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你先答應我不生氣。”
那件事如果當時就說,他不見得會生氣,可瞞了這麽久,雖說不是故意的,誰讓她一忙給忘了呢,這下不經意說漏嘴被他套出來,不氣就不是陸大佬了。
陸馳驍目光幽幽地盯著她看了會兒:“好。”
徐隨珠就一五一十地坦白了。
可她忘了有句話叫“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這絕壁是來自人民大眾的智慧結晶。
這下好了,男人嘴上確實沒說她,但直接上了懲罰——身體力行地狠狠要了她一宿,美其名曰檢驗她中午喝的湯有沒有效果。
神他媽效果!
要是中午喝湯、晚上就有效果,那她還勞心勞力地辦學校幹啥?開個催乳美容館豈不是更輕松?女人的錢多好賺呀,煮上一鍋湯,啥也不用乾,翹著二郎腿喝喝茶、嘮嘮嗑就能日進鬥金了。
陸馳驍是真沒想到孩子媽這麽膽大。事先沒嘗試過的潛艇,大半夜地說試就試,而且還直接定位到南海,發射炮彈似地在海底穿梭,還現學現用地使用水彈……中途但凡任何一個細節出點差錯,會有什麽後果,此刻想想都嚇得後頸發涼。
無法想象她出事後他該怎麽辦,一時間心慌心悸襲遍全身,身體的動作幅度也越發大,把結實的紅木架子床都搖得吱呀響。恨不得從此把她拴在褲腰帶上,走哪兒帶哪兒,省的在他看不到的時候做出這麽大膽的事。
“陸馳驍……夠、夠了……太晚了……”
她累得話不成句,氣喘籲籲地在他身下推推他,“明天還上班呢!”
陸馳驍目光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完事後放過她起身去了外面。
徐隨珠以為他生氣了,拉了拉被子,想起來找他解釋又累得不行,眼皮子沉地得用牙簽來撐了。
混蛋!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直接就上懲罰,法律都沒他霸道!
剛在心裡偷罵了一句,只見房門又開了,他端著一盆兌好的溫熱水進來,一聲不響地坐在床沿,給她擦拭身體。動作輕柔地一點都看不出之前帶來風急雨驟的也是他。
“我那會兒擔心你嘛。”徐隨珠開口,嗓子又啞又乾。
陸馳驍鼻息哼了一聲,但手上的動作沒停,快速給她擦拭乾淨身體,倒了杯溫水,一手攬著她後頸,一手把水杯遞到她嘴邊。
徐隨珠也不客氣,就著他手喝了小半杯才解渴,等他放下杯子,摟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懷裡忍著那股睡意說:
“你先聽我說完嘛!爸媽他們不知道你出差前受過傷,比照你以前的記錄,覺得延遲十天半個月不算什麽,可我擔心啊!遲遲不見你回來,我晚上都不敢睡,一睡著就做噩夢,生怕你出事……我一直想怎麽樣才能聯絡上你,可系統倉庫裡沒找到實用的工具,倒是很久以前抽到過潛艇,我想著潛艇速度那麽快,你的線路我大致也知道,就沒告訴家裡……咳,多便利潛艇可以變大變小,最小是只能容納一個人的膠囊艙,速度也最快,我一開始真的只是想確認你是否安全,沒想做別的,但看到你們被那麽多外籍船圍著,還有幾艘民用漁船被他們挾持著,我氣不過,這才用了水彈……”
說了半天,也不見他反應,徐隨珠又困又氣餒,閉著眼往他懷裡蹭了蹭:“陸馳驍……大佬……老公……”
陸馳驍繃不住了,嘴角勾了勾,粗糲的指腹在她細嫩的臉頰摩挲著:“太晚了,睡吧!有什麽明天再說。”
“……”
啊?明天還要說啊?這關卡是過不去了是不是?
徐隨珠心裡哀嚎,但實在抵不住濃濃的睡意,數不到三就睡著了。
陸馳驍借著昏黃的台燈光,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她姣好的睡顏,直到遠處傳來不知誰家的狗吠,才猛地意識到已經半夜三更了,關了台燈,躺上床,擁著她進入夢鄉。
次日她倒是想借口身體不適請上半天假,可基礎營養液、保健液、多維素液把她的身體調理得棒棒噠,睡一覺醒來除了腰酸腿軟,她以為的傷風感冒喉嚨疼全都沒發生,隻得找了件立領襯衫,遮住了脖子上的小草莓上班去了。
剛要出門碰到了從外回來的包子爹。
“你還沒去上班?”她以為他早走了。
看了眼手表,都七點三刻了,公婆送完大孫子去看小孫子,此刻家裡就剩一個上午三四節才有課的她。
陸馳驍深深看了她一眼:“不是要解釋給我聽嗎?我今天沒事,有的是時間。”
徐隨珠:“……”
娘的!合著昨晚忍著強烈的睡意羅裡吧嗦和他說了那麽一大堆,都不作數的?
“下次還敢不敢這麽大膽了?”沒得到她的保證,他心裡能安嗎?
抬手在她腦門輕叩了一下:“你在我這裡的信譽點敗光了徐老師!你答不敢我也不怎麽信了。”
“就這麽一次好伐……”徐隨珠揉了揉前額。
“一次就把我嚇破膽了,你還想來幾次?”陸馳驍用力揉了揉她的發頂。 真想把她捆在床上,也就那時候什麽都聽他的。
“我曉得我太衝動了,但我也是擔心你嘛!”徐隨珠知道他吃軟不吃硬,踮著腳雙手環上他脖子,“如果咱倆換一下,你敢說你不會去找我?”
陸馳驍歎了口氣,擁緊她說:“我是爺們。”
徐隨珠白他一眼:“這都什麽年代了,國家一直在提倡男女平等。”
他說不過她,故意扯了兩下她的衣領,笑了:“擋什麽呢?大大方方地給別人看,人家也不會笑你。”
“你不就在笑我?”徐隨珠拍開他的魔爪,重新理了理衣領,“不跟你鬧了,我上班去啦!”
“今天請個假或調個班吧。”陸馳驍說。
“幹嘛?我又沒事。”徐隨珠覷他一眼。
“去看看你的潛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