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我說的話你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剛應付完西蒙,畢談就來了。
不僅帶來了兩隻貓和葉凜的行李,畢談還帶來了一個小袋子,美其名曰是一些生活必需品,把口罩和牙刷都翻到底,顏漫看到了一盒藍色的東西。
藍色的,長方形的,雖然她沒用過但知道是幹嘛的,計生用品。
想了想,顏漫對客廳的畢談說:“你和西蒙還挺配的。”
畢談忍住想嘔吐的**,盡量讓自己優雅一些:“我和他?我們他媽的般配在哪裡?!”
“配在你們沒有一個人腦子裡是健康的。”
“…………”
二人走後,顏漫繼續維持自己的節奏,該幹嘛幹嘛,洗完澡後背台詞看劇本,然後上床休息。
看了會兒微博,她把手機放下,閉上眼想事情。
葉凜路過,見她房間裡還透出亮光,卻沒有聲音,不由得推開門看了眼。
她正閉眼平躺著,床頭燈卻沒有關。
他走近,替她把燈關了,又看她被角似乎沒有掖好,抬手幫她往裡壓了壓。
動作間,手背無意碰到她的下巴。
顏漫愣了愣,睜眼:“你手怎麽這麽冰?”
“吵醒你了?”
“沒,”她說,“在醞釀。”
顏漫不由得伸出手,手指從他的指骨一路向上摸,然後停在他的小臂,又感受了幾秒:“你剛去外面吹風了嗎?”
她的手又暖又軟,像個被烤熱的小麵團,在他皮膚上來回滾動。
“一直在床上,”他自己也摸了下,道,“這不是正常溫度麽?”
“這是正常溫度?”她懷疑地拉開被子,“來,你摸摸我。”
這個提議不太對勁,他手頓了頓,沒動。
顏漫:“你熱水袋呢?”
“沒熱水袋。”他道。
開了暖氣,他就一直沒用過那東西。
顏漫離奇地看著他:“這麽冷的冬天,你本來皮膚溫度就不高,還不用熱水袋?不凍你凍誰?”
“……”
她往旁邊看了眼,“我這床上就一個枕頭。”
半晌,看他直直站在那兒,她奇怪地“嗯?”了聲。
顏漫:“愣著幹嘛,把你枕頭拿過來啊。”
他啟了啟唇,道:“……你想枕?”
“……”
顏漫拍了拍旁邊,一字一頓地解釋道:“枕頭,拿來,我旁邊,睡覺,”又頓了頓,指著他,“你,一起。”
“這下聽懂了嗎?”
她催促道:“快點,我正好好熱,你被子是不是給我弄厚了。”
他喉結滾了下,像是被什麽兜頭砸中,一時片刻還沉浸在失重感裡。
“那我去了?”
顏漫偏頭:“怎麽,你不想來?”
“想。”
“那你去啊。”
等他在一旁躺下,顏漫這才偏過頭:“你剛在糾結什麽?你怕我佔你便宜?”
“沒,”他說,“是怕對你不好。”
“這有什麽,幫你暖一下而已,又不是把腎賣給你,”顏漫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震撼,嘟嘟囔囔道,“你們處男真保守。”
“……”
她把自己的被子掖到他身上,熱氣蒸騰,頃刻包裹住他的皮膚。
熱意沿著骨骼開始翻湧。
顏漫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因為熱,忍不住朝他的方向靠了靠。
他側過身,她的腦袋就抵在他頸窩,蔓延開清淡的洗發露香氣。
顏漫閉上眼睛,片刻後感受到什麽,又睜開。
“親我頭髮幹嘛?”她打了個呵欠,“還好我每天洗頭。”
“……”
停頓片刻,他的視線落在她脖子和枕頭的空隙處,又道:“枕頭會不舒服麽?”
她奇怪地動了下腦袋,“不會啊。”
“真不會?”
“真不會,”她說,“你想幹嘛?”
喉結滾了滾,半晌後,他道:
“問你需不需要枕著我的手睡。”
黑暗中,顏漫眨了眨眼睛,抵在他胸口的腦袋忽然開始顫動起來,是在憋笑。
葉凜伸手,按住那顆不安分的腦袋,手指用了些力道,能感覺到說話時,和她額頭的共振。
“別笑。”他低聲說。
後面她果然沒再笑,也沒再折騰,不知怎麽的,慢慢就睡著了。
第二天是被鬧鍾喊醒的。
她正在做夢,被驚醒的那一刻有些迷糊,按關了鬧鍾,又下意識閉上了眼。
之前都是周璿喊她,她還沒太習慣鬧鍾,想著提前設置了五分鍾,那就再睡五分鍾吧。
冬天人總是容易賴床,很快,她感覺旁邊的人起了身,緊接著外面傳來聲音,半夢半醒間,耳垂被人冰涼的手指撫了一下。
葉凜:“起來了。”
她禁不住輕輕瑟縮,身上卻沒有力氣,可能是談戀愛人的通病。
積攢了好半天,才勉強從被子裡伸出兩隻手。
她伸平胳膊,在虛空裡抓了抓,本意是想讓葉凜拉她一把。
但男人還以為她是想要自己抱,分析了一下她的姿勢,這才探進她的臂彎裡,一手扣住她的手臂,一手攬著她的腰,就這麽把她抱了起來。
被子還夾在二人中間,他抬腿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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