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顧愷還在追問溫錦,他喜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早餐桌上,溫錦淡淡一笑:“反正不是白一一,你放心好了。”
“去你的,你要是喜歡白一一,你去追就是了,關我什麽事?”顧愷橫他一眼。
溫錦搖頭,“怎麽會不關你的事,白一一嫁人不是還要經過你的同意嗎?你這角色扮演的,哪裡是瞳瞳的爹啊,分明的白一一的爹嘛。”
“阿錦,你再說,就翻臉啦。”顧愷故作生氣地沉了臉,話落,又補充一句:“我這是為了瞳瞳好,白一一要是隨便找個女人嫁了,將來受苦的不還是瞳瞳嗎?”
“嗯,是的,所以,你一定要把好關,千萬不能妥協。”溫錦眼裡笑意濃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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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錢松南的兒子住進了康寧醫院,周二這天,錢松南再次去了溫氏藥廠。
溫錦不在辦公室,接待他的人,是白一一。
“白小姐,那個方芷薇現在還有糾纏顧醫生嗎?”
錢松南看著白一一,關心地問,他雖好色,當初也打過白一一主意。但和他兒子的生命比起來,女人對他,就顯得沒那麽重要了。
白一一眼裡閃過一絲茫然,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好像沒有了,錢總怎麽這樣問?”
“哈哈,看來方芷薇那樣的女人,是欺軟怕硬的,白小姐,你平時就是太善良了,方芷薇一個和顧醫生早分了手的人,才會糾纏他不放。”
白一一眨著眼睛,腦海裡有什麽一閃而過,她看錢松南的眼神變了變,“難不成,那天晚上找人警告方芷薇的人是你?”
“白小姐,你放心,我只是讓人警告一下她,沒有真對她怎麽樣。你和顧醫生男才女貌,又有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兒,怎麽能讓方芷薇趁虛而入,以後,誰要敢……”
“錢總,這種事,請你別再有下次了。”
不等錢松南的話說完,白一一就打斷了他。
見她一臉的嚴肅,錢松南以為她是怕事,笑著說:“白小姐,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說,是你指使我的。”
“你說什麽?”
白一一生氣地瞪大眼,她指使他的,開什麽玩笑。
錢松南接著道:“白小姐,我只是希望你幫我跟顧醫生說,讓他想辦法,一定要治好我兒子的病,他和顧院長,以及……”
“錢總,你找人警告方芷薇,就是為這個?”白一一再次打斷錢松南,她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是什麽好人。
“嗯,我也是真的為了白小姐好,你看,我幫你除掉情敵,你讓顧醫生治好我兒子。”
“顧愷是醫生,他一定會盡最大的能力,治好你兒子的,雖然我不知道你兒子是什麽病,但你要相信醫生。”白一一因為生氣,情緒有些微的激動,“但是,你別胡說八道,更不要做了一些傷天害理的事,卻怪到我頭上,以後不許再去打擾方芷薇。”
“那你是答應了?”錢松南追問,他才不在乎什麽方芷薇呢。
白一一抿抿唇,冷硬地說,“我問過顧愷後,再告訴你。”
“好,白小姐,我沒看錯,你真的很善良。”錢松南站起身,話中帶話地說:“放心吧,只要我兒子的病治好,我絕對不會再去打擾方芷薇。”
“……”
白一一想說什麽,錢松南卻心情愉快地走出了辦公室。
她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吐出一口濁氣,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喂!”
電話響了幾聲後,裡面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白一一一怔,以為自己打錯了,
又把手機拿到面前看了一眼。是顧愷的號碼,“我找顧愷。”
“哦,顧醫生現在手術室裡,您要是有什麽急事可以轉告我,等顧醫生出來,我第一時間告訴他。”
“你讓他手術結束後給我回個電話。”
“好的。”
掛了電話,白一一繼續工作。
直到下班,也沒有等來顧愷的電話。
白一一在心裡把顧愷罵了一頓,也不再給他打電話,而是開著車,直接去醫院。
秋季的天氣,到醫院,已然暮色。
隔著車窗玻璃,白一一看見顧愷和一個女人從醫院裡走出來,兩人說著話,朝停車場走去。
白一一掏出手機,眸光看向停車場方向。
顧愷和那個女人上了車,她正要給他打電話,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媽媽。”
打電話來的,是瞳瞳。
白一一臉上立腳綻放出笑容, 聲音溫柔輕快:“瞳瞳,媽媽很快就到家了,你乖乖的在家等著媽媽啊。”
“瞳瞳乖乖。”
瞳瞳稚嫩的嗓音透過電波鑽進耳裡,白一一整顆心便柔軟了下來,她對瞳瞳說了再見,發動引擎,離開。
顧愷的車一上路,正好看見那熟悉的車牌號,他狹長的眸子眯了眯,好看的眉頭微微凝起。
“顧醫生,一會兒見到……”
“下午有人給我打過電話嗎?”衛靜姍剛開口,顧愷卻突然轉頭看來,沉聲問。
衛靜姍眨了眨眼,忽然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頭,“呀,顧醫生,我把這事給忘了,下午你進手術室後,有個叫白一一的給你打電話,讓我告訴你,給她回個電話,對不起啊。”
“她沒說其他什麽嗎?”
“沒有,就說讓你給她回個電話。”衛靜姍立即搖頭,一臉無辜地望著顧愷。
***
晚上,白一一給瞳瞳洗了澡,給她講完童話故事,哄她入睡之後,回到房間,手機便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她按下接聽鍵,淡淡地開口:“喂!”
“我一會兒就到你家,你先別睡。”
電話裡,顧愷的聲音傳來,白一一眉心一蹙,“你有什麽事?”
“不是你找我有事嗎,現在開著車不方便,等我到了再說。”顧愷的語氣帶著一絲笑意,似乎心情很好。
白一一撇撇嘴,心裡暗想,你和女人約會完了,才想起來我找你有事,這速度,要是等著你救人,人早死了。
很想說沒事,可想到錢松南,她又忍下了,只是聲音變得冷硬,“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