墨修塵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我又沒說讓你等一輩子。吃,下午還有很多工作要做,我回來前老爺子正讓人寫收購昊宸的計劃書,等我們把d國這邊的市場打開,穩定下來之後,就回國收購昊宸。”
“收購昊宸?董事長要你來做嗎?”
程佳驚愕地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董事長到底想幹什麽,昊宸可不只是洛昊鋒和覃牧的,墨修塵也有股份。她巴不得他永遠不再和那群人有聯系,一輩子留在d國。
董事長竟然讓他去收購昊宸,這不是讓他和洛昊鋒他們接觸嗎,難道,董事長不怕洛昊鋒他們告訴墨修塵那些過去?
墨修塵雲淡風輕地說:“嗯,我爸是這個意思,怎麽,你覺得我不合適嗎?還是收購昊宸不合適?”
“沒,沒有。我只是怕你太辛苦,d國這邊不是短時間內能穩定的。國內的事,董事長可以讓其他人負責,畢竟你現在的身體不適合太辛苦。”
程佳避開墨修塵探究地眼神,一方面是不想他參與,一方面也真有些不放心他的身體。
“修塵,醫生說了,你這半年之內都不能太辛苦,要多休息的。”
怕他不相信,程佳又補充一句。
墨修塵微側了身,掏出錢夾:“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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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然從夢裡醒來時,才凌晨一點。
夢裡的情形太過真實,以致於她醒來後,心臟處那尖銳得似被利刃劃過的痛還那麽清晰,她一手緊緊地按著心臟處,抬起另一隻手,擦掉眼淚。
下床,想給自己倒一杯水,才發現,才壺裡的水已經沒了。
溫然下樓,從冰箱裡拿了一瓶礦泉水,正要上樓,便看見二樓,顧愷站在那裡。
“哥,你怎麽也醒了?”
溫然詫異地看著二樓樓梯口站著的顧愷,一身睡衣的他神慵懶,睡眼惺松,眉宇間滿是困意,看見她,他似乎也有些驚訝,睡意稍稍減輕了一分:“然然,給我拿瓶水,我渴醒了。”
“好。”溫然返回去給他拿了一瓶水。
顧愷就站在二樓樓梯口,頎長身軀靠在鏤空雕花欄杆上,睡意散去了的眉宇間一派溫潤閑雅,眸光溫和地看著溫然上樓。
“哥,給你。”
溫然上到二樓,把水遞過去,顧愷接過水時,眸子微微眯起:“然然,你眼睛怎麽發紅,做惡夢了?”
其實,他是聽見走廊裡的腳步聲,
知道是她下樓,他才打開門出來的。溫然眸子微微閃爍,“嗯,剛才做了個夢,哥,我先回去睡了。”
她說著,又打了個呵欠。
顧愷點頭,只是溫和地叮囑:“下次再做夢醒來,就叫醒我。”
“好。”
溫然感動得心裡一暖,輕快地答應。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溫然接到青風打來的電話,說樹苗和花苗都已經到了。
“然然,你這次去鄉下要住幾天?”
坐在上方的顧岩溫和的問。
溫然不太確定地說:“爸,我也不知道具體需要幾天,應該三天四天。”
主要是白筱筱要跟她一起去,明天白筱筱跟洛昊鋒回他家,不一定晚上能返回,一來一回,怕是需要兩天,那她就需要在鄉下待三天,四天,給她打掩護。
顧愷明白她的心思,挑眉一笑,隨口問:“然然,你去三四天這麽久,要不要一會兒先去醫院看看阿牧,跟他說一聲,你昨天都沒去看他。”
他們是前天回來的,把覃牧往醫院裡一扔,她昨天也沒去看他。這一走三四天,是不太好。溫然點點頭:“哥,我一會兒先去醫院,然後再去接筱筱。”
“嗯。”顧愷滿意地笑笑。
顧愷雖然知道了覃牧對然然的心意,但他覺得,覃牧是然然的救命恩人,她不能因為覃牧喜歡著她,就避得遠遠的。
吃過早餐,溫然坐顧愷的車到康寧醫院, 順便,給覃牧帶著早餐。
到了醫院,顧愷丟下一句“然然,你自己去看阿牧,我就不去了,一會兒有手術,我先去病房。”便扔下她走了。
溫然皺了皺眉,提著保溫飯盒乘電梯到覃牧住的vp樓層,先敲了兩聲門,才推開。
覃牧正靠在床頭看報紙,看見來人是她,他眸微微一亮,一絲淺笑浮現自臉上,襯得那張英俊的臉越發的生動俊美。
“溫然,你怎麽來了?”
溫然挑眉,清麗的臉蛋上洋溢著明媚的笑,走到病床前,把保溫盒放到床頭小桌上,一邊打開盒子給他拿早餐,一邊說道:“我今天起得早,就來給你送早餐啦,住在這裡,有沒有比a市的時候熱鬧些?”
昨天她沒來看他,主要是昨天來探病的人很多。就像覃母說的,覃牧這些年一直在g市,他的社交圈子,也在g市。聽說他昨天轉院來了康寧醫院,他那些朋友,便都來看他。
從這一病房的花就能看得出來,昨天有多少人來看過他了。
覃牧聽出她語氣的打趣,笑得一臉無奈,“我最不喜歡花了,一會兒你幫我都處理了。”
溫然笑:“處理?你不會都扔掉,這麽多花,扔了多可惜啊。”
“隨你怎麽處理,只要別讓我生活在花叢中就行。”覃牧分明是玩笑的話,卻說得一本正經,還微微帶著一絲可憐狀,把溫然逗樂了,她轉頭,看了眼那一排花束,“好,你既然不想生活在花叢中,我一會兒就給你弄走,送給其他病房的病人,讓滿醫院的人替你生活在花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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