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下意識地抿緊了唇,壓抑著心裡的震驚。
她對顧愷的妹妹丟失的具體原因並不清楚,上次,墨修塵還說,要給她講講顧愷家的故事,但後來,因為一些原因,並沒有講。
現在,她終於明白,墨修塵為什麽吃哥哥的醋,卻不吃顧大哥的醋,還努力讓她和顧大哥多些相片機會了。
“爸爸只知道有人出高價,買凶殺你,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麽人,你一個小孩子,哪能得罪什麽樣的人,於是,他們猜測可能是你的親生父母得罪了什麽人。”
“那,我小時候做的夢,是真的嗎?”
溫然眉心輕輕蹙起,她從小到大的夢境,一定是真的,那個夢裡的小男孩也是真實存在的,還很有可能,就是病房外的墨修塵。
這所有一切,都符合。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可能有些是真的,有些,是你因為小時候被傷害造成的心裡陰影,所以反射在夢裡。”
自從溫錦打算告訴溫然,她的身世之時,他就在努力想著最好的解釋,既能解了然然心裡的疑惑,又能讓她相信。
因此,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慌亂,也不顯得凌亂,而是帶著一絲沉思,緩緩吐口。
病房外,墨修塵和覃牧通完電話,收起手機,深邃的眸,靜靜地看著那扇門。
他讓覃牧再拜托明叔,請他幫忙找一下肖文卿在哪裡,原本是想利用她的害怕,讓她去吳天一,讓吳天一跟著慌亂。
可昨晚,肖文卿被老頭子劃花了臉,等於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番,她連夜逃跑,會不會立即去找吳天一,倒是個不確定的問題了。
最讓他不安的,是肖文卿躲在了暗處,而且被墨敬騰逼到了絕境,她接下來做的事,定然瘋狂而狠毒,他不怕她衝著他來,唯一擔心的,還是她會打然然的主意。
他必須盡快地找到肖文卿,吳天一之前放棄了藥廠,如今,又被他逼得,寧願放棄臨輝,也不現身,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墨修塵正想著心事,走廊那頭的電梯門開處,顧愷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大步來到他面前,看著站在走廊裡的他,平靜地問:“然然自己在裡面?”
墨修塵點頭,估計病房裡,溫然和溫錦兩兄妹一時半刻也談不完,他示意顧愷去吸煙區,兩人一人點燃一根煙,重重地吸了一口之後,把煙夾在指間。
“你家老爺子和墨子軒已經離開醫院了,肖文卿早就把錢轉到了別的帳戶,然後提現,又另存,如今……”
顧愷吐了口煙圈,簡單地告訴墨修塵。
他神色冷漠,對於墨敬騰的事,並不做評,只是一口一口地吸著煙,吐出煙圈,看著嫋繞地煙霧在眼前緩緩散去,他體內釋放出的冷冽氣息,漸漸加重。
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顧愷的話被打斷,墨修塵掏出手機,看了眼來電,按下接聽鍵,“喂!”
“修塵,我已經告訴了明叔,他說會盡全力,盡快幫我們找到肖文卿,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吳天一到現在也沒從別墅出來,我覺得,有可能他偷偷跑路了。”
“怎麽回事?”
墨修塵神色一沉,脫口問道。
旁邊,顧愷眉間泛起一絲疑惑,墨眸定定地看著墨修塵。
“這兩天,我一直有讓人監視吳天一的一舉一動,包括晚上,
也沒有松懈,但今天早上,到現在為止,也不見吳天一去上班。剛才,他們覺得不對勁,就去敲門,結果,保姆告訴他們,他們先生不在家。”“那他是什麽時候走的?”
“不知道,那個保姆說不知道。”
墨修塵眸底劃過一絲惱意,罵了一句髒話,“讓他們先撤了吧。”
吳天一肯定是收到了肖文卿的消息,他和肖文卿的奸/情曝光,怕墨敬騰找人弄死他,所以就乾脆跑了。
肖文卿是早有準備,若是敗露就離開墨家,離開墨敬騰,但吳天一應該是沒有準備的,他就算人跑了,還有家,還有公司。
“我讓他們先留在那裡,吳天一短時間內不可能走得乾乾淨淨, 他總會和公司聯系,我已經向當地警局報了案,,之前我們收集的那些證據,以及臨輝的事加在一起,足夠警方出面尋找吳天一的了。”
覃牧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墨修塵,聽了他的話,墨修塵沉吟著答應:“那好,讓他們繼續留在那裡,有吳天一的任何消息,都立即打電話回來。”
“嗯!”
見他掛了電話,顧愷才關心地問:“吳天一,跑了?”
墨修塵點頭,薄唇抿出成一條冷毅的直線,五官線條也泛著一層冰霜,沉聲道:“吳天一跑得這麽快,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他其實沒有必要逃的。”
“他這一逃,你不就正好借此機會端了他的老巢嗎?”
墨修塵冷笑:“這個是一定的,不過,他和肖文卿肯定不少積蓄,這些年,肖文卿沒少從老頭子那裡弄錢,他們隨便找一處躲起來,都足夠我們找好幾年的。”
昨晚,墨敬騰還信誓旦旦地說,關了肖文卿,今天再收拾她。當時他就給阿牧發了信息,讓他通知監視吳天一的人,看緊他一些。
沒想到,還是讓他鑽了空子。
也許,吳天一知道自己被監視著……
“現在擔心也沒用,既然吳天一放棄了H市和G市的一切,你就將其收購好了,總不能讓他一邊逍遙,一邊繼續賺錢。”
顧愷說完,又看向不遠處的病房,不知道然然和溫錦在裡面談些什麽。
墨修塵見他看向病房方向,淡淡地說:“不僅公司要收購,吳天一和肖文卿也要盡快找到,然然進去那麽久,應該談得差不多了,要不,我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