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沒有。”
“至於‘白日提燈’洛水,她是木靈根醫修,本身沒有什麽攻擊力。醫修擇道時都發過咒誓,不得見死不救。”
徐千嶼道:“可惜了,我本來以為她手上的燈是法器。”
“那七色琉璃燈據說有治愈奇效,也許也能攻擊,不過洛水元君脾性文靜軟和,從未出過手,我們便不得而知了。也正因如此,總有人說她是花瓶,若不是尹湘君一直將其帶在身邊,不配做靈越的長老。”林殊月連忙補充道,“但我覺得,醫修也是很重要的。”
徐千嶼也點頭同意。
前面的靈蝶忽然一分為二,將雲初領到了另一個方向,幾人隻好作別。
船上的閣子是兩人一間,徐千嶼與林殊月一間,虞楚被帶到了隔壁。
這閣子低矮,需要彎腰進來,但還算舒適。有兩張床,中間立著菱形燈籠照亮。徐千嶼坐在了床上,靈氣頓時從雙肩流入,方驚覺這床是整塊靈石打磨,靈氣充裕。
徐千嶼又掀開床板和桌案,見內裡裝滿了丹藥、符紙,頗為滿意,全部收進芥子金珠內。隨後坐在床上開始今日的打坐。
離宗雖興奮,但無真布置的課業,她還是不敢怠慢。
只是不知是否在海上的緣故,今日身上僵冷,靈氣運轉了好幾個周天才有所回暖。
徐千嶼打坐結束,林殊月還盤在床上發信蝶。
徐千嶼吃了兩枚山杏團子,道:“你知道沈師兄他們在哪裡嗎?”
“他們男修全都在另一層。”
“怎麽這樣安排?”徐千嶼以往出春,同宗門的弟子都是排在一起的。
“天山的船嘛,你懂的。保守得很。據說他們天山的弟子也是這般,男女分開訓練,除非道侶,說話時都不能貼近幾尺內,否則違規。”
徐千嶼枕著手臂躺在了床上:“怎麽還有藍色的信蝶?”
“這個是船上的靈蝶,我給改造了一下,抓過來服役了。可以將信息隨機地帶給船上的男修,一來一往不就認識了嗎。”
徐千嶼歎為觀止,湊到林殊月那邊看了一下,正看到那靈蝶上浮現出一行字:“醜八怪,誰是你哥哥?誰要跟你共賞海景?再擾我睡覺,殺殺殺。”
徐千嶼立刻忙挪開眼,裝沒看見。林殊月被噎得嬌容微凝,旋即一挑眉,又不信邪地發了回去。
林殊月忽然道:“虞楚來信了,她說她有點害怕。”
“怎麽了?”
“她說,與她同住的天山女修,往她床上放蠍子。”
第112章 妖域奪魄(五)
兩人對視一眼, 徐千嶼道:“讓她過來。”
過了一會兒,虞楚連爬帶滾地進了這邊的閣子,關上門。
“怎麽回事?”
虞楚道:“與我同間的女修一直戴著面紗, 坐在床上不動彈。我同她說什麽話, 她都好像沒聽見一般。我想那就算了吧, 便躺下了,結果感覺被子裡什麽東西在爬。起來一看,有拇指那麽大小的蠍子!她卻在旁邊笑。“
林殊月安撫地拍了拍虞楚:“沒事,出門在外難免遇到奇怪之人。今夜我們擠一擠算了。”
徐千嶼正閑得發慌, 跳下床道:“既是分給我們的鋪位,憑什麽要讓?我去會會她。”
虞楚沒攔住她,徐千嶼已拿起劍, 進了隔壁閣子。
幽暗的菱形燈籠光照下, 徐千嶼看見了虞楚說的女修。
她身著繪著蜷曲草紋的天山弟子服, 腰上系扭成麻花的五色絲絛, 頭戴白色面紗,正面朝下趴在床上, 悄無聲息。連回來的室友換了人,也毫不關心。
徐千嶼睨著她,拿劍挑開虞楚的被子,見床上空無一物, 便躺下了。
不過躺下時, 她念了個障體訣。過了一會兒, 果然感覺到耳邊窸窣作響, 徐千嶼閉著眼睛, 操縱木劍抬起來, 將它們全都一切兩半, 才敢睜眼。
落下的是一團靈氣,表明那些蠍子無非幻術而已。
徐千嶼反手在床頭貼一張求真符,準備過去拎起室友的領子,領教一下天山的法術。
徐千嶼叫她幾聲,女修還是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徐千嶼等了一會兒,覺得有些不對,將她翻過來。只見對方雙目無神地瞪著,面色青白,好似一具沒了生氣的屍體。
徐千嶼忍住渾身冒出的詭異之感,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隨後急忙掐她的人中,準備叫裁決過來。
忽而肩膀被人一拍,徐千嶼心頭一顫,回頭看見一張與床上屍體一模一樣的臉。
這張臉倒是紅潤富有光澤。
女修戴著面紗,一雙眼睛在徐千嶼臉上流轉片刻,略含輕蔑地笑道:“嚇到你了嗎?不好意思,那是我的傀儡。”
徐千嶼扭頭一看,床上果然隻躺著一個醜陋的木頭娃娃。
傳言天山仙宗的內門弟子會避死之術,就是以傀儡代替自己躲過天命,看來果然不假。
“你為什麽叫傀儡躺在床上?”
女修淡淡道:“我只是叫它佔個床位。”
徐千嶼道:“在你自己的床上撒野就好,為何要放蠍子在別人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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