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蓮瑤身為暗月城的一城之主,近期在整個銀月帝國,都名頭響亮,令遠在碧峰山脈的她,都有所耳聞。
聰慧,行事果敢,美艷,狠毒……
諸多說辭,形容眼前的這朵帶刺的紅蓮花,讓一開始就將暗月城視作目標的白莘莘,對轅蓮瑤充滿了探究之心。
轅蓮瑤現身,從寒yīn宗、雷宗的手中,將他們一行人帶離,也令白莘莘印象深刻。
讓她覺得,轅蓮瑤的盛名,實至名歸。
她都暗自羨慕,羨慕轅蓮瑤的美眸,曼妙性感的身段,還有凌人的氣勢,非凡的戰力。
如此般在銀月帝國,註定是萬眾矚目的美艷女子,不知道令多少赤陽帝國、銀月帝國的權貴人物垂涎欲滴,躍躍欲試。
她怎麼那麼親昵,那麼溫婉地,詢問虞淵要怎麼辦?
虞淵何德何能?
白莘莘想不明白,只是感覺被打壓的異常厲害的虞家,都和轅蓮瑤的地位身份不對等,何況是虞家的一個小少爺?
黃庭境而已,境界也就一般,轅蓮瑤如此重視他,實在有點怪異。
反倒是寧驥,見怪不怪。
早在血神教布置「血祭」,暗中圖謀暗月城,被虞淵察覺起,虞淵和轅蓮瑤之間的關係,就不能以常理來看。
寧驥本身,就對渾身透出神秘的虞淵,有著很多猜測……
他顯然知道,轅蓮瑤應該如他一般,早就看出虞淵的不凡,所以沒有將虞淵視為小輩,以高高在上的姿態相處。
「一旦安全,先從魏鳳口中,弄明白情況,然後再做決定。」
被他扛著肩上的黑獠軍女將士,絕對沒那麼簡單,不然柳渭和雷梟不會非要留她活口,且千裡迢迢地追到暗月城。
「黑獠軍有多少人,大致分佈在何處,為何出現於暗月城附近,都要儘快知道。還有,寒yīn宗和雷宗想要的,是活著的她。」
轅蓮瑤輕輕點頭,美眸異光流溢,說道:「那先暫時不急回暗月城,尋一個安全地方再說。」
「好。」虞淵道。
他和虞蛛之間的連繫,始終未斷。
沒有著急給虞蛛,下達新的旨意,他只是讓虞蛛默默跟著雷宗、寒yīn宗的那些人,知道他們的確切位置,看他們和什麼人接觸。
他總覺得,黑獠軍和寒yīn宗、雷宗,近期在虞家鎮附近出沒,必有隱情。
在沒有弄清楚狀況前,他不打算輕舉妄動。
虞蛛從碧峰山脈的yīn風谷離開,進入虞家鎮北方那片天地,如魚兒入海,實際的戰力,比在碧峰山脈還要強一截。
一行九個,寒yīn宗和雷宗的老少,虞蛛真要下殺手,並不會太困難。
一個yīn神都沒,哪裡夠虞蛛打殺的?
所以,他並不著急。
一炷香的時間後,轅蓮瑤先喊停,指著一個離虞家鎮,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的土坡,說道:「我的靈識,早就感知不到雷宗和寒yīn宗的那些人。同樣的,那兩個和我境界相當者,應該也早就失去我們的蹤跡。」
虞淵輕輕點頭,識趣地將魏鳳放
下,說道:「她會一直嘗試咬舌自盡。」
「放下吧,已經是現在這個樣子,她想要死,也沒那麼容易。」轅蓮瑤微微一笑,嫵媚撩人的笑容,卻充盈著令人膽顫的惡意,她將一根白皙的指頭,抵在魏鳳的喉嚨處,說道:「喚醒她吧。」
一縷若有若無的靈力微芒,似悄無聲息地,從魏鳳喉嚨處滲透。
那微芒,似神妙地在魏鳳舌根停下,彷彿只要魏鳳一亂來,就能驟然發力,讓魏鳳連咬舌自盡都不能。
虞淵放下心來,簡單粗暴地,一巴掌抽打在魏鳳臉頰。
「粗魯!」白莘莘皺眉。
「她連續斬了我三刀,第一刀下來,如果我不是避讓及時,頭顱就從脖頸飛走了。」虞淵啞然失笑,「白姐姐,我只是抽她一嘴巴而已,你難道不覺得我下手,已經很輕了。不覺得我為人,已經夠仁慈了?」
「白姐姐……」
轅蓮瑤瞪了他一眼,「你怎麼叫誰,都是姐姐呀?臭小子,你不是說過,只有我一個姐姐的嗎?」這位暗月城的城主大人,故意拿話擠兌他。
虞淵訝然,苦笑著搖了搖頭,覺得女人真是莫名其妙。
白莘莘給他這麼說了一句,想了想魏鳳先前毒辣手段,感覺虞淵也言之有理,又聽轅蓮瑤那麼一說,就有點不好意思。
她正要開口緩和一下,暗月城的城主大人,忽笑吟吟地望著她,「白姐姐是吧?天葯宗向來中立,不摻和各大帝國,還有各大宗門之間的糾紛。所以呢,我覺得白姐姐不適合知道太多事情,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轅蓮瑤分明就是趕人了。
白莘莘愕然,不明白她為何要這麼做,說道:「這一支黑獠軍,差點殺了我,我總要知道原因吧?」
「我待會告訴你原因。」轅蓮瑤還在笑,不過笑容很冷漠,那種趕人的態度,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黑獠軍?」白莘莘還想說。
「叛國的黑獠軍,出現於暗月城,而我是一城之主,她就是我暗月城的內務!」轅蓮瑤不耐煩了,「煩請你,不要干涉我們暗月城的內務!」
白莘莘臉一冷,不再多說什麼,站起來就走了。
待到她離遠了,轅蓮瑤才嫣然一笑,對虞淵嫵媚地眨了眨眼,說道:「不要胡亂認姐姐,有我這麼一個姐姐,難道還不夠嗎?」
「你們逼問吧,我和白小姐說一句。」寧驥乾咳一聲,忽然快步離去,朝著白莘莘而來。
「很識相啊。」轅蓮瑤微笑說。
魏鳳早已醒來。
自知口中塞著布團的她,不再嗚嗚叫喚,而是以心若死灰的眼神,漠然地望著虞淵和轅蓮瑤。
臉上,沒有懼怕,沒有一絲不安。
「儘快吧。」
虞淵一把扯掉她口中的布團,沒有和轅蓮瑤去糾纏,為何將白莘莘趕走之事,直接向魏鳳說:「只剩下你活著了,你……」
布團離開的那一霎,魏鳳感覺舌頭能動,就用力去咬。
舌根處,一股痛感驟然襲來,她所有的力道剎那失去。
然後,她就覺察出,有熱熱的火繩,似將她的舌根捆住,繞在她舌
頭處,使得那舌頭似乎不再是她的,不聽她使喚了。
轅蓮瑤輕聲一笑,靈力一吐,魏鳳便嗚呼哀嚎起來。
有遊絲般的鋒芒,在她喉嚨處,在她心肺胸口傳來,她本能地呼痛,可舌頭被捆縛,又發不出來,難受的想死。
冷汗,不自禁的滲出來,在她額頭臉頰。
她容貌本就普通,此刻在劇痛之下,大汗淋漓的,使得她那張普普通通的臉,多了很多汙穢線條。
轅蓮瑤輕「咦」一聲,將她臉上的汙穢擦拭掉,露出另外一張充滿野性氣息的臉。
新的臉,雖然不如轅蓮瑤那般美貌艷麗,卻也稱得上秀麗,襯上她眼中的桀驁、冷漠的蠻橫,令她別有一番風味,顯得不再那麼普通。
「粗鄙的易容技藝。」轅蓮瑤嘲笑了一句,「真實的容貌,也不怎麼漂亮,何必費那個心思,去遮掩面容?」
「她想要遮掩的,不是美貌,而是真容。」虞淵插口,「應該是怕人認出來。」
「我想,雷宗和寒yīn宗想要生擒她,絕對是知道她究竟是誰。」轅蓮瑤拍了拍,她被虞淵抽打過,有五根指印的半邊臉,嗔怪地對虞淵說:「下手沒輕沒重的,你看,都紅腫了?」
虞淵不理她,瞪著魏鳳道:「你是誰?」
魏鳳仰頭看天,不言不語。
剛剛停止的轅蓮瑤,再次發力,更多的微芒,在魏鳳體內活動著,讓剛剛消停的魏鳳,又一次哀呼怪嘯。
她的氣力,逐漸喪失,在轅蓮瑤罷手後,連咬舌自盡的力量都沒了。
她就是不講話,任由轅蓮瑤折騰,就那麼獃獃看著天空。
「是個麻煩的傢夥。」轅蓮瑤顯得有些不耐煩,「可恨我,沒有能凝鍊出yīn神,不然我yīn神出竅,直接進她靈魂識海,以搜魂之術,將藏匿在她天魂的記憶光爍,給抓出來,看看裡面到底藏著什麼。」
「沒那麼簡單的。」虞淵說,「yīn神境的修行者,也要藉助特殊的手法,才有可能進行搜魂。而被搜魂者,如果意志力堅定,靈魂強大,成功的可能性很低。達到魂遊境,對低等境界者下手,成功可能才大些。」
「我也就隨口說說。」轅蓮瑤道。
「她一心想死,而且出自的黑獠軍,應該有過這方面的訓練。」虞淵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來試試吧。」
「隨便你。」轅蓮瑤一副拭目以待的表情。
「你先去別處。」虞淵道。
「為什麼?」轅蓮瑤以很鄙夷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你支開我,想要對她做什麼?混小子,你不會看她真實的樣子,還有的別樣魅力,想要對她不軌吧?」
「你走不走?」虞淵語氣出奇平靜。
盯著他,看了好幾秒,看到他的認真和嚴肅,轅蓮瑤才說:開個玩笑而已,真是無趣的傢夥,我走就是了。
話罷,她便飄然而去,「姐姐等你好消息。」
「魏鳳是吧?黑獠軍,可是因為你叛國的?」虞淵突然道。
連自絕都沒氣力的魏鳳,聽他這麼一說,空洞茫然的眼神,又漸漸聚集了光芒,似又一次回過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