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城東的樓閣,在夜色下,時而有慘嘯聲響起。
周邊的那些家宅,也是帝國權貴,如今得到消息後,都緊閉房門,不聞不問。
一間間李家的密室,防禦陣法被破開,任由嚴家的人長驅直入,在那些密室內,去搜刮靈材和藥草,各式各樣的器物,修行的法決。
一襲黑衣的嚴圭,便是現任嚴家之主,為人沉穩,剛在魔宮的幫助下,躋身到魂遊境。
嚴圭站著一間,有著很多瓶瓶罐罐的密室,背後有嚴祿,有很多嚴家族人。
蟒後徐子皙,赫然也在其列。
「國師大人和魔宮的來人,如今在皇宮內,鎮壓那些效忠於李玉盤的修行者。」徐子皙微笑著,對嚴圭說道:「恭喜,今夜過後,魔月帝國就是你的了。」
嚴圭不苟言笑,灰白髮絲披肩,看著像是不善言辭,他緩緩點頭,說道:「我也只是為魔宮,為妖殿,守護新生的魔月帝國。」
他永遠都知道,浩漭天地真正的掌權者,乃是如魔宮、妖殿般的修行大宗。
乾玄大陸的各大帝國,只是為那些修行宗門服務,替代宗門來維持凡人國度的秩序,以免凡人世界大亂,影響了他們選拔弟子。
一國的帝王,也必須向魔宮、妖殿般的大宗,展示謙卑。
「傳國玉璽,明日一早,會交到你手中。」徐子皙倒是頗為賞識他,說道:「所有忠誠李玉盤的,冥頑不靈者,今夜都會死。李家內部,不清楚她和地魔,和天魔勾結者,能活命,知道的,也要被解決。」
嚴圭好奇,「國師大人,怎知誰和女皇陛下勾結?」
「她不再是帝國女皇了,你可以改名了。」徐子皙道。
「習慣了。」嚴圭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待到明日,我拿到傳國玉璽,她才是過去。」
「也好。」徐子皙不勉強,笑著說:「李玉盤被他擒拿,他以陽神搜查,再和李家的人一對照,什麼都清楚了。」
「有沒有可能,留陛下一命?」嚴圭道。
徐子皙愕然,奇怪地說:「你修行魔宮的法決,從我了解的消息來看,你並不是心慈手軟之輩。李玉盤如果活著,對你永遠都是威脅,魔宮想一勞永逸地,讓她對你構不成任何威脅,你怎麼還想她活著?」
「銀月帝國,和隕月禁地的邪魔異魂,早些年暗中來往,我也是知情人。」嚴圭想了想,認真地說道:「你我都知道,陛下落得如此下場,不單單是和地魔勾結,不是因為月魔一族的因素。」
「是陛下,妄圖和軍長聯手,喚醒那個暗域修羅,攪亂乾玄大陸,才被如此對待。」
「我希望陛下活命,是覺得事情並沒有發生,浩劫未曾顯
現。陛下,掌管帝國時,稱得上是明君,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裡的。」
「魔宮那邊,我會說些話,做些事情。妖殿那裡,我插不上話,我知道你為妖殿立了大功。如果可以,還希望你能夠幫個忙,替陛下說幾句好話。」
這時候,那些追隨他的嚴家族人,已在密室內將眾多瓶瓶罐罐都收集了起來。
嚴圭輕喝道:「都退出去。」
所有的嚴家族人,聞言之後,沒有二話,立即紛紛走開。
只剩下他和徐子皙時,嚴圭摸出一個雕花精美的鐵盒,遞給了徐子皙,「我不會讓你白白張羅。」
鐵盒一出,徐子皙就眼睛一亮。
盒子內部,乃是一團蠕動的血肉,裡面所含的氣血能量,猶如即將噴發的火山,非常的恐怖。
「這是?」徐子皙道。
「一塊九級妖獸的血肉。」嚴圭道,「我能力有限,這是我手中,最適合你修行妖決之物。這盒子封禁了它再生的可能,你拿著盒子,掀開盒蓋之後,會有血絲慢慢釋放,這樣你就能煉化修行了。」
「九級妖獸!」徐子皙被吃了一驚,然後就說:「東西我收下了,我會盡我所能地,去做一些事情。不過呢,有一個人,應該在妖殿那邊,比我的話還管用。」
「國師大人那裡,我另外備了厚禮。」嚴圭道。
「不是他。」徐子皙笑著搖頭,將鐵盒珍而重之地收了起來,然後說道:「蕪沒遺地,那個叫虞蛛的黑瘦丫頭。」
嚴圭驚道:「我是聽到了一些說法,她,真的有望如天虎大人般,成就妖神?」
「我是這般人為,妖殿也是如此看。若沒有意外發生,她會在蕪沒遺地,一步步地進階,最終踏出天外,化作一尊新的妖神。」徐子皙很自信地說。
嚴圭吸了一口氣,說道:「請教一下,如何能接近她,讓她說話。」
「暗月城,虞家的小少爺,虞淵。」徐子皙輕聲一笑,「那小丫頭,是虞淵在碧峰山脈發現後,領入的蕪沒遺地。誰知道,她恰巧和蕪沒遺地的大道契合,又獲得了暗域修羅的天大機緣,從而成就了自己。」
「虞淵……」
嚴圭緩緩點頭,「我知道他,聽嚴祿那小子,不止一次的說起過。隕月禁地內,嚴祿說如果不是他,試煉的那些所謂天才,都會死。」
「嗯,他能在這件事幫到你。」徐子皙道。
「謝謝,我明白了,我會讓嚴祿去一趟暗月城,替我和虞淵說一下。」嚴圭很認真地,聽從了徐子皙的建議,並微微鞠身。
徐子皙深深看了一眼,這個嚴家的家主,忽然道:「因為愛她?」
嚴圭眼中,忽然流露出痛苦,嘴角逸出苦澀和無奈,沒有接話。
「聽說,如果不是你不爭,帝王之位,本就是你囊中之物。如果不是她,成為了銀月女皇,有了國之力量支持,她是不可能強過你的。甚至有說法,她的帝王之位,你不止是讓,而且還幫了她。」徐子皙嘆了一口氣,「情之一字,最是動人。」
嚴圭沉默良久,道:「我只希望她還能活著。」
「我會儘力幫你。」徐子皙道。
……
暗月城。
城主府內所有事,虞淵都不再理會,說了交給他爺爺處理,便乾脆地退出去了。
他向虞家走去時,秦雲後面跟隨著,說道:「你爺爺修行天賦一般,不過處理事情,一直很妥當。」
虞淵笑著說「我當然是相信的。」
「新生的魔月帝國,會比銀月帝國還要強大,嚴圭,比李玉盤更厲害。不論是境界和戰力,還是國勢和聲望,他在成為帝王后,都會高出一截。」秦雲輕聲說,「炎陽大帝真正忌憚的人,不是李玉盤,而是嚴圭。」
他還在赤陽帝國時,極為受炎陽大帝器重,很多內幕都清楚。
甚至於,銀月帝國的很多家族的老一輩,都不如他了解的多。
「嚴圭,真有那麼厲害?」虞淵奇道。
「嗯,他如果不是愛著銀月女皇,他早該離開乾玄大陸,入魔宮深修了。」秦雲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嚴圭,很受魔宮器重的。他當年無心帝王之位,不顧族內的反對聲,極力推動了李玉盤登頂。」
「如果嚴圭要爭,以嚴家底蘊,魔宮的扶植,他才應該是帝王。」
「他為了李玉盤放棄了很多,包括帝王之位,包括去魔宮進修,只是默默守在李玉盤身旁。」秦雲道:「嚴圭,沒人能看透,不知道他想些什麼。銀月帝國能夠和赤陽帝國對峙多年,還能撐下去,嚴圭有很大功勞。」
虞淵道:「如此最好,他取代李玉盤,成為了帝國新的陛下,對大家都好。」
「哦,忘了告訴你了,天葯宗的白莘莘,在你們虞家。」秦雲忽然說道,「我說了你回來了,她此刻應該在等你。」
「白莘莘?她來作甚?」虞淵皺眉。
碧峰山脈時,他還算是和白莘莘有些欣賞,因為此女和這一世的父母有關,後來在蕪沒遺地,白莘莘的很多做法,令他極為反感。
白莘莘之後,乘坐著風雲帆離開後,就沒見過了。
他還以為,白莘莘應該回碧峰山脈,回天葯宗了。
沒料到居然就在暗月城,而且還在虞家,等候他,真是莫名其妙。
「她找你作甚,我就不清楚了,無非是藥草的一些事情吧。」秦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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