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驥和他爺爺乃至交好友,他在醒來以後,很多地方都依仗寧驥,對這位長輩感到很放心舒服。
而且,寧驥還曾在虞家鎮,幫助他熟悉這具年輕的軀體,陪著他打熬體魄。
可寧驥,並不是虞家的族人,在他成功蘇醒,然後去隕月禁地試煉時,應該早就離開暗月城才對。
為何隔了那麼久,寧驥還在?
還不是在暗月城,竟然是在虞家鎮。
心懷疑惑的虞淵,輕輕皺著,盯著寧驥仔細看了看,臉sè悄然變了。
修「慧極鍛魂術」的他,天魂精鍊,竟一眼看出在寧驥的下丹田黃庭穴竅部位,有絲絲縷縷的寒霧縈繞不散。
那些寒霧,彷彿是從寧驥的下丹田散逸而出,隱隱形成冰霜冷凍。
寒霧的存在,似乎能夠讓寧驥,不能從外界吞納天地靈氣,不能持續地,向下丹田輸送靈氣。
同樣的,也無法將納入下丹田的靈氣,以靈訣釋放。
黃庭境的修為,可下丹田黃庭穴竅,被叩開之後,竟然不能利用,豈不是斷絕了寧驥後續進階的可能性?
除了不能修行,寒霧的存在,令絲絲寒氣滲透到血肉臟腑,還在日夜傷害著他。
「你去隕月禁地參加試煉以後,我見你們虞家步入正軌,便和你爺爺告辭了。」寧驥神sè如常,微笑著說道:「我去了別的城池,聽說了你的一些消息。我在忙乎我的事情,尋求境界的突破,渴望踏入到破玄境。」
「我老了,我必須進階到破玄境,洞開中丹田玄門,令氣血豐沛,讓臟腑充盈生命精氣,才能打破壽齡的極限。」
「我已有黃庭境後期修為,本只差一步,本有希望踏入破玄。」
「可……」
寧驥突慘然一笑。
「就在我,閉關衝擊破玄境時,忽被一股寒流侵入。我所在的岩洞,處在荒野深處,本杳無人煙。那一股寒流,也來的突兀,毫無預兆。」
「我的沖境,不僅失敗了,下丹田黃庭穴竅,還被寒流湧入。」
「那寒流,yīn寒酷厲,日夜侵蝕著我。」
寧驥神sè黯然,語氣低沉,「我後來想了很久,大概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寒yīn宗!」虞淵沉喝道。
「應該是了。」寧驥幽幽一嘆,唏噓落寞地說道:「我想了又想,最近幾年也就在虞家,在虞家鎮和殷絕有過衝突,算是壞了寒yīn宗的好事。之後,我和你一道兒,該是被寒yīn宗懷恨在心,給盯上了。」
「你爺爺,你虞家在暗月城,那位城主大人特意關照過,不允許有人在她的城池內,對你們虞家下手。便是藺家和寒yīn宗,也不敢在暗月城太過放肆胡來。我呢,只是一介散修,又長期漂泊在外。」
「所以,我便被寒yīn宗,趁著我突破之際,給了我一個畢生難忘的教訓。」
寧驥道出他猜想的來龍去脈。
回歸前,虞淵從赤陽帝國的國師大人口中,知道了赤魔宗的很多事。
轅秋舫被方耀帶走,入赤魔宗修行,轅蓮瑤所在的轅家,和赤魔宗就有了淵源。
而銀月帝國和赤魔宗,近期又來往密切,便是藺家和寒yīn宗,都要遵守基本的道義準則,不會敢在暗月城明裡胡來。
暗中,使一些伎倆手段,那肯定是難免的。
寧驥作為外來人,曾幫助虞家和藺家、寒yīn宗作對,他在離開暗月城,孤身在外遊歷,突破境界時,被寒yīn宗悄然斬殺都有可能。
那位下手者,沒有讓寧驥死,而是阻擾他的破境,以持續的寒流破壞他丹田,讓他日夜忍受寒流的折磨,應該滿懷惡意地,就是想通過寧驥讓別人知道,和藺家、寒yīn宗為敵的下場。
「你來虞家鎮多久?」虞淵再問。
「沒太久,我是始終堅信,你定能活著歸來!」寧驥深吸一口氣,可雙肩已在抖動,他額頭冒著冷汗,忽一屁股坐下,對虞淵歉意地苦笑:「又來了………」
一絲絲,肉眼無法窺見的寒煙,從他下丹田流逸出來。
寒煙,帶著yīn寒冰冷的氣息,滲透向他五臟六腑,並沿著經脈,朝著他脖頸,還有其上丹田泥丸穴竅逸入。
坐地的寧驥,止不住地顫抖著,他身上冒出的冷汗,凍結為晶瑩冰珠。
他分明極為痛苦,卻咬著牙,不發一聲。
「寧老,是我虞家,是我虞淵害你受苦。」
虞淵臉sè深沉,忽生出左手,向寧驥的下丹田穴竅按去,「你別緊張,我來試試看,看能否助你緩解一下。」
「咿呀!咿呀呀!」
就在他,那隻手剛剛按在寧驥丹田,尚未來得及催動「九耀天輪」時,他背後不遠處的黑瘦小丫頭,突然發出常人聽不清的聲音。
虞淵神情巨變!
下一瞬,他就感應出有一股yīn寒冷冽的氣息,從寧驥的下丹田黃庭穴竅,驟然狂飆而出,宛如有著生命意識般,向他的丹田穴竅而來。
數秒後,那一股寒流,居然凝為一條有著銀白sè鱗甲的,望著異常凶厲的纖細蟒蛇。
那條蟒蛇,虞淵以心神感知,便知含有劇毒!
小女孩生出警惕,不是因為蟒蛇的寒流,而是因為毒!
「噗!」
yīn寒冷冽的寒流,狂飆向他下丹田穴竅時,和九耀天輪形成的絢爛熾烈的流光帶,頓時激烈衝突。
恐怖的刺痛感,瞬間在下丹田小腹部位生出,虞淵悶哼一聲,隻覺小腹已鮮血濺射。
潛隱在寒流內的劇毒,在皮肉綻裂時,順勢侵入。
也在此刻,那位被虞淵從碧峰山脈yīn風谷,一路帶回的小丫頭,不知不覺間,就在虞淵身旁出現。
她的眼瞳,從原先正常的sè澤,瞬化為翠綠sè!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
潛隱在那條銀白毒蟒之中的劇毒,忽凝為一條銀白斑駁的輕煙,如被看不見的一股力量拽著,被硬生生抽離出來。
忽!
那輕煙,被她一口吸入鼻子,化作一條髮絲般的更微小毒蟒,悄然不見。
還在虞淵丹田小腹禍亂的銀白毒蟒,宛如突然失了精魂,沒了主心骨,一頓混亂衝撞後,就被「九耀天輪」的熾烈光帶給消融。
小丫頭,翠綠sè的眼眸,異光閃爍了一陣子,就消耗了那點毒素精魂,恢復原
狀。
她朝著虞淵,血肉模糊的下丹田小腹看了看,覺得只是皮肉傷,也就沒在意了。
「咿呀,咿呀……」
她抬起手,揮舞了一下,眼中凶光畢露。
虞淵強忍著痛苦,說道:「不是他。」
她瞬間懂了,知道不是那位老頭子故意設局,去坑害虞淵,而是別的情況。
呼!
一朵碩大的,洶湧燃燒著的鮮紅蓮花,如紅雲般疾速漂來。
傍晚的虞家鎮,有很多人都看到,紛紛驚呼。
「城主大人!」
「竟然是城主大人親臨!」
「看方向,乃虞家的葯圃!城主大人長期閉關,為何突然來此?」
和寧驥一般,端坐在地的虞淵,遠望著那無比顯目的紅蓮花,也有些詫異,「她消息真的是快,我才在虞家鎮現身,還說了讓那些葯奴保密,竟然都能那麼快摸過來。」
「你小子!」
燃燒的紅蓮花,尚未抵達,轅蓮瑤不滿的聲音,就先一步響了起來。
虹光一閃,那朵熾烈的紅蓮花就在虞淵身前定住。
身姿高挑,又妖嬈動人的轅蓮瑤,嘴角和美眸之中,都有著不加掩飾的喜sè,她張開手,就想去擁抱一下虞淵。
「怎麼回事?」美艷無比的城主大人,突然頓住,已經張開的兩手,又垂落下來,嬌媚的臉上,寫滿了驚異和惱怒,「你受傷了?虞家鎮雖然不在暗月城內,可我特意叮囑過厲鋒,虞家鎮周邊一旦有可疑人物,就要嚴查的,怎麼會有不開眼的傢夥,在虞家鎮害你?」
虞淵下腹黃庭穴竅處,血跡異常明顯,他臉sè也很差。
相隔許久,再次見到虞淵,竟然就受了傷,讓轅蓮瑤沒來由的心痛,「在隕月禁地也就罷了,可此地是暗月城,是我的掌控範圍!是誰?」
她眉sè之間的緊張和關切,沒有一點作偽,這讓虞淵心中一暖。
過往的一幕幕,電光火閃般,在腦海閃掠,虞淵笑了笑,說道:「皮外傷而已,寒yīn宗暗中使壞,對寧老下了毒手,又將劇毒以隱秘方式,封印在一股寒流,藏在寧老的丹田。誰幫寧老治癒療傷,誰就要中寒毒而亡。」
「寒yīn宗?」轅蓮瑤臉一冷,道:「以前,面對著寒yīn宗,我也要顧忌重重,可現在我不再懼怕!在我們暗月城,就算是寒yīn宗,也休想胡來!」
「我虞家如今的境況,貌似很淒慘啊。」虞淵道。
「傻弟弟,你別怪姐姐不幫襯,藺家、樊家,還有那些人對你們虞家的手段,都是以另外一種方式,而非武力。」轅蓮瑤很是無奈,「他們如果膽敢在暗月城,直接向虞家下手,我定然不會饒恕。」
「他們利用的,乃是家族大勢的壓製,讓你們虞家的藥草沒有銷路。」
「這個,我就沒辦法插手干涉了。我即便是暗月城的城主,也不能讓那些人,強行收購你們虞家的藥草。」
「所以,不是姐姐不幫忙,而是在這方面我也沒什麼辦法。」
……
ps:昨天又發燒感冒,趙家的二代,趙雅芙父親弄錯,變成趙正豪了,應該是趙東升,修改過了,抱歉,昨天也就寫了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